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将"悬案调查工作室"的牌子挂在门前，后退两步审视效果。木质招牌上的刻字略显粗糙，但足够醒目。这是他退休后第一次感到心跳加速——那种即将揭开谜底的兴奋感又回来了。
"字歪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雨晴抱着一个纸箱站在台阶下，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树调整了一下招牌角度："现在呢？"
"好多了。"苏雨晴走进临时办公室——实际上是陈树公寓的客厅改造而成。她把纸箱放在桌上，里面装满了各种二手办公用品，"花店重新装修，正好把一些不用的东西搬过来。"
陈树倒了杯茶给她，注意到她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整理姐姐的遗物。"苏雨晴轻声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找到这个，想给你看看。"
照片上是年轻的苏雨薇站在舞台上，身着白色舞裙，姿态优雅。背景横幅写着"滨海市青年舞蹈大赛"。
"你姐姐会跳舞？"陈树有些意外。
"大学时是舞蹈社的。"苏雨晴指着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人影，"你看这是谁？"
陈树戴上老花镜，仔细辨认："有点像...白薇？"他想起昨天那个电话。
"就是她。"苏雨晴点点头，"我查了资料，十五年前白薇失踪前参加的最后一个活动，就是这个舞蹈大赛的十周年纪念演出。"
门铃突然响起。来访者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短发，眉眼间透着疲惫与倔强。她看到苏雨晴时明显怔了一下："你们长得真像..."
"白玲小姐？"陈树请她坐下，"电话里你说想调查你姐姐白薇的失踪案？"
白玲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十五年了，警方己经停止调查。但我相信姐姐还活着...或者说，我相信有人知道真相。"她看向苏雨晴，"尤其是听说您成功破获了苏雨薇案后。"
陈树翻开文件夹。白薇，滨海市歌舞团首席舞蹈演员，十五年前在一次演出后失踪，时年25岁。案件最初被当作普通失踪案处理，首到三个月后，警方在城郊水库发现她的随身物品——钱包、手机和一双舞鞋，但没有尸体。
"当时警方怀疑是自杀？"陈树问。
白玲冷笑："因为他们找不到他杀证据。但姐姐那天晚上还有演出，她绝不会丢下团队。"她拿出一张照片，"而且，这是她失踪前一周拍的。"
照片上的白薇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毫无轻生迹象。
"有什么可疑的人吗？"陈树继续翻阅资料。
"有个富商一首纠缠姐姐，叫周世昌。"白玲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做医疗器械起家的，现在是海湾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陈树的手指顿住了。海湾医疗——这个名字最近频繁出现在新闻里，与市政府多个医疗项目合作。
"周世昌有不在场证明。"白玲不情愿地补充，"那天晚上他在参加慈善晚宴，有几十个证人。"
这个模式太熟悉了。陈树和苏雨晴交换了一个眼神——和林国栋一样的套路。
"我们接这个案子。"陈树合上文件夹，"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完全配合，不能擅自行动。"
白玲离开后，苏雨晴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海湾医疗的信息："陈警官，你看这个。"她调出一篇旧新闻，"海湾医疗的前身是滨海私人医疗中心——就是李修平的那家诊所！"
陈树眯起眼睛。2005年，滨海私人医疗中心被海湾集团收购，法人变更为周世昌。而李修平则继续担任医疗顾问，首到2018年死于那场可疑的车祸。
"太巧了..."陈树喃喃道，"两个案子，同一家医疗机构..."
"还有更巧的。"苏雨晴又调出一张照片，"看这个慈善晚宴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周世昌身边站着林国栋和马文明，三人举杯微笑。日期正是白薇失踪当晚。
"一个圈子。"陈树感到脊椎窜上一股寒意，"如果白薇案也和这个圈子有关..."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赵志刚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师父，您最近是不是在查白薇案？"
"怎么了？"
"刚接到消息，白薇案的原始卷宗昨晚从档案室不翼而飞。"赵志刚压低声音，"马文明在狱中收到一封信后，突然要求见检察官，说有重要线索交代...但今天早上发现死在牢里，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