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引:救命之恩,应是以身相许
醉仙引:救命之恩,应是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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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醉仙引引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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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醉仙引:救命之恩,应是以身相许
作者:
作者鱼白
本章字数:
10014
更新时间:
2025-07-08

魔渊之下,永无止境的罡风如亿万淬毒刮骨钢刀,撕扯着江璃坠落的残躯。玄色魔袍在狂暴乱流中猎猎作响,瞬息间被更深邃的黑暗吞噬。银发散乱,如同月华被彻底揉碎玷污,在血月投下的最后微光里无力飘散。霜寂剑冰冷的光芒固首穿透魔气,映着那张曾让慕云倾神魂颠倒、如今却彻底死寂的俊美侧脸。

他坠落,坠向那传说中湮灭神魔的归墟。

慕云倾的嘶喊尚在罡风中破碎。她化作血色流光,紧随其后扑入魔渊!

魔渊罡风瞬间裹住了她。那不是风,是无数怨毒诅咒与破碎法则凝聚的实体,带着啃噬骨髓的阴寒与撕碎神魂的狂暴。护体仙光哀鸣碎裂。剧痛淹没全身,如同亿万烧红钢针贯穿西肢百骸!

深入灵魂的剧痛!

然而这折磨,却奇异地压过了心底焚毁一切的绝望。痛,证明她活着,证明她还在追逐他的方向!

“江璃——!”她的呼唤在魔气乱流中微弱如蚊蚋。

眼前只有翻滚沸腾、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魔气如粘稠恶意活物,疯狂挤压侵蚀。神识如坠滚烫铅水。她只能凭着坠入瞬间的最后方向,凭着胸腔里那颗被悔恨和绝望烧灼得疯狂跳动的心脏,拼命地、徒劳地下沉、抓捞。

时间失去意义。

不知撞碎多少冰冷魔气凝块,不知被多少无形罡风利刃割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仙裙褴褛,浸透魔血与自身鲜血。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和剧痛吞噬的刹那,一点极其微弱黯淡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在下方翻滚魔气深处顽强闪烁。

是霜寂剑!

慕云倾濒临熄灭的瞳孔骤然爆发出骇人光亮!那是连接江璃最后一丝存在的锚点!一股蛮横力量压榨枯竭潜能,不顾一切扑向那点微光!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柄,终于被她颤抖的手死死抓住!

借着剑身传来的微弱感应,另一只手疯狂摸索。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臂甲碎片,接着,是破碎玄色衣料下……一片死寂的、毫无起伏的胸膛。

找到了!

她用尽最后力气,将那个冰冷沉重的身体死死拽入怀中。动作牵扯到胸前霜寂剑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她不管不顾,双臂如同最坚硬的枷锁,死死箍住他,仿佛要将残存的生命力连同滔天悔恨一起勒进他冰冷的躯壳。

“江璃……”她将脸埋进他冰冷的颈窝,破碎的声音带着血沫,“你休想…休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唯有怀中冰冷僵硬的躯体,和穿透他心脏的霜寂剑柄,是她仅有的绝望坐标。

……

热。

令人窒息的灼热,如同燎原之火,从西肢百骸最深处凶猛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像被滚烫岩浆包裹。意识被火焰反复炙烤撕裂,沉浮在混沌与清醒边缘,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强烈的空虚与无法填满的渴望。

慕云倾在滚烫浪潮中痛苦辗转。陌生的、浓郁到令人晕眩的甜腻异香霸道钻入鼻腔,像无数细小钩子拉扯她岌岌可危的理智。醉仙引!

就在她几乎要被焚身之火彻底吞没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冰凉气息,如同沙漠甘泉,猝不及防贴近了她滚烫的肌肤。

是活物!

那冰凉带着致命吸引力,让她濒临崩溃的身体本能渴求、追逐。她猛地伸手,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用尽全力将那散发凉意的“源头”狠狠拽向自己!

“唔!”

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和惊愕的闷哼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清冽如玉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磁性,瞬间穿透醉仙引的灼热迷雾,首刺慕云倾混乱的识海深处!

这个声音……!

如同九天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混沌燃烧的意识被这声音劈开缝隙!

江璃!

是他!这个声音,刻进骨血,融入神魂!纵使跨越生死轮回,她也绝不会错认!

巨大的悲恸和狂喜如同决堤洪水,冲垮醉仙引迷障。前世金顶他仰倒的身影,魔渊深处冰冷僵硬的触感……与此刻怀中这具带着温热和隐忍气息的躯体,诡异地重叠!

不是梦!不是临死幻想!

她还活着!他也……活着?!

冲击比醉仙引药力更猛烈百倍!她猛地睁眼。

视线模糊片刻,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绣着大片妖娆合欢花的绯红床帐顶。浓烈的花朵在朦胧光线里如同邪恶图腾。空气弥漫浓郁甜香,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身下锦被柔软得能让人深陷,触感丝滑,却让她如同躺在针毡。浑身像被重物碾压,骨头酸痛,某些难以启齿之处残留着清晰的胀痛酥麻。散落长发纠缠汗湿颈侧,带来粘腻不适。

地上,碎裂的衣物残骸。属于她凌剑宗制式的月白衣裙被蛮力撕扯,如同凋零雪莲。与之交叠的,是几缕同样撕裂的、更为华贵的月白锦缎碎片,绣着合欢宗特有的暗纹云饰。

昨夜……破碎滚烫的画面轰然炸开!

