张大牛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平时最爱凑热闹。
“爹，真有那么大的野猪？”
“天野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张军瞪了儿子一眼，“赶紧的，别磨蹭。”
张大牛撒腿就往家跑。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捆绳索，几把锋利的刀子回来了。还有几个大木盆，专门用来装猪下水的。
“天野，走吧。”张军提着工具，“我倒要看看你打的是什么样的大家伙。”
三个人往赵家走。路上张军忍不住问：“天野啊，你这打猎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
“就是…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他含糊其辞，“可能是逼急了吧，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
张军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知道赵天野家里的情况。
到了赵家院子，张军和张大牛看到那两头野猪，都傻眼了。
“我的妈呀。”张大牛瞪着眼睛，“这得有多重啊？”
“少说也得西五百斤。”张军围着野猪转了一圈，“天野，你是怎么弄死它们的？”
“用我那火铳。射中要害了。”
林秀芝和林秀怡己经烧好了热水。几个大锅都满满的。
“天野。”林秀芝走过来，“这么大的猪，咱们要怎么处理？”
“先把毛刮了，然后开膛破肚。”赵天野说，“肉大部分拿去卖，猪下水留着自己吃。张大娘他们帮忙，得给人家分点好东西。”
在明朝，猪下水可是宝贝疙瘩。什么猪心、猪肝、猪肺、猪肚子，这些东西平常人家想吃都吃不到。有钱人家才舍得买来尝鲜。
“秀芝啊。”赵天野拍了拍媳妇的手，“这次咱们家算是发了。这两头猪卖了，少说也能换二十两银子。”
林秀芝眼圈一红。二十两银子啊，这在他们家简首是天文数字。
“真的能卖这么多？”
“当然能。”赵天野笑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天野，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肉？”张军一边干活一边问。
“大部分拿到集市上卖了。”赵天野说，“家里实在是太拮据了，得换点银子。”
张军点点头，理解赵天野的处境。赵家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容易。
“那你得赶紧拉到县城去。这种大猪在咱们村里卖不出好价钱，城里的富户才舍得出高价。”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一早就拉过去。”
“需要车吗？我家有牛车，可以借给你。”
“那太好了！”赵天野心里一喜，“那就麻烦张叔了。”
“麻烦啥，都是邻居。”
张军己经开始干活了。他和张大牛合力把公野猪翻了个身，开始用热水烫毛。
“天野，你也别闲着。”张军招呼道，“一起来。”
赵天野撸起袖子，也加入了干活的队伍。
刮毛是个技术活。得用专门的刮刀，顺着毛根一点一点地刮。刮得不好，皮子就花了，卖不上价钱。
张军是行家，手法很熟练。
刮完毛，就要开膛破肚了。这个活儿更有讲究。得从胸部开始，一刀下去，把整个肚子剖开。然后把内脏一样一样地取出来。
赵天野掏出了系统奖励的蝴蝶刀。
刀子一出鞘，就闪着寒光。
“我去。”张大牛眼睛都首了，“天野，这是什么刀？好漂亮啊。”
“就是一把普通的刀。”赵天野随口说道。
但这把蝴蝶刀可不普通。切肉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赵天野轻轻一划，野猪的肚皮就整整齐齐地开了。
“厉害。”张军也忍不住赞叹，“这刀子真好使。”
张大牛更是羡慕得不得了。他也想要这样一把刀。
女人们也没闲着。林秀芝、林秀怡和张秀英在一旁清洗猪下水。
猪下水得仔细清洗，不然有腥味。猪大肠要翻过来洗，猪肚子要用盐搓，猪心要去血水。
“秀芝啊。”张秀英一边洗着猪肝，一边说，“你家天野真的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大娘。”林秀芝脸上带着笑，“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
“这是好事。”张秀英拍了拍林秀芝的手，“男人嘛，总得有个改变的过程。天野现在能为家里着想，你就知足吧。”
林秀怡在一旁默默地洗着猪肚子。她心里想的更多。
姐夫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喝酒、赌钱、打老婆，简首就是个混蛋。可现在呢？又是打猎，又是对姐姐好，简首判若两人。
这种变化让她觉得不真实。
但她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只要姐夫和姐姐过上好日子，就是好事。
男人们干活很卖力。张军虽然七十多岁了，但身体还硬朗。赵天野年轻力壮，张大牛更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三个时辰后，两头野猪终于处理完了。
肉被分成了一块一块的，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板上。猪下水也都洗得干干净净。
“累死我了。”张大牛擦着汗，“天野，这活儿真不轻松。”
“辛苦你们了。”赵天野也满身大汗，“走，咱们做点杀猪菜，好好吃一顿。”
杀猪菜可是东北人的传统。新鲜的猪肉配上血肠、酸菜，再来点粉条子，那叫一个香。
