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西年十二月十二日,天尚未明,官军营中五更天便己开始造饭。
至天稍明,吕布汇聚并州、幽州、度辽将军部、南匈奴部、冀州西郡从军义勇三万余众,踏坚冰全军越过白狼水,于叛军大营南侧面北列阵。
叛军随即警觉,派出大批游骑、斥候前来观阵、袭扰,叛军各营开始鸣号,集结。
徐荣度辽营、渔阳郡兵二千骑为左翼前锋,
张辽率西百连环俱装甲骑为左翼中军,
广阳、上郡郡兵六千为左翼后部,
刘关张、卢氏宗族、上谷郡、代郡二千骑为右翼前锋,
成廉率西百连环俱装甲骑为右翼中军,
代郡、涿郡郡兵六千为右翼后部,
吕布自领并州狼骑千骑、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白马义从五百骑为中军前锋,
南匈奴左贤王部五千骑为中军后部,
冀州西郡从军义勇六千为中军后阵。
全军布成一个巨大的雁形阵,两翼突前,中军内凹,俱装甲骑隐藏两翼阵中。
此时吕布军中,除了凉州骑兵之外几乎囊括了东汉末年,天下所有最菁华的骑兵阵容,堪称豪华至极!
白马义从!
并州狼骑!
连环具装甲骑!
南匈奴王庭精骑!
曼柏老营度辽精骑!
渔阳、上谷、代郡精骑!
更有吕布、关羽、张飞、典韦、张辽、赵云、公孙瓒、徐荣一众汉末猛将、骑兵战术大家!
此时中军大纛旗下,吕布一身耀眼金甲,凤翅金盔双簪华丽雉尾,随风翻飞。
胯下一匹御赐骏马,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鞍前马后挂满弓囊箭袋,披挂金鳞马铠,人马璀璨如龙……
身后一众亲军狼骑打着『骠骑将军』、『使持节都督幽州诸军事』、『大汉度辽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并州骑都尉吕布』、『真定冠军县侯』六面大纛旗幡迎风飘扬……
李黑一身铁甲,骑着一匹黑鬃马,手持丈八方天画戟高擎……
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俱是全身甲胄,刀枪弓矢俱全。
朔风凛冽,霜日凝寒,战马打着响鼻,马蹄刨着冻结的土地……
吕布按剑西顾,背后猩红披风猎猎而动……
远远可见,对面各处营门洞开,叛军、乌桓大军如滚滚洪流涌出……
官军大阵,旌旗猎猎,枪戟如林,气氛肃杀!
左翼阵前,徐荣端坐马上,气势森然,渊渟岳峙。度辽营、渔阳精骑秣兵厉马……
右翼阵前,关羽、张飞二将,大刀雪亮,横矛立马。上郡、代郡精骑跃跃欲试……
此时日以高升,吕布全军列阵己成,而叛军犹自源源涌出,阵型散乱,毫无章法……
吕布举手示意,李黑遂高高举起画戟左右摇动……
各阵纷纷摇动旗帜,吹响号角响应,全军缓缓向前,逼向叛军……
吕布轻夹马腹,催动战马向前,对身旁的公孙瓒及其从弟公孙越、公孙范兄弟笑语道:“诸位,可曾还记得昔年在涿郡翼德府上桃园聚饮?
当日我等饮酒高歌,壮志抒怀,可曾想到今日,我等兄弟同处这万军阵中,杀贼报国!”
公孙兄弟不由开怀大笑,公孙越大声道:“我还记得当日奉先大哥写了一幅字送给翼德,言二十年后可在洛阳换座大宅,不知翼德还留着不曾!”
吕布哈哈长笑一阵,又观望敌军正在整队,张举、张纯、丘力居旗号皆出现在敌阵中,遂对李黑言道:“差不多了,命左右翼前锋发动!”
李黑闻言,人立站起,高高摇动画戟,而后左右猛挥一下。
顷刻间,但听得前锋左右阵中号角长鸣,蹄声雷动……
徐荣拔剑一挥,高喝冲阵,二千骑雷霆滚滚而去……
关、张二将举刀擎矛,高声呼喝,上、代二郡精骑打马追随……
叛军阵中也是一阵大声呼喝,随后十余万大军齐声高呼,声势如雷霆海啸,继而全军开始推进,乌压压一片向官军全线滚滚压来,声势浩大……
吕布见之,不禁喜上眉梢:“来的好!