她记得中了醉仙引,燥热难当。记得闯入屋子,只想熬过去。然后……冰凉气息靠近!是她主动扑上去,像野兽撕扯对方衣物,贪婪索取凉意……她记得身下躯体瞬间僵硬和压抑喘息,记得粗暴的啃咬索取……甚至记得对方那双在黑暗中骤然睁开、如同受惊野兽般燃烧震惊与复杂情绪的金色竖瞳!

那双眼睛……慕云倾心脏猛地一缩。

前世,江璃彻底撕开封印化身魔尊时,眼瞳便是那般燃烧的金色!

昨夜……他清醒着!

冰水浇头,体内燥热瞬间褪去大半,只余刺骨寒意。她僵硬地、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缓缓侧过头。

身旁,近在咫尺。

他侧卧着,墨色长发铺满绯色锦枕,几缕凌乱贴在汗湿颈侧。阳光勾勒出精致绝伦的侧脸轮廓,长睫低垂投下脆弱阴影。肌肤近乎透明冷白,此刻带着一丝情潮退去的薄红。一道未干泪痕蜿蜒在那无瑕肌肤上,从微红眼角没入鬓角。薄唇微抿,唇色略淡,唇珠处似有一处细小破口?唇线微向下,勾勒出委屈破碎感。

慕云倾视线不受控制下移。

他身上勉强盖着滑落一半的锦被,月白里衣同样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松松垮垮挂着。领口大敞,露出线条流畅紧实的胸膛和精致锁骨。那片的冷白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深深浅浅的绯色吻痕、带着齿印的淤红、甚至是指甲抓挠出的血痕……如同雪地上被粗暴蹂躏的红梅,无声控诉着昨夜疯狂。

这副景象……竟与前世那个清晨,她慌乱醒来所见,分毫不差!

前世,她被这副脆弱无辜景象惊得魂飞魄散,满心“凌剑宗清誉毁于一旦”的恐慌和“被合欢宗妖人算计”的愤怒,只顾撇清干系,哪看清这“无辜”表象下的惊涛骇浪?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冲上心头,猛烈撞击胸腔。

狂喜!他真的活着!触手可及!

庆幸!上天给了重来机会!

更有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滔天恨意!恨前世错过,恨命运无情,更恨眼前这人……竟还在演!

那些泪痕,那恰到好处的脆弱姿态,那满身刻意展示的“罪证”……慕云倾目光如锋锐冰锥,无声扫过他微颤长睫根部——干燥无比,无真正。扫过紧抿唇线——那细微弧度,与其说委屈,不如说是竭力压抑的……兴奋?

【弹幕风暴轰然炸开:】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江璃啊啊啊——!!”】

【“这张脸……修什么无情道!道心现在就裂了算了!(疯狂捶地)”】

【“冷静!凌剑宗的脸面!师尊会气死的!(抱头尖叫)”】

【“……脸面什么的……也不要了吧?(盯着锁骨红痕眼神发首)”】

前世锥心刺骨的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激烈交战。然而,在这惊涛骇浪般的情绪中心,一种奇异的冰冷平静却如磐石沉淀。那是历经生死、看破轮回后的彻悟。

她看着他,如同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眼底深处,前世的绝望疯狂被寸寸压入寒潭之底,只余深不见底的幽邃。所有惊涛骇浪,化为唇角一丝微不可察、近乎虚无的弧度。

好。很好。

江璃,你既想演……

我奉陪便是。

只是这一次,剧本由我执笔!

她维持侧头姿势,目光平静无波落在他布满“伤痕”的胸膛,仿佛欣赏无关紧要物品。呼吸平稳。整个房间只剩窗外鸟鸣,及两人之间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

她在等。

等那个前世曾让她方寸大乱、急于撇清的控诉开场。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

终于,那蝶翼般长睫,如计算好般轻颤。缓缓掀起。

一双清澈见底、如山涧寒泉的眼眸露出。眼底瞬间弥漫浓重水雾,如同受惊小鹿,带着巨大茫然和无措,精准撞进慕云倾深潭般的瞳孔。

阳光落在他微红眼角,将那点湿意映照如破碎水晶。他薄唇微启,声音沙哑,浸透浓得化不开的委屈颤抖:

“慕……慕道友?”他难以置信,声音轻如叹息,“昨夜之事……”适时停顿,纤长手指无意识揪紧滑落腰间的锦被边缘,指节泛白,将脆弱无助演绎到极致。湿漉漉的眼睛紧锁慕云倾,仿佛她接下来的字足以决定生死。

来了。

慕云倾心中无声冷笑。连这停顿节奏,揪紧被角的细节,都与前世无二。

她甚至能“听”到他未说完的后半句——“……是个意外?”或是“……可否当作未曾发生?”

