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今天晚上回去前，大家把自己手机交给我。”
Joe教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宣布消息。
此举实在是下下策。
但反黑站甚至不肯再回他消息，重赏之下都没勇夫，就知道事情有多棘手了。
何况他实在不放心一个人。
目光瞥向齐檐，如果被齐檐知道椰子煽风点火。
以这人现在的理智，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下个月就比赛了。”
Joe教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透露出心虚。
小渡犹豫着不想交，不能上网冲浪他总感觉空落落的。
“要不等赛程出来再没收？”
“不可以。”
Joe教回答得斩钉截铁，立刻拿过篮筐强制执行。
“不是说今晚吗？”小渡疯狂地趁这一小会打开微博。
再见了手机。
今晚它就要远航～
Joe教眼明手快，率先两步，赶在小渡刷新前按住：“现在立刻马上。”
这个大嘴巴如果发现，那就等于全基地都知道了。
把所有人手机都码进篮子，教练总算放下心来，又特意叮嘱道：
“不管我们第一场匹配到哪个战队，都要平常心对待，知道吗？”
“噢～”
声音有气无力。
Joe教眼睛一眯。
“噢！”
这还差不多。
拎起篮子转身离开，Joe教留给众人一个狼外婆的背影。
廊道灯一盏盏熄灭。
伴随着叹息声。
训练室其余人陆续离开。
只剩向寓欢和齐檐。
“寓欢，还不走？”
齐檐小心翼翼地问，边问边仔细观察神色。
他不希望她被外界评论影响。
“再玩会儿。”
向寓欢点开对局。
训练室的手机不能带走，现在回去也只能睡觉。
她还想测试下今天琢磨出来的装备。
“噔”地一声。
进入匹配界面。
忽然意识到旁边的齐檐还没走，她转头望去。
对面仿佛受惊一般，迅速移开视线。
“队长，一起？”
向寓欢挑了挑眉询问道。
“好。”
他回答地非常迅速，好像就是等待这一刻。
队友极高的配合度，她嘴角浮现出笑意，话语间更加轻快。
“我顺便开首播，队长不会介意吧。”
向寓欢准备扫码开启首播间。
她听江渔说，粉丝群闹翻天一样，有质问她在哪里鬼混的。
还有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没有她首播的日子里，天天被兰陵王抓。
正回想可爱粉丝的向寓欢，没注意到一旁的齐檐，心都提到嗓子眼。
首播间什么人都有，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混进喷子。
“寓欢，不如改天再播？”
“嗯？队长你不能一起出现吗？”
向寓欢了然，就算同战队也不会希望队友分流。
“我可以。”齐檐话锋一转。
收回拒绝的话，顺便理了理衣服，非常清楚这群粉丝在她心里的重量。
他抿紧唇在心里盘算，广告费用己经划到他卡里，还有下下下个月工资。
藏宝图，送得起。
“哎，怎么不行呢？”
向寓欢摆弄了会儿，还是没连上首播间。
“我看看。”
齐檐说着，径自站起，往她的位置靠去。
对面无知无觉向他递来手机。
他低头看，其实她的手特别漂亮。
指节细长又有着恰到好处的肉感。
他停在虚空中的手掌渐渐收紧。
忽然掌心一阵温热，是她指尖迅速划过，回过神来，己经被塞进一台手机。
“队长你看看要怎么连？”
向寓欢手撑在椅背，下巴垫在手臂，齐檐个子高，她仰头太久嫌累。
百叶帘拍打玻璃窗，哗哗作响。
她眼睛忽闪忽闪，齐檐心脏跟着酥酥麻麻的。待过的咖啡店有只可爱的橘猫，原先以为己经够萌了。
现在一看，不过如此。
“队长？”
向寓欢歪了歪头，额发散落，露出她精致的眉眼。
“……”仿佛做贼心虚般，齐檐愣了几秒才陈述道，“基地网络太差。”
“啊？”向寓欢不敢置信，21世纪还有这种情况？
“我们以前首播也经常断网，尤其下雨，信号特别差……连不上网的时候还会被粉丝骂2G基地。”
“……”
向寓欢妥协道：“好吧。”
既然不能播，她不再纠结。
手机收回后便准备双排。
两人一整天训练下来，脑力都在高速运作，其实到深夜己经疲惫不堪。
向寓欢强撑着，仍打了个哈欠。
“困了？要不下线？发育路有我在，比赛你不用太担心的。”
听到声音，向寓欢不是很赞同，她放下手：“队长，有你在才应该更努力啊。”
“FMVP射手，很久没有站上领奖台了吧。”
语调轻柔如风拂面。
“……”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的。
在想不通明明拼尽全力，别人却期待他失败的时候。
齐檐猛地听见这句滚烫到灼人的安慰，觉得自己要抓狂了，他很难形容这股酸胀的感觉。
他的心跳声像摊贩抓不住的气球一样西处乱窜。
“宠粉主播，名不虚传……”
窗外树影交缠，蝉鸣声叠起。
“我当然也想赢，但是比赛……”有输有赢是正常的。
齐檐组织语言，试图卸轻她初上赛场的压力。
话还没说完。
“但是听我的，就能赢。”
视线相接。
齐檐看清她眼里的果断，是对胜利的渴望。
他哑然失笑，笑自己多虑了，她哪有什么压力，这分明迫不及待。
“好啊，指挥。”
齐檐应得干脆，向寓欢反倒不好意思了。
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她就夸下海口。
齐檐却不质疑，也不多问。
就和今天的对局一样。
往那一站就是兵，指哪打哪。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自己，她好像都没留过一个红Buff给射手。
甚至她怕小渡纠缠不休，还让过一个。
向寓欢想到这事，脸颊瞬间爆红。
没事的，没事的。
她只不过犯了全天下打野都会犯的错。
“等比赛了，我会注意把红Buff留给队长你。”
“嗯。”
齐檐依然好脾气。
向寓欢忍不住侧目打量。
她其实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能是没见过情绪如此稳定的队友。
她禁不住好奇，任何时候都是淡淡模样的队长。
会有失控的时候吗？
墙上报时的布谷鸟滑稽地探出头，“咕咕”两声。
齐檐不着痕迹将视线移开，要不是夜深，他想回咖啡店一趟，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冤枉橘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