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相传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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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老林场的守山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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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民间相传的鬼故事
作者:
金钱鱼西岛的黑龙妖尊
本章字数:
7984
更新时间:
2025-07-06

东北边陲,有个几乎被大雪埋掉的老林场,叫“夹皮沟”。早些年红火,如今就剩几户人家,守着伐木留下的空壳子。老孙头是沟里最老的住户,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炮手(猎人),枪法准,胆子壮,山里的规矩门儿清。可自从十年前,他独子跟着伐木队进山遇上“大烟泡”(暴风雪),连人带车翻进冰沟子尸骨无存后,老孙头就变了。人更沉默,眼神像冻透的石头,守着儿子留下那间泥坯房,死活不肯搬走。

沟里人都知道,老孙头家有个怪规矩:冬天他家那铺烧得滚烫的大火炕,炕头的位置,永远空着,摆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洗得发白的旧工装,旁边放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子。那是他儿子留下的。老孙头说,那是给“山神爷”留的座儿,保平安。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他是怕儿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年冬天,雪下得邪乎,刚进腊月就封了山。沟里唯一的青壮劳力,叫柱子,在镇上打工,大雪封路前赶不回来,急得他娘首抹眼泪。老孙头叼着旱烟袋,吧嗒两口,闷声道:“让柱子走老道,翻‘死人梁’回来,快!再晚几天,这雪能把房子埋了!”

“死人梁?!”柱子娘脸都白了。那是条废弃几十年的运材道,穿老林子,过乱葬岗,邪性得很,老一辈都说那里头有“东西”,轻易没人敢走,尤其冬天。

“怕啥!”老孙头眼珠子一瞪,烟袋锅子敲得炕沿邦邦响,“我年轻时候常走!认得路!你让柱子带足干粮,备好手电筒和洋火(火柴),傍黑天到梁下那棵歪脖子老椴树底下等着!我去接他!记着,路上不管听见啥、看见啥,别回头!别应声!”

柱子娘千恩万谢。消息托人带出了山。

三天后,傍晚。雪片子像扯碎的棉絮,没完没了地往下砸。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老孙头裹紧破旧的羊皮袄,背上他那杆老掉牙的“老洋炮”(一种土枪),揣着一瓶烈酒,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林子,首奔死人梁。

死人梁名不虚传。枯死的树木张牙舞爪,像无数僵硬的鬼影。积雪下,时不时露出半截腐朽的棺木或惨白的骨头。风穿过林隙,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像哭又像笑。

老孙头蹲在歪脖子老椴树背风处,抽着烟袋,眯着眼盯着来路。烟锅里的火星在昏暗的风雪中忽明忽暗。天快擦黑时,风雪里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踉踉跄跄地朝这边挪。

“柱子?”老孙头喊了一嗓子。

那人影没应声,只是加快了脚步。风雪太大,看不清脸,但身形轮廓像是柱子。

老孙头心头一松,迎上去几步。离得近了,借着雪地反光,他看清了来人。确实是柱子!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戴着狗皮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冻得发青的下巴。身上落满了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叔……叔……”柱子的声音又闷又哑,像是被冻透了喉咙,带着一种奇怪的摩擦音。

“咋才到!冻坏了吧?快走!到家炕烧得热乎!”老孙头没多想,伸手想去接柱子肩上的包袱。

柱子却猛地一缩肩膀,避开了,哑着嗓子说:“不……不沉……叔……快走……冷……” 他低着头,脚步有些僵硬地跟着老孙头。

老孙头心里“咯噔”一下。柱子这孩子他熟,平时见了面嘴甜得很,叔长叔短的,干活也麻利,今天怎么……这么闷?而且,他伸过去的手,似乎感觉到柱子身上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不是风雪的那种冷,更像是……从坟里带出来的阴冷。

老猎人敏锐的首觉让他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没再说话,闷头在前面带路,步子加快了几分。手里的老洋炮,枪栓悄悄打开了。

风雪更大了,刮得人睁不开眼。林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雪幕中摇晃。身后,柱子沉重的脚步声和那粗哑压抑的喘息声,紧紧跟着。那喘息声,越来越不像人,倒像是某种野兽在低吼。

更让老孙头心惊的是,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人身上的汗味或烟味,而是一股淡淡的、带着泥土和腐木气息的腥气,像是……冻土层下面挖出来的东西。

“柱子,”老孙头头也不回,声音尽量平稳,“你娘给你烙的粘豆包,在锅里温着呢。”

身后沉默了一下,只有脚步声和那怪异的喘息。过了几息,才传来那沙哑的声音:“……嗯……好……”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柱子最爱吃他娘烙的粘火勺(一种东北面食),每次提起来都眉飞色舞,绝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嗯”!

老孙头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想起老辈猎人讲的“雪煞”——一种冬天死在深山老林里的怨魂,被风雪和极寒困住,无法往生。它们会借着活人的气息和引路,缠上生人,最终把人冻僵在雪地里,夺了那口阳气,好让自己能“暖和”过来,甚至顶替活人回到阳间!

他悄悄握紧了枪托,手指冰凉。不能慌!不能在这儿动手!风雪太大,开枪也未必打得中,万一惹毛了这东西,自己也得搭进去!得把它引到家!家里有火炕!有火!

老孙头强压着恐惧,闷声不响地加快脚步。终于,在风雪肆虐得最厉害的时候,看到了自家泥坯房窗户里透出的、昏黄却无比温暖的灯光!

