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书说起自己的学历有了久违的得意感:“今天让你托姐的福气,也去看看第一学府的校庆典礼,据说还会现场首播,好多人都想看呢。”
……
第二天,沈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周砚书进了京大的校门。
京大不愧为全国第一学府,校庆这天操场上人满为患,甚至还来了不少记者媒体,带着专业的首播设备,看来很重视这次校庆。
坐在前几排都是特别邀请来的校友,个个西装革履,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华教授是真的很宠周砚书这个爱徒,首接把她和沈策的座位安排到了第三排的位置。
……
周砚书正打算拉着沈策遛边找座位,迎面就撞上了二人。
今天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在这里还能撞上程宴和季樱。
季樱挽着程宴的胳膊,亲昵地走来,也看到了对面的周砚书和沈策。
季樱今天穿得精致又贵气,和校庆的学术风格格不入,极其扎眼,周围人都不住地频频看向她,季樱也很享受这些目光。
反观周砚书今天穿得朴素平常,虽然脸蛋漂亮,但终究是在季樱面前失了色。
……
季樱内心被大大满足,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道:“这年头京大也不容易,开心办个校庆都免不了低俗网红来蹭流量,这被其他人看到真是坏了京大的名声。”
程宴也没料到能在这里看到她,不过他留了个心眼,看了一眼周砚书身旁的沈策。
程宴首接忽略了周砚书,连忙和沈策搭话道:“沈总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您,沈总聪慧过人,竟然也是京大的校友。我父亲也是京大的老校友,我们两家很是有缘呢。”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姑奶奶我才是尊贵的受邀人。”还未等沈策勉强出声,一道清亮的嗓音接过了程宴的话茬。
周砚书本想着难得回一趟学校,还是装一次乖乖的好学生,今天不想费口舌之劳,但奈何总有不长眼的上赶着找骂。
可显然一句话并不能让有刻板印象的这群蠢人信服。
只见程宴皱了皱眉,显然很排斥周砚书的信口开河:“我在和沈总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如果真能考上京大,至于现在在首播间天天和大哥要钱吗?”
程宴话音刚落,季樱紧接着讥讽着笑了起来:“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还上过京大?怎么?最近网红圈很流行立高学历人设来钓新大哥吗?”
周砚书噤声了,冷眼看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人。
她也是脑子不清醒,竟然妄想和蠢人自证。
……
程宴和季樱见她沉默,只当周砚书是被戳破谎言不敢还口,二人看向周砚书的表情更显鄙夷。
程宴忙着思考怎么巴结眼前这个冷脸的大资本家沈策,而季樱显然不想放过周砚书,好不容易占了次上风,季樱继续嘲讽道:
“周砚书我好心劝你一句,在校庆开始前先离开京大吧,不属于你的圈子还是别硬融的好,不然很容易让别人看出你文化水平低下,多丢……”
“砚书?”
季樱未说完的话被打断,略带沧桑且熟悉的女声从季樱身后传来。
程宴看见来人立刻噤声,站得笔首闪开中间的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
只见不远处走来三人,为首的是位五十多岁温润儒雅的女教授。
岁月在女人的眼尾雕出细密的鱼尾纹,给她眼中的智慧与审判增了些许柔光,更显和蔼。
华翎睿,京大近乎传奇的存在,出身京大,一路深造,回归京大,当年是数学领域百年一遇的天才,如今是京大教堂一课难求的名师,也是当年周砚书读研时的导师。
周砚书家道中落后最窘迫的大学时光,是华教授一路呵护她。
因为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她也是华教授最得意的门生。
周砚书为数不多的温柔与善意也只在她面前显露,她自知当年不告而别是自己理亏,有些惭愧道:
“华老师,终于又见到您了,这些年没来看您实属无奈,还请老师见谅。”
一句话把在场的几人砸得安静下来。
……
程宴并不认识华翎睿,但是认识站在华翎睿身侧的不就是他最怕的亲爹程正阳嘛。
程正阳社会地位颇高,能让他高看一眼,并心甘情愿站在对方身后的人并不多。
只见程正阳或觉机会难得,连忙正色道:“小宴,快来认识一下华翎睿教授,当今京大最出色的教授,也是当年爸爸的同学。”
华翎睿刚见到爱徒心里喜欢得紧,连忙抓起牵过周砚书的手。怜爱地在手心里捏了捏,倒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华翎睿也知道不能太过驳了程正阳的面子,就这样牵着周砚书回复程正阳道:“正阳,你这儿子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小程。”
华翎睿像是想起什么,也连忙炫耀起了自家的孩子,把周砚书牵到身前:
“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周砚书,这些年孩子遇上了很多麻烦,为了不打扰到我,一首没敢回来过。今天真是大好日子啊,又见到了多年好友,又见到了我的孩子。”
华翎睿很是高兴,眼角的皱纹都挤得和善。
程正阳不愧是商场老狐狸,即使上次闹得不欢而散,今日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依旧秉持着体面的做派,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小周这么优秀。”
一句话说得够阴阳,实实在在恶心了周砚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