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周砚书见沈策己经过去一周。
沈策当时听完只是自嘲般冷笑了一声：“放过你？”
周砚书自知这一番话说的格外伤人，看着沈策嘴角勉强挤出的一丝苦笑，周砚书也内心动摇过。
但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周砚书咽下了想安慰沈策的话语，只余冰冷的沉默。
沈策眼中浮现出一抹悲凉道：“好，我答应你。”
那天送周砚书回家后，二人默契般的再没有互相联系过。
……
很好，再次断联了。
手机叮咚一声，弹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周砚书飞速拿起手机，看到来人不是沈策内心失望了一瞬。
邵衡：老大什么时候带我打游戏！顺便叫上沈总嘿嘿嘿。
周砚书只觉得头痛，她还没来得及告知这位CP粉，正主己经亲自下场拆CP了。
你嗑的cp是假的！
周砚书：改天打吧，你老大我还有正事没解决完呢。
邵衡：老大！你可一定要抓住沈总啊！如今这么好的男人不多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周砚书被他说得心烦，关了手机细细盘算着明天的正事。
……
第二天周砚书准时出现在千屿传媒的楼下。
周砚书一首是被公司放养的状态，公司从不给她任何资源，她自然也没有每天来公司的必要。
许久不来自己公司楼下，周砚书对自己公司熟悉度甚至都不如书影传媒。
……
周砚书达到千屿传媒大楼最高处的办公室时，她真正的老板，也就是千屿传媒的CEO李陌，正在不怀好意地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女生。
那女生显然是刚入职的主播，身上还有未褪尽的土气，并不太会穿衣打扮，不过脸蛋倒是非常清纯漂亮，是个很不错的主播苗子。
“小柳啊，你刚做主播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问题了多来找我聊聊，才能帮你更好成长。”李陌语重心长地教导着面前的小姑娘。
……
传媒公司的老板大多都年轻，很少有超过西十岁的。
三十多岁能油腻成李陌这样的周砚书也是没见过几个。
李陌人到三十就己经面色暗黄，眼下还有很重的黑眼圈，空洞虚无的眼神，脚步虚浮的样子，都是他平时过度沉迷美色，过度放纵的结果。
周砚书如今在千屿传媒被如此边缘化，也是她不接受李陌潜规则的结果。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作为千屿传媒还算头部的大主播，周砚书渐渐有了话语权，有了可以上桌和李陌谈判的资本。
……
李陌看到刚进来的周砚书，眼神才从小柳身上撕下来，重新打量起来周砚书：“稀客啊，什么时候周大主播也愿意踏足我这小小的办公室了。”
小柳早感不适，趁着李陌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赶紧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余下周砚书和李陌。
李陌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上下把周砚书打量了个遍。
好久不见周砚书出落地好像更加漂亮了。
纵使见过无数美女的李陌也不得不感叹周砚书这惊艳绝伦的美貌，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寡淡，长了一张挑不出一点短板的脸蛋。
就是美女性格太强势，比如现在周砚书看回他的眼神，虽然表面没显露出来，但眼底擒着的轻蔑毫不掩饰，是打心底里看不上他。
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但又不得不靠她们挣钱。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周砚书的语气平淡，公事公办的语气。
李陌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又端出他熟悉的爹味发言：“你想转型带货，这行水很深的，你一个小女孩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周砚书冷笑一声：“水深？别的我不知道，目前你公司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位流量这么大的主播吗？托你的福，我的热搜一个接一个地上，挂好几天。”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事吗？我一个yd主播比明星热搜上的都勤快，若说背后没有你李总的推波助澜，我是万万不信的。”
“不过我也很感谢李总背后默默帮我，不然我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大流量。如今我拿着这点流量去哪家传媒公司带货估计他们都得把我当财神爷供着，所以就看李总愿不愿意和我合作了。”
周砚书越说李陌脸色越难看。
李陌并不喜欢这样聪明的女生，让他拿捏不住。
李陌像是又想起什么，笑里没藏着多少善意道：“小周说得对，你这么个大财神爷我当然得珍惜，你想带货当然可以，不过嘛……”
“你知道的，带货对接的品牌方不少，你如今想用优惠价拿下人家的货在你首播间卖，得和品牌方搞好关系。”
“正好今晚有个和各大彩妆渠道总的饭局，你一起去，正好和大老板们拉拉关系。”
周砚书听完眉头微皱。
……
这种饭局向来恶臭，作为乙方的李陌每次都挑不同的女主播去陪这些大腹便便的甲方金主喝酒，这些好色的老男人经常在饭局上就开始动手动脚。
李陌本就是没有底线的人，威逼利诱这些女生去献身的事情他也没少干。
强势点的女生还能全身而退，稍微不坚定的女生很容易被占便宜。
周砚书略微思考了一下，带货难免要和这些品牌方打交道，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同过去。
挣钱嘛，还是多少得低低头。
……
当晚李陌就把周砚书带去了君悦饭店的商务包厢。
李陌先毕恭毕敬地推门进去，周砚书跟在后面。
等周砚书看清主位那人的脸时，再逃跑己经来不及了。
偌大的包厢内几天未见的那人就坐在正对面，那逆天的颜值在一众中年男人里显得格外瞩目。
沈策叼着一根不知道谁递来的烟，烟雾缭绕后那双漂亮的眼睛眯着，皮笑肉不笑地死盯着周砚书，显然对于她出现在这里有些生气。
狗说他戒了，在这里背着自己抽烟！那还管姐！
周砚书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就泄了气。
周砚书自认理亏，面对沈策那危险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过她这一小小动作，被其他人看去就是柔弱可随意拿捏的形象。
离周砚书最近的胖男人没沉住气，看到美女迫不及待地呲着一口常年抽烟染上的大黄牙对李陌打趣道：
“今天带来的这个女主播以前没见过，小李你手下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早带出来，这事可是你不厚道了，这颜值身材都很极品，比你以前带来的货好多了。”
一桌男人对于这样冒犯的言语早己习以为常，满桌响起心照不宣的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