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树部落的篝火仍在新筑的道路旁跳跃,翡翠峡谷外己被阴影笼罩。
峡谷外的平原上,赤红暮霭与浓烟交织成诡异的幕布。
蛇形异族的鳞片在热浪中泛着幽蓝冷光,数百条长尾扫过滚烫的沙地,留下蜿蜒的毒痕。
鸦人的骨翼遮蔽了半边天空,尖锐的喙部滴落着腐蚀黏液,利爪间抓着的青铜号角尚未吹响,却己令空气震颤。
石肤族踏着沉重的步伐从火山灰中走来,他们周身缠绕着赤红岩浆,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烙下冒着青烟的脚印。
血色残阳下,各族营地如同狰狞的巨兽盘踞西方。
蛇形异族用毒藤编织巨型网兜,将从深渊捕获的噬魂蛛囚禁其中;鸦人巫师将腐骨磨成粉末,混合夜枭的羽毛装入皮囊,准备制造遮蔽天光的迷雾。
石肤族的铁匠们敲打熔岩,将滚烫的铁水浇铸进刻满符文的陶罐,这些陶罐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在峡谷最外围的巨石阵中,各族首领正在召开密会。
蛇形异族的女祭司伊瑟莉丝吐着分叉的长舌,鳞片间渗出的毒液腐蚀着脚下的岩石:“这次我们汇集于此,一定要将这些人族攻破。”
“没错,今年可不是个丰收年,正好用战争继续消耗人口,但不能向往年一样了,这次一定要拿下!”
鸦人酋长阿兹卡尔展开布满咒文的翅膀,尖锐的喙发出刺耳的鸣叫,骨翼边缘的符文随之亮起幽蓝光芒。
“我的鸦群能让他们在迷雾中自相残杀。上次突袭,他们连我们的影子都没摸到!”
“最近蜥蜴族说他们发明了什么能投掷石弹的武器,还是不能大意,去年要不是大意早就拿下了。”她嘶嘶吐着信子。
身旁的蛇人战士们纷纷用尾鞭敲打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表示赞同。
石肤族的营地则充斥着熔岩流动的轰鸣。长老摩洛克挥动熔岩凝成的战斧,劈开一块岩石,滚烫的碎石迸溅在他布满裂纹的皮肤表面。
“我们的岩浆弹能融化任何防御。”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岩质声带震动时溅出火星。
“等我们碾过他们那不堪一击的城墙,将他们都烧成焦炭。”
他们将最后一罐铁水浇进刻满符文的陶罐,陶罐表面的裂痕中渗出赤红光芒,仿佛有活物在内部挣扎。
“先由我们的噬魂蛛群瘫痪防线。”伊瑟吐着信子,“你们的迷雾和岩浆弹才有机会近身。”
阿兹卡尔发出尖锐的鸣叫:“别想独占战利品,必须平分!”
摩洛克重重跺脚,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够了!等攻破他们之后,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
三方商讨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远处,狼形异族的身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为首的狼人首领托卡露出森白獠牙。
“听说有热闹?我们正缺新鲜的血肉。”他身后,狼群齐声嗥叫,声波震得空中的鸦人羽翼乱颤。
峡谷之外,各族营地的号角声、咒语声与熔岩咆哮声交织成一首末日序曲,在荒原上空久久回荡。
翡翠峡谷的瞭望塔上,哨兵们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侦查队,赶紧拉响了警报,并前去接应。
“报——!”
沙哑的嘶吼穿透晨雾,银爪部落的长老们围聚在刻满图腾的议事厅。
看着斥候呈上的染毒箭矢与破碎的鸦人羽毛。老族长颤抖着道:“敲响狼骨战鼓,全员备战!”
“本来还打算趁着这段时间,用巨树部落交易来的水泥加固城墙,看来来不及了。”
几人一阵惋惜,现在石墙虽然己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还是不够坚固高大。
凄厉的战鼓声中,峡谷两侧的峭壁瞬间沸腾。壮丁们将滚烫的铁水浇铸在城墙上,形成层层叠叠的倒刺。
妇孺则采摘能分泌黏液的“捕兽藤“,将其根系编织成网状陷阱。
“把拒马桩埋进峡谷两侧!”银爪部落首领利爪挥剑劈开巨石,“上次让鸦人从空中突破,这次要用火网封死天空!”
族人们将浸满沥青的铁锁当成绊马索,下方挂满干燥的荆棘,只待引燃便能化作焚烧一切的火帘。
“狼烟传讯,向巨树部落求援!”
八匹健马驮着信筒,踏着新修的道路狂奔三日三夜抵达巨树部落。
“异族集结兵力预计数以万计,他们在铸造能轰塌城墙的械!”
阿蛮猛地拍碎案几,震落树皮上渗出的预警树液:“启动紧急预案,将火炮调往翡翠峡谷!”
部落深处传来轰鸣,十二辆战车缓缓驶出,车上装载着最新研发的“炎雷炮”。
工匠们往炮膛装填掺着硫磺的火药,再嵌入包裹剧毒的铁弹,炮身图案在晨光中泛着猩红光芒。
当巨树部落的火炮抵达时,翡翠峡谷外的异族营地己连成黑色的海洋。
巨树部落的工匠们则赶紧在城墙后方组装“
“炎雷炮”,炮管上雕刻的林夏根系图案随着调试微微震颤。
“注意仰角!”工匠们转动齿轮,铁制炮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年轻学徒将浸过冷却液的兽皮裹在炮身,防止连续发射导致炸裂。
“异族在三公里外集结,必须先摧毁那些石肤族!”
“没错,他们的危险最大,我们去年城墙就是被他们摧毁的,当时只能靠人命填补空缺!”长风和银爪站在瞭望塔看着对面交流道。
蛇形异族的噬魂蛛群在毒雾中织就死亡之网,鸦人的骨翼遮蔽了整片天空,石肤族的岩浆弹正在蓄势待发。
托卡的狼骑兵踏碎晨霜,锋利的狼牙己瞄准峡谷城头——而城墙后方,巨树部落的火炮正缓缓转动炮口,等待着撕裂黑暗的轰鸣。
异族的先锋部队己然逼近翡翠峡谷,双方的战争不避免,相较于对面异族那士气高昂的样子,影爪部落的战士士气并不高。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种族生死存亡的战争,没有逃避的可能,只有奋力杀敌,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