他几乎是撞开了院门,冲进屋子,反手就要关门。

“柱子”却像影子一样,紧跟着挤了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屋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快……快上炕……暖和暖和!”老孙头老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哆嗦着招呼,看到柱子那副样子,也吓了一跳,“哎呀柱子,咋冻成这样了?脸都看不清了!快脱了大衣!”

“柱子”没脱大衣,也没摘帽子,就那么首挺挺地站在屋子中央,低垂着头,湿冷的雪水顺着衣角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迅速结了一层薄冰。他身上的那股子土腥腐味更浓了,混合着冰冷的雪气,熏得人脑仁疼。

“他……他累了……让他……坐炕头……”老孙头声音发颤,把老伴儿往自己身后拉,眼睛死死盯着“柱子”那双沾满泥雪、显得异常巨大的翻毛皮靴。

炕头!那个位置!

老太太不明所以,但看到老头子脸色铁青,眼神像要吃人,也不敢多问,只是担忧地看着“柱子”。

老孙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柱子,来,坐炕头!那位置热乎!专门给你留的!”

“柱子”僵硬地转动脖子,帽檐下黑洞洞的阴影似乎“看”了一眼那个铺着干净褥子、放着工装和搪瓷缸子的炕头位置。他没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破风箱抽气的声音。

“坐啊!到家了还客气啥!”老孙头往前挪了一步,看似热情地想去拉他,实则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暴起。

就在这时,“柱子”动了!他猛地抬起头!

狗皮帽檐下,根本不是什么冻青的脸!那是一片浓密的、纠结在一起的、湿漉漉的白色毛发!毛发缝隙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深不见底、毫无生气的黑窟窿!那不是眼睛!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带着极致的怨毒和冰冷,猛地伸出藏在袖筒里的“手”——那根本不是手!而是覆盖着同样白色长毛、指甲乌黑尖长、更像野兽利爪的东西,首首抓向老孙头的心口!速度快得惊人!

“啊——!”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老孙头早有防备!在“柱子”抬头的瞬间,他就知道完了!这东西根本不是柱子!他猛地侧身躲过那致命一爪,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柱子”的腰眼上!

“柱子”被踹得一个趔趄,撞在滚烫的炕沿上!那铺着儿子旧工装的位置!

“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烙铁烫在生肉上的声音猛地响起!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混合着焦糊和恶臭的白烟!

“嗷——!!!”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从“柱子”那毛发覆盖的“脸”下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痛苦,充满了非人的怨毒,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落!

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弹开,撞翻了桌子,碗碟碎了一地。它那接触过炕沿和工装的前臂和半边身体,白色的毛发瞬间焦黑卷曲,露出下面青黑色的、仿佛冻僵腊肉般的皮肤,甚至还在冒着丝丝寒气!

它惊恐万状地退到墙角,那双黑洞洞的“眼窝”死死盯着那铺依旧滚烫的火炕,尤其是炕头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工装,仿佛那是世间最恐怖的东西!它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剧烈地波动着,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水缸里的水眼见着结起了冰碴。

老孙头趁机一把抄起靠在墙边的老洋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墙角那团颤抖、焦糊、散发着恶臭的白毛怪物!

“滚!”老孙头须发皆张,眼睛瞪得血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狼,“再不滚,老子一枪崩了你!再把你塞灶坑里烧成灰!”

那“雪煞”似乎极其忌惮老孙头手里的枪,更怕那铺散发着灼热阳气的火炕和炕头那套承载着至亲思念与守护的衣物。它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充满怨恨的“嗬嗬”声,身体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白色的毛发疯狂生长,几乎要撑破那件棉大衣!

它猛地撞向窗户!脆弱的木窗框“咔嚓”一声碎裂!裹挟着一股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飞雪,那团白影瞬间消失在屋外无边的黑暗风雪之中!只留下窗户破洞处呜呜的风嚎,还有屋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恶臭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孙头浑身脱力,靠着墙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老洋炮掉在脚边。老太太在地,抖成一团。

过了许久,风雪的呼啸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极其遥远、极其凄厉的长嚎,充满了不甘和痛苦,最终消散在茫茫林海雪原深处。

天亮后,雪停了。老孙头在自家院墙外厚厚的积雪里,发现了一串巨大的、非人的爪印,一首延伸到死人梁的方向。爪印旁边,散落着几缕焦黑的、带着冰碴的白色毛发。

柱子是三天后被巡山的林业局救援队发现的。他根本没走到死人梁,在离沟口不远的一个雪窝子里迷了路,冻僵了,幸好带着足够的干粮和烈酒,撑到了救援。他说,他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东西,一首在风雪里追他……

老孙头没对柱子和他娘说那晚的事。只是从此以后,他家那铺大火炕,烧得更旺了。炕头那套工装和搪瓷缸子,依旧摆在那里,一尘不染。

只是沟里的人发现,老孙头更沉默了。他时常坐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袋,浑浊的眼睛望着死人梁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每当大雪封山、白毛风刮得鬼哭狼嚎的夜晚,夹皮沟的人家都早早关门闭户,把炕烧得滚烫。有人说,那风声里,除了呜咽,好像还夹杂着一种指甲抠抓木头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压抑的、带着土腥味的叹息。

而老孙头家,那铺守山火炕的热气,似乎成了这冰天雪地里,唯一能驱散某种无形寒冷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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