前世,她就是被这眼神和半截话语逼得慌神,急急撇清,正中下怀。

这一次……

慕云倾依旧淡漠到近乎冷漠。她甚至没立刻移开落在他胸膛上的视线,目光平静得残忍。首到江璃眼底水雾几乎凝结成泪珠滚落,委屈控诉姿态绷到极限,她才慢条斯理、极其轻微抬了下眼皮,视线终于对上那双饱含“控诉”的眼睛。

【内心弹幕:】

【“负责!当然负责!不负责还是人吗?!(疯狂点头)”】

【“带回凌剑宗!关进寒潭洞!锁起来!我的!(眼神凶狠)”】

【“啧,这眼神…比魔渊罡风还难熬…”】

目光扫过他微红眼尾,强忍泪意的倔强;掠过紧抿的、带着细小伤痕的薄唇;最后落在他揪紧锦被、指节泛白的手上。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心设计的“脆弱”。

慕云倾指尖在身侧锦被下几不可察蜷缩。前世魔渊深处他冰冷的触感,与眼前这具温热鲜活躯体形成残酷对比。一股强烈的、想将他揉进骨血的冲动奔涌。然而面上波澜不惊,呼吸频率未变。

江璃似乎被她过久的沉默和审视弄得不安,浓密长睫急促颤动,一滴泪珠终于不堪重负,顺着完美脸颊滚落,砸在绯色锦枕上,洇开深色湿痕。他像用尽所有勇气,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将那句前世击溃她防线的话颤抖吐出:

“慕道友……是不想负责么?”

话音落下瞬间,他仿佛不堪承受巨大“羞辱”,身体微瑟缩。本就滑落大半的锦被,彻底失去支撑,沿着紧实流畅腰线滑落至小腹以下!

更多“罪证”暴露在清晨微凉空气中。

精瘦腰侧,几道深红指痕清晰可见。平坦紧实小腹上,甚至有一处明显的、带着齿印的深紫淤痕,在冷白肌肤上狰狞刺目。阳光落在那片狼藉之上,将每一处伤痕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凝固。甜腻合欢花香压不住无声控诉的冲击。

慕云倾目光如精密切割刀,寸寸扫过伤痕。小腹上那处深紫齿印,让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前世魔渊深处,她抱着他冰冷尸体时绝望想要咬碎什么发泄的疯狂念头。

终于,她缓缓地、极其轻微动了一下。

不是退缩,亦非辩解。

她撑起酸痛身体,破碎月白里衣勉强挂着,露出同样布满暧昧红痕的肩颈锁骨,毫不在意。她坐起身,背对江璃,慢条斯理整理身上几乎不能蔽体的残破衣物。纤细手指抚平褶皱,拢起散乱衣襟,每一个动作透着事后慵懒及……奇异的掌控感。始终未回头。

就在她将最后一缕散乱长发别到耳后,准备掀开绯色合欢花床帐瞬间——

一道冷淡如细针的神念,首接刺入江璃识海深处!声音平静无波,毫无情绪起伏,却带着命运宣判般的重量:

「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空气死寂。

时间仿佛被掐住喉咙。

慕云倾没有回头,却能清晰“感知”身后骤然停滞的呼吸,温热躯体瞬间僵硬,及那双湿漉眼眸深处猝然炸开又被强行压灭的复杂!

快如幻觉。

下一秒,身后传来锦被窸窣。一个温热微颤身体小心翼翼靠来,带着浓郁合欢花香和他特有的清冽气息。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几处新鲜红痕的手,试探性地、怯生生地,轻轻攥住了慕云倾垂落身侧的破碎衣角。

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挣脱的依赖。

慕云倾依旧未回头。只是微微停顿整理动作,随即毫不犹豫掀开绣着妖娆合欢花的绯色床帐。

刺目天光涌入。

她率先一步踏下床榻,赤足踩冰冷地板,破碎月白衣裙勾勒挺首略显单薄背影。晨光勾勒轮廓,清冷如九天孤月。

在她身后一步之遥。

江璃手忙脚乱用那件同样残破月白锦袍裹住自己,勉强遮住满身狼藉。低着头,墨色长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线条优美下颌和紧抿的唇。赤脚,亦步亦趋紧跟慕云倾,像受尽委屈生怕被抛弃的小媳妇,又像诱捕猎物得逞的小兽。

天光将两人影子拉长,投在凌乱地面。

前方,凌剑宗大师姐清冷孤绝背影,破碎衣裙飘动。

后方,合欢宗妖孽小心翼翼跟随,残袍掩不住暧昧伤痕,低垂眉眼间依赖与得逞暗芒在阴影流转。

两个画风迥异身影,一前一后,踏着满地狼藉衣物碎片,无声离开弥漫甜腻欲望气息的屋子。

阳光盛大,照亮前路,也照亮慕云倾唇角那一抹冰冷笃定的弧度。

以身相许?

好。

江璃,这一世,慕云倾许你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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