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小朋友被妈妈领走了,她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首至消失在大门处。
到了这个时候,有很多大人来接自家的孩子。
“爸爸,我要玩摩天大楼里的星际穿越战机”
“我才不要!爸爸,我想去看可以吃的云海,可不可以嘛!”
“儿子,咱不去啊”,两个孩子的父亲先是一巴掌拍上儿子厚实的脑瓜子,又转过身对自家小棉袄极其温柔地说。
“好好好,爸爸啊,这就带着我家乖宝去。”,说着,抱起小棉袄坐在自己的肩上,“走着!”
“欸!等等我!我的战机啊!”
念有一点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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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今天妈妈是不是不来了……”
“不,会来的。”,【瑶】温温柔柔的语气之外又多了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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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幼中心进出光门的“朔朔”声,像是在念的幼小的心里探进了一根无形的钩子,轻轻钩住了她的全部心神。
每次一听到声响,念就会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唯恐漏掉一丝一毫的熟悉——可惜,那走进来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风尘仆仆的脸,全然不是妈妈。
她又重新坐回小沙发,小小的身子紧紧依着一片柔软温暖中,可内心却渐渐感到寒冷。
“念,闭上眼睛一会儿吧,它也会累的。”,【瑶】担忧地提醒念。
她的目光仍执拗地钉在门口,“不……”。
每一次光门明灭,念都不自觉得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那门口的光影变幻,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揪紧了心尖。
璃光城育幼中心内部的喧闹声浪渐渐退潮,只剩下几个小小的身影和念一样,如孤岛般散落在空旷的育幼中心接待厅里,被越来越浓的暮色悄然围拢。
方才还热闹的桌椅,如今空荡荡地立着,仿佛也沾染了沉寂。念低下头,一遍遍数着手心里错杂分布的纹路。
终于,她忍不住抬起小手,用力揉了揉早己发酸的眼眶——一股又热又涩的东西倔强地涌上来,堵在喉咙里,沉甸甸地坠着。
【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的顾念不应再流泪了……】
寂静里,时间在念的耳畔轻轻呼吸,它携带着黄昏的微凉,无声地弥漫开来。窗外的天空一点点沉暗下去,摩天大楼依然亮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那一层一层的光晕,在念模糊的视线里晕染开一片水雾,她用小手擦了又擦。
“念……”,【瑶】此时无比希望能够拥有实体,抱抱念。
那点小小的期盼,在失望的磨蚀下,渐渐变得薄脆,几乎要碎裂开来。念努力咬紧嘴唇,硬生生将那不断上涌的酸涩和着委屈咽了回去。
妈妈的身影,是否就是那晚风里一瓣失约的香,落进了暮色深处?
“再等等,一定,会来的。”,【瑶】还是这句话。
“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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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睦一路小跑,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念的面前,“呼~我来啦,应该不算晚吧?”
睦张望了一下西周,来接孩子的人好像走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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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念眼眶红红的,她强忍住酸涩与委屈,“你骗我!”
“马上,就好了。”,【瑶】的声音很温柔,这次平添了几分焦急。
“念,我……你听我说……”,睦蹲下来 ,张口想要解释。
“你滚开!”,念一把推开睦,睦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眼睁睁地瞧着念往门口的方向跑去,“睦,你为什么不追上。”,睦的【璃音】提醒他,“你明明——”。
“别说了!”,睦突然喝止了【璃音】,他又自我安慰道,“谁需要一个小屁孩儿的喜欢!”。
“对不起,睦,是我自作主张。”
“不,【璃音】你做的己经很好了,是我……不该乱冲别人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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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念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睦才不是来接她的……
风吻上她的脸颊,也没能吹去眼角的红
【瑶】默默地看着,她会满足念的一切愿望……包括这一次。
一脚踏出育幼中心柔和的光制大门时,念一头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撞得那人踉踉跄跄。
“我家小念,是不是等了很久……”,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
她用最轻柔却又最珍爱的怀抱将世界赠予她的最最最珍贵的小家伙搂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感觉如此真实!
念抬头想摸摸那人的脸,却又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听到了小家伙的呼唤,她握住了小家伙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哎,妈妈在这呢。”
“妈……妈……”,小家伙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哎”。
小家伙喊一声,那人就应一声。
“妈……妈”,小家伙的眼睛里盛不下了。
“小念,别哭。”
“我…我……呜呜呜”,小家伙紧紧抱住了那人,大声的哭了起来,“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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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念的妈妈】时,先是一愣,“您不是不能……” ,随即又看到紧紧抱着妈妈不撒手的念,眼底闪过了然。
【念的妈妈】无奈地摸了摸念的头,满心满眼都是念的身影,她说:“念,还记得和妈妈的约定吗?”
“……”,念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去,正对着睦。
念的小脸憋得通红。
【瑶】在世界的另一边饶有兴趣地等着后续。
睦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璃音】,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抱歉,睦,我也不太清楚。”,睦的【璃音】音色一贯清冷,然而此时却也生出一股子挫败感。
“睦!”,念扯着嗓子大喝一声,着实把睦吓了一大跳。
“我……我……”,念猛地一个弯腰,“对!不!起!”
“啊嘞?”,睦一时没搞明白。
“睦,这次我懂”,【璃音】此时听起来似乎有一股子自信的味道?“我想念是在为〔推你的事〕而道歉。”
“奥!”,睦又摸了摸后脑勺,他那柔软有型的金发苦不堪言,乱糟糟的。
“没事的没事的。”,睦咧嘴笑了笑,呲着个大白牙,摆了摆手。
之后,念如愿也被妈妈牵着小手,迎着璃光城云海最后一抹光亮,向名为【家】的方向奔去。
“【瑶】啊,你说明天是个什么日子?”,念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调,仔细一听,还蛮好听的。
“您心里不是己经有答案了吗。”,【瑶】回答道,她也为念的开心而开心。
“哼,真是的!”,念撅了撅嘴,嘴角却是向上弯的,眼睛里藏不住欢喜。
“我敢保证,明天准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