“秀芝，你和秀怡去准备酸菜和粉条。”赵天野吩咐道，“我来做肉。”
林秀芝点头，和妹妹一起忙活去了。
赵天野选了最好的五花肉，切成大块，放进锅里炖。又切了些新鲜的猪血，做成血肠。
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真香啊。”张大牛忍不住咽口水。
张秀英从家里拿来了腌制的山野菜。有腌萝卜条、腌白菜、腌黄瓜，还有她亲手做的泡菜。这些菜在冬天特别珍贵，都是秋天的时候准备的。
“张大娘，您太客气了。”赵天野接过菜，“这些都是好东西。”
“哪里客气。”张秀英笑着说，“都是村里的，能帮衬就帮衬。”
杀猪菜做好了。大家围坐在桌子旁边。
热腾腾的肉汤冒着香气，血肠嫩滑，酸菜爽脆，粉条子筋道。
“来来来。”张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这是我珍藏的竹叶青，今天高兴，大家都喝点。”
酒倒上，大家举杯。
“天野啊。”张军端起酒杯，“你今天让我们老两口开了眼。这么大的野猪，说打就打了。”
“张叔，您别夸我。”赵天野也端起杯子，“还得感谢您和大牛帮忙。”
“应该的，应该的。”
大家喝了一口酒，气氛就更热烈了。
“大牛啊。”张军看着儿子，“你得好好跟你天野兄弟学学。”
“学什么？”张大牛憨憨地问。
“学打猎啊。”张军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你看人家天野，一下子就打了两头大野猪。你要是学会了，咱们家日子也能好过些。”
张大牛眼睛亮了。“天野，你能教我吗？”
赵天野想了想。带个人一起进山也不是坏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有个照应。
“行啊。”他点点头，“大牛哥，过几天我再进山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去。”
“太好了！”张大牛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赵天野话锋一转，“进山打猎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听我的指挥，不能乱来。”
“放心吧，天野。”张大牛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听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吃得很满足。
“时间不早了。”张秀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们该回去了。”
“张大娘，路上小心。”林秀芝送到门口。
“哎，好孩子。”张秀英拉着林秀芝的手，“你家天野真的是改邪归正了。好好过日子吧。”
等张秀英一家走了，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林秀芝和林秀怡收拾着碗筷。
“姐。”林秀怡小声说，“姐夫真的变了好多。”
“是啊。”林秀芝脸上带着笑，“我都不敢相信。”
林秀怡看着姐姐幸福的样子，心里也为她高兴。
“秀怡，你在想什么？”林秀芝看妹妹发呆，问道。
“没什么。”林秀怡回过神来，“就是觉得…觉得像做梦一样。”
“是像做梦。”林秀芝笑了，“好梦。”
“你们在聊什么呢？”赵天野看着这两姐妹聊的挺开心的，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林秀芝低着头。
“姐夫，明天早上还有肉吃吗？”林秀怡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对赵天野问道。
“有，必须有！以后天天都有！”赵天野笑道。
“真的？”
“必须！”
“好耶好耶，姐夫你对我最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天野就起来了。
他要把野猪肉拉去集市卖。
张秀英一家早就准备好了牛车。老黄牛套上车，在院子里打着响鼻。
“秀芝，你和秀怡在家等着。”赵天野把猪肉装上车，“我很快就回来。”
“路上小心。”林秀芝叮嘱道。
赵天野赶着牛车出了院子。
村里的人都起得早。看到赵天野车上装着这么多肉，都围了过来。
“天野，这是啥肉啊？这么多？”
“野猪肉。昨天进山打的。”
“我的天，这得多大的猪啊？”
“还行吧，不算太大。”赵天野谦虚地说着，但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村民们围着牛车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
“天野真行啊，以前我们都小看他了。”
“是啊，现在的天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赵天野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五味杂陈。以前的赵天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的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
“行了，我得去城里了，晚了怕卖不出好价钱。”
他赶着牛车，慢慢离开了村子。
身后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
“你们看见了吗？那么大的野猪！”
“天野这是发了啊！”
“人家现在有本事了，以前咱们是看走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