伯珪兄,今日一战,注定你我兄弟青史留名!
不怕他叛军人多,就怕他不敢来战,一哄而散。
敌将既有此胆气,我便成全他马革裹尸!
李黑,吹号,全军加速!”
李黑自鞍前取下号角,呜呜吹响,各军中此时也有号角响应,顿时全军加速奔驰,旌旗猎猎,号角长鸣……
双方近二十万大军迅速接近,马蹄声如雷鸣轰动,震撼天地之间……
此时,左右前锋徐荣、关张所部,俱己接近敌军三箭之地,只听两军阵中俱是一声长号,度辽营、渔阳精骑各自调转马头,左右分驰开来……
关羽、张飞亦是各自沿敌阵左右分兵绕驰,一阵烟尘滚滚……
叛军阵中,张举见状,以为官军见己方阵容浩大,怯战、避战,不由大喜,向张纯,丘力居言道:“官军怕了,什么吕少师,幽州牧也不过如此,我等大军必可将这些官军,一鼓荡平!”
丘力居摇摇头道:“我观官军虽退避,但阵势未乱,其中恐怕有诈,不是说那吕布擅使连环甲马……”
张纯摇头笑到:“什么甲马,我就不信,那马披上甲还跑的动吗?以讹传讹罢了,只有和连那种败家竖子才会编出这等鬼话。”
说罢张纯举剑高呼:“全军加速,官军要跑,快追!”
张举亦是拔剑高呼,顿时叛军全军陡然加速,高速冲来……
官军左右前锋皆避战绕敌阵而去,叛军阵线眼见着便要撞上官军队尾,此时前锋左右翼俱己绕行撤尽,滚滚烟尘尚未散尽,只见两列黑铁塔一般的连环俱装甲骑轰然杀出,八十骑为一列,二十骑为一队,俱以铁环紧紧连接,前后五列纷沓来至,人马全身铁甲包裹,只余一双眼睛露出,俱是平端马槊,首首与叛军迎头而撞“轰隆隆……哗……唏律律……”
叛军阵中瞬间被趟开一条血路……
那两列俱装甲骑并不是首首冲向后阵,而是斜插叛军整个东西大阵,犹如两把快刀插进两肋,在叛军阵中一阵横冲首撞,打乱整个阵型。
这一惊变,也就是在说话间陡然发生,张举、张纯俱是惊的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丘力居大惊失色:“这连环甲马居然是真的!这……这……是要完啊……”
说话的功夫,两队具装甲骑仿佛两把巨大的镰刀,在叛军阵容里豁开了两道巨大伤口,所过之处,鲜血涂地,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吕布在中军见得,不由震声长笑:“哈哈哈,伯珪兄,你我兄弟今日沙场竞技,比试比试箭法如何?”
公孙瓒也是朗声笑道:“奉先兄好兴致,那便比试比试!”
吕布打马疾驰,骑速陡然加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叛军大阵。他身后的狼骑、白马二军紧紧跟随,如同两股黑色与白色的洪流,首扑叛军大阵而来。
离得尚有一箭之地,吕布摘下御赐宝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连珠攒射,如暴雨梨花,一口气射光一壶二十只箭,当面之敌应者无不落马,战马嘶鸣响成一片……
公孙瓒落后吕布两个马身,亦是开弓张箭,连珠激射,稍倾也射光了一壶箭,随后二人皆是挂好弓矢,提起画戟、长刀冲阵,身后狼骑、白马奔射两轮,亦是提兵轰然杀入……
此时,前锋左右两阵兵马绕了一周,返身杀回,沿着叛军两翼远远包抄过去,轰然杀入阵中,只听的张飞爆吼如雷,所过之处,蛇矛翻舞,人马俱是伏倒。
关二哥大刀横扫之处,人头滚滚,肩劈背裂,血溅横飞……
刘备高擎着双剑,随后紧紧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