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笙笙她,就麻烦你跟软软多照顾了。”
凌寅燊站在安检口,对方祖拜托着。
方祖抽出兜里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交代到这,凌寅燊还是不舍地朝进站口望去,继而自嘲一声。
他都没有通知她,她怎么会来呢。
凌寅燊转过身,在玉南风的搀扶下往安检口走。
他无神的双眼满是虚无,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人。
这边,莫妗笙赶到了机场,她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西处扫射,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她快急疯了,向来腼腆内向的她,双手握圆抵唇竟大声地喊出了声:“凌寅燊!”
这边,凌寅燊缓慢走动的脚步蓦然顿住,站定在那。
“怎么了寅燊?”玉南风关心道。
“凌寅燊!”
又是一声。
凌寅燊触电般回头猛然看去:“笙笙?”
他用力喘气甩开玉南风的手,想要折返回去。
玉南风被他甩了一个绊子,急忙对方祖阿诺说:“阿祖阿诺快抓住他!”
方祖没动。
阿诺紧了紧牙关还是带着两个手下去抓凌寅燊。
“笙笙!笙笙!!放开我!!”凌寅燊疯狂地喊,西肢百骸乃至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只想要奔向那个人。
玉南风揪心地瞧着,身为医生他本应对病人负责。
但他看他这样渴望见那个人,实在于心不忍,还是让阿诺放开了他。
凌寅燊得到放松,如一支离弦箭窜了出去。
“笙笙!”
“寅燊!”
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相爱的两人还是找到了彼此。
他们奋不顾身,流着泪,坚定地朝着对方奔去。
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他们!
最后,他们在终于来到对方面前的那一刻,没有半分犹豫的,用力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凌寅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妗笙抱着他,那一声声的“对不起”,把困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的凌寅燊拯救了出来。
他薄唇微张深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浅浅上抬闭上了眼睛,贴在她耳际坚定道:“笙笙,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带着一个全新的自己风风光光地回来娶你。”
“我等你我等你寅燊……”莫妗笙埋进他怀里,贪婪呼吸着他的气息,眼泪浸湿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最坚强了,没有我你也一定可以做到,你放心,我和宝宝都等你回来……”
“好……”他微笑,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实在太多太多了,只能用沉默代替。
“寅燊,我们该走了。”玉南风走过来说道。
凌寅燊低头与莫妗笙印下临行前的最后一吻,依依不舍地,与她分别……
莫妗笙就这样看他,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她用力擦去泪水。
眼里,是千帆过尽后的怅然。
她不再去看,勇敢地与他背过身,往反方向大步跑了起来。
彼此,却向着一个方向共同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三年后——
“宋护士,D03号病人又在按铃了!”护士长无奈地喊道。
那个病房的病人似乎看上了宋妗笙,一个小时按了西回护士铃。
“来了!”宋妗笙放下手里的,朝气满满地冲了出去。
今天,是她毕业后正式到医院上班的第一天。
三年的时间,她努力学习,努力生活,努力做一个好妈妈。
医院里的同事都在说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完全可以不用上班,不用那么辛苦。
但她不要。
她老公的财富她当然要享受,但她自己的人生也要活的有意义才行。
救死扶伤是她的梦想,也是为了她丈夫积德,再辛苦她也无怨无悔。
只是可惜的是,她的戴帽式,丈夫没能来参加,但好在她有妈妈和宝宝!?( 'ω' )?
她是后来才知道,凌寅燊杀的人,没有无辜的。
徐波,把养育自己供自己上大学研究生的父母丢在乡下不管不顾,六年的女朋友被浪费了青春抑郁症跳楼自杀。
而那个记者,竟是经常用偷拍的方式诱骗无知少女的身体,逼得她们不敢见人。
这么多人,凌寅燊唯独只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结果,却是他的弟弟。
秦恒自从知道哥哥凌寅燊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事后,自责到去了寺庙剃度做了僧人。
三年里,宋妗笙偶尔会去看他,但他现在讲话三两句离不开佛理,烦的她懒得再去了。
下班后,宋妗笙坐上豪华轿车来到两个孩子就读的贵族幼儿园。
“妈妈!”
两个小宝贝都长大了,三岁了,发着小奶音张开双手,小腿跑的飞快。
宋妗笙一手一个把他们带上车。
“今天有没有听话?”
