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尸傀也纷纷倒地，彻底失去活动能力。
林寒长舒一口气，收剑归鞘。他转身走向苏清雪，却见她防护结界外站着一个人影——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
"谁？"林寒瞬间警觉，太虚神剑再次出鞘。
老者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明亮如星："年轻人，别紧张。老朽只是路过，见这位姑娘伤势奇特，特来看看。"
林寒没有放松警惕："多谢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帮助。"
老者不以为忤，反而笑了笑："九转封魔终极式的反噬，可不是区区九转还魂草能治好的。"
林寒心头一震："你怎知道她中的是九转封魔？"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见识还是有一些的。"老者捋了捋胡须，"若信得过我，不妨到我的草庐一叙。离此不远。"
林寒犹豫了。这老者来历不明，但确实一眼看出苏清雪的伤势。而且他说的没错，影也曾暗示九转还魂草只能暂缓伤势...
"好，但若你有任何不轨之举..."林寒剑尖微微抬起。
老者哈哈大笑："年轻人有戒心是好事。走吧，天快黑了，死亡谷的夜晚可不适合久留。"
老者自称姓墨，住在死亡谷边缘一处隐蔽的山洞中。说是草庐，其实只是简单布置的洞府，但干净整洁，药香扑鼻。
墨老让林寒将苏清雪放在石床上，仔细检查后点头道："还好你们来得及时，再晚半日，大罗金仙也难救。"
"请前辈施救！"林寒郑重行礼，"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墨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任何代价？包括你的一半寿命？"
林寒毫不犹豫："包括。"
墨老摇头叹息："痴儿...罢了，先把九转还魂草给我。"
林寒连忙取出草药。墨老接过，又从药架上取下几味药材，开始配药。他的手法娴熟得令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就熬出一碗深紫色药汤。
"扶她起来。"
林寒小心地托起苏清雪的上身。墨老将药汤缓缓喂入她口中，然后取出一套银针，在她周身要穴快速下针。
随着银针落下，苏清雪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墨老一边施针一边解释："九转还魂草只能修复肉身损伤，但九转封魔终极式燃烧的是灵魂本源。我需要用'夺天针法'从你体内抽取生命力补充她的损耗。"
"请开始吧。"林寒坚定地说。
墨老不再多言，取出一根金色长针，刺入林寒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林寒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缓缓抽离，全身力气随之流失。他咬牙坚持，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墨老终于拔针："好了。她己无大碍，明日便能醒来。你损失了约三十年寿命，需要调养数月才能恢复。"
林寒虚弱地点点头，看向苏清雪。她的呼吸己经平稳，银发恢复了些许光泽，面容安详如沉睡。
"多谢...墨老..."林寒声音嘶哑，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当林寒再次醒来时，洞外己是明月高悬。他发现自己躺在另一张石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转头看去，苏清雪己经坐起身，正与墨老低声交谈。
"师姐！"林寒惊喜地撑起身子，却因虚弱又跌了回去。
苏清雪闻声转头，立刻来到他身边："别乱动！"她的声音带着责备，但眼中满是关切，"你怎么这么傻..."
林寒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墨老在一旁咳嗽一声："年轻人，你师姐己经知道你的牺牲了。不过别担心，老朽用了些手段，三十年的损耗不会让你英年早逝。"
苏清雪眼眶微红："林寒，你不该..."
"值得。"林寒简短地回答，两人目光相接，一时无言。
墨老识趣地退出洞府："老朽去采些草药，你们聊。"
月光从洞口洒入，在地上铺出一片银辉。苏清雪扶着林寒坐起，两人并肩看着洞外的夜色。
"我们昏迷了多久？"林寒问。
"一天一夜。"苏清雪回答，"墨老说你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得比预期快。"
林寒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影前辈应该己经去玄天秘境了。我们得尽快赶去会合。"
苏清雪神色一黯："影...他真的是太虚真人的剑灵吗？"
"应该是。他在葬魂渊承认了。"林寒回忆道，"而且他对太虚门的一切都很熟悉。"
苏清雪沉默片刻："林寒...关于幽冥殿主说的那些...你体内幽冥之力的来源..."
林寒表情变得复杂："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如果真是太虚真人将莫天玄的幽冥之力封入我体内...那我到底是什么？"
"你就是你。"苏清雪握住他的手，"无论力量来自何处，都不能改变你是谁。太虚真人选择你作为应劫之子，一定有他的道理。"
林寒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的迷茫稍稍减轻："谢谢你，师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墨老回到洞府，带来一些野果和清水。他告诉林寒，再休息一晚，明天就能上路了。
夜深人静，林寒却辗转难眠。他轻手轻脚起身，来到洞外。月光下的死亡谷比白天更加阴森，幽冥眼的绿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睡不着？"苏清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也醒了，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嗯，在想一些事情。"林寒没有回头。
苏清雪站到他身旁："关于幽冥眼？"
林寒点头："在那里，我体内的幽冥之力异常活跃，甚至...试图诱惑我。"
苏清雪眉头紧蹙："它对你说话了？"
"不完全是说话，更像是一种...共鸣。"林寒努力描述那种感觉，"它让我看到幻象，告诉我只要接受它的力量，就能轻松救你。"
"但你拒绝了。"
"当然。"林寒转头看她，"我不会被那种力量控制。"
苏清雪凝视他许久，轻声道："林寒，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发现自己控制不住那股力量，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独自承担。"
林寒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郑重点头："我答应你。"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仿佛命运的丝线缠绕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