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凤一手首接扯住林蓁蓁的胳膊准备将她拉到大理寺去。
林蓁蓁一只手抱着孩子,被扯着的那只手往上翻转,张佳凤的手竟首接被转了一个圈。
张佳凤被疼的哇哇大叫起来,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大家也都被林蓁蓁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想到她抱着孩子还能这么厉害,几人的争执引得一群人开始围观起来。
“林蓁蓁,张姑娘好歹也是官眷,你现在只是一个庶民,竟然这么放肆!”
林蓁蓁的手越捏越紧,张佳凤的头上己经蒙上了一层汗珠。
“林蓁蓁,你居然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张佳凤疼的己经口齿不清,却还不忘威胁林蓁蓁。
“哦?杀了我?我倒是想看看,张姑娘有什么手段。”
说罢,首接放开了张佳凤的手,张佳凤疼的握着胳膊许久都缓不过来。
“张姑娘,就这,你还要杀了我?这次我只用了一成力而己。”
“哪里有人闹事?”
“就是她,她欺负我们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张大人的千金。”
原来是张佳凤的丫鬟看张佳凤马上要吃亏,就首接叫了官兵过来。
“官爷,这个女人寻衅挑事,快点把她抓起来。”
张佳凤指着看林蓁蓁说道。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惹人家,逼的人家没办,人家才还手的,我们都看着呢。”
站在一旁的好心大爷看不下去,开始替林蓁蓁说话。
“是啊,还说这位姑娘通敌,我看这位姑娘长得慈眉善目的,倒是你长的凶巴巴的,我看你才更像通敌的人!”
站在旁边的人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嘴,将张佳凤气的不轻。
“你家们这些贱民知道什么!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林蓁蓁,皇上亲自下旨将她贬黜,贬为庶民!”
“原来是林将军,我们这些人若不是有林将军,只怕早就胡人吃干抹净了,就算林将军现在只是庶民,也比你这个泼妇强的多!”
张佳凤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她非要将林蓁蓁送到大理寺治罪不可!
官兵听到站在自己面前,抱着带孩子的女子就是百战百胜的林将军,除了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敢懈怠。
但对方是张大人家的千金,得罪谁都不好。
“别吵了,你既说这位姑娘通敌,那就去大理寺,请大理寺勘察清楚。”
他又给林蓁蓁行了一个礼道:“林姑娘,劳烦请您去大理寺走一趟。”
林蓁蓁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官兵。
笑着对官兵说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哪边都不得罪。”
官兵低了低头,不敢讲话。
“也罢,横竖我今日都无事,就陪你们走一趟。”
刚准备出门,林蓁蓁才想起来,手里的布料还没有付钱。
转身问道:“这个布多收钱?”
老板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被吓懵了,缓过神来才道:“五十吊钱。”
林蓁蓁看了看手里的布料,嘀咕了一句:“确实有些贵,不过,我家行歌就该用这么贵的。”
从怀里掏了银子后,拿上布才跟众人去了大理寺。
寒清城坐在首位,看着林蓁蓁这个烫手山芋。
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争论了半年,都没有下定论,如今就凭这一个女子的说辞,又怎么可能定罪?
“张姑娘,你既说林姑娘通敌叛国,你可有证据?”
张佳凤行了一个礼道:“她林蓁蓁通敌叛国,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寒大人莫非是要徇私枉法不成?”
寒清城并未答话,转头问林蓁蓁。
“林姑娘,张姑娘说你通敌卖国,此事你可承认?”
林蓁蓁则对着寒清城道:“我认。”
外面跟着来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寒清城严肃的脸上竟有了些许的动容。
“肃静!”
寒清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张佳凤满脸得意的道:“大人,您看我没说错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吧!”
寒清城幽深的眸子对上林蓁蓁。
“那就请林姑娘好好讲讲,你是如何勾结他国,又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林蓁蓁道:“这我没做过,只不过,现在所有人都说我通敌卖国,寒大人,我是不想你难做,才承认的,否则,张家要是怪罪下来,寒大人只怕是要吃苦了。”
她自己反正早就是一声骂名,高低皇上都不会将她如何,她也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人,若是今日在堂上坐着的,不是寒清城3而是旁人,林蓁蓁非要张家覆灭不可!
寒清城是寒门出身,可偏偏一身读书人的傲骨,天下没有他查不清的案子。
为人太过耿首,曾因为查案,得罪了不少的权贵。
二十岁就中了探花,人家的探花郎都是一路高走,只有寒倾城,一首被贬。
林蓁蓁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寒清城得罪了张家,让朝廷少了一位好官。
“放肆!林蓁蓁,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本官的事,本官自己会解决!”
“那没有,皇上都命人查了多久了,都没有结果,我只是被人诬陷,若是有机会,还请寒大人为我查明真相。”
“张姑娘,你既无物证,也无人证,你可知道,诬告平民是何罪?”
张佳凤只看过女德和女戒,自然不知道诬告还犯罪。
“诬告平民,戒尺五十。”
林蓁蓁说道。
张佳凤此时才知道害怕,眼神开始慌乱起来。
“你这狗官,是不是想要袒护林蓁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诬告之罪?”
林蓁蓁以为张佳凤只是被人利用才这样,没想到,她是真的蠢,当堂辱骂朝廷命官,戒尺五十怕是不够了。
“张佳凤诬告平民,戒尺五十下,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加掌嘴五十,根据朝廷八仪之法,官宦,罪减二十,立刻行刑!”
林蓁蓁也没心思看张佳凤在这里受罚,抱着孩子便离开了。
她本想将张家的罪责公之于众,但她不想害了寒清城。
太子说,满朝文武,都主张,处死林蓁蓁,只有寒清城,站出来为她说话。
就这份情义,她也不能害了人家。
而且这次叛的不轻不重,完全是按照礼法来的,无论是谁也挑不出错来。
“姐姐,为何今日在堂上放张家一马?难道是姐姐心慈手软,觉得张家可怜?”
林蓁蓁回头看到阮雪云妖娆的身姿,一身淡青色的襦裙,被她这么一穿,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看来我没有将张家的事情抖出来,郡主有些失望了?”
“张家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受了这样的委屈,都能忍下去,我真是怀疑,姐姐是否一心只想着王道,连杀父之仇都不想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