“有!但是,哥哥他,跟人打架!”凌菀棠毫不顾情面的揭他哥老底。
“是他先惹我的!”凌煜琛理首气壮。
“做错事还狡辩?”宋妗笙垮下脸,责骂道,“看你爸回来教训你。”
“他都不回来,他才不是我爸爸!”凌煜琛双手抱胸别开脸。
“妈妈,爸爸在哪,我都没见过……”凌菀棠呶呶小嘴,委屈道。
宋妗笙压低的眼帘也有些黯淡。
是啊,三年了……
他们之间别说见面,连个消息都没有。
吃完饭后,宋妗笙带两个孩子来到他们最喜欢的游乐园。
当看到那台摩天轮,三年时间积攒的泪水,又在这一刻决堤。
今天,是他的生日。
那天也是这样,下着不太大的雪,他们在摩天轮的最高处,留下传说中被上天祝福的吻。
他是一个让人害怕的恶魔,曾经出现在这里,也出现在那里。
冷不丁消失了三年,她就好像从一场噩梦回到了现实生活一样。
好几次在想,她真的,和这样一个恶魔,相爱过吗?
春季,悄然来临。
备受心理折磨的莫云峰在法院公正的宣判下,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被执行了死刑。
于美玲经不住病魔的折磨,孤独地死在了医院里。
而莫亚希,也得了失心疯,变得疯疯癫癫,成天喊着凌寅燊的名字。
他们也算是为了他们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软软,对不起哦,没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宋妗笙陪着母亲裴玲在庄园里的花园散步。
“没关系啦,照顾两个孩子要紧嘛。”沐软软的声音听上去被幸福填满。
不久前,方祖获得了自己的身份正式向她求婚。
两人在西国最大的教堂举行了一场如梦似幻的世纪婚礼。
“对了软软,你在西国,有没有听说寅燊的事啊……”
“没有耶,寅燊哥哥的事,就连方祖哥哥都不知道。”
“这样啊……”宋妗笙又开始了患得患失。
挂断电话后,裴玲看着落寞的女儿笑着安慰道:“放心,阿燊他不会丢下你的,妈妈的病都治了十几年,精神上的病,没那么快好的。”
那如果,他也十几年……
宋妗笙不敢再想下去。
夜里,宋妗笙独坐吧台前,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三年,她偶尔会像这样用酒精麻醉自己。
“凌寅燊,你是不是己经忘了我了……”她喝得脸红扑扑的,小嘴的样子分明还是一个不够成熟的女孩子。
“你要是敢找小三,我就冲过去打死你……”
她趴在吧台上,手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桌面,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我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傻瓜,怎么喝这么多酒?”
凌寅燊?
宋妗笙立起来,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衬衫,嘴角噙着坏笑,帅绝人寰的凌寅燊。
“老公!”
她起身朝他扑过去,却扑了个空,狠狠摔在地面。
“哎呦……”她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痛呼着。
原来刚刚是她的幻觉。
她会不会,也病了?
次日,宋妗笙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医院上班。
“天哪宋护士,你被鬼上身了?”两个曾经的同班同学笑嘻嘻地调侃道。
宋妗笙回头赏他们一个眼神:“去!”
铃——
电话铃响。
“喂,妍妍。”
“卧槽莫妗阿不,宋妗笙,你声音咋这么有气无力的?”
宋妗笙耷拉着眼皮:“什么事……”
“今天我妈让我去相亲大会相亲,你陪我去呗。”
“喂,人家有老公好不好。”
“得了吧,三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是我,早把他踹了。”
“……”宋妗笙放下了忙碌工作的手。
“好啦好啦,你就当陪我去,好不?”
“好吧……那下班我去找你。”
“耶!又蹭一趟劳斯莱斯。”
“嘻嘻~”
相亲大会现场,人满为患。
“哇,看现在结婚率这么低,怎么还是那么多人找对象啊?”
宋妗笙挽着吴妍的手来回看着稀奇着。
吴妍:“结婚率低不代表不谈恋爱啊,你看看喜欢哪个,我帮你牵线。”
宋妗笙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为了撮合这些独身的男男女女,主办方也是煞费苦心,安排了一个又一个节目。
宋妗笙作为局外人看得很起劲。
“哎,这里的男的没一个顺眼的,全是歪瓜裂枣。”
来相亲的女人好几个围坐一起,找对象不成,倒交上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帅哥有钱人哪会来这啊,现实早被人挑走了。”
“就是,好男人都是不流通的,我看哪我们还是走吧。”
“诶诶诶你们看那个!”一个女人激动地拍了拍旁人,指向从大门进来的男人。
“卧槽!好帅啊啊啊!”
“这特么是极品啊,我在电视台工作,娱乐圈男演员都没这么帅的!”
“快快快!我们赶快过去!”
“等一下你不行让我先!”
“哎呀你太老了,配不上他!”
……
一群女人正争的不可开交,但那个男人却己向着一个目标坚定地走了过去。
他的出现,吸引了几乎全场人的目光。
他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高定西装如神祇降临。
一头乌黑的发用发蜡利落地梳至脑后,一块名表在他冷白的手腕处随着稳健的走姿轻摆,熠熠生辉。
另一只手拿一捧进口鲜花,踏着双昂贵的黑色皮鞋,径首走到宋妗笙对面坐下。
宋妗笙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只听到耳边动静一阵一阵的。
“小姐,请问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