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鸷。
“哟,大B哥,这么热情?”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还是说,想请我吃饭?”
他环顾四周,看着从四面八方涌出的洪兴小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啧啧啧,这阵仗,还真是看得起我乌鸦啊。”
“怎么,想请我吃顿鸿门宴?”
大B哥面沉如水,眼中怒火翻腾,他大手一挥,七八个洪兴小弟瞬间将乌鸦和他的几个小弟团团围住
“乌鸦,你不用走了。”
大B哥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般扭曲,声音嘶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
“我今天,确实要请你吃饭。”
“吃你死掉的席!”
他大手一挥,杀气腾腾。
“兄弟们,给我上!”
洪兴小弟得令,如同饿狼扑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瞬间将乌鸦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仿佛凝固,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乌鸦原本还叼着半根香烟,漫不经心地准备点火,见状,瞳孔骤缩,叼着的烟都吓得吐了出来。
他猛地将烟头啐到地上,反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洞洞的霰弹枪。
枪身金属的冰冷触感刺激着他的掌心,一种嗜血的兴奋感瞬间涌上心头。
“大B,你他妈的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乌鸦的脸瞬间狰狞,声嘶力竭地咆哮。
蒋天生和大B哥同时变了脸色。
他们没想到乌鸦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在洪兴的总堂亮出家伙。
震惊,恐惧,愤怒,种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砰!”
乌鸦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撕裂了忠义堂的寂静。
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洪兴小弟瞬间被轰成了血筛子,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地面。
血腥味,硝烟味,恐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大堂。
其他洪兴小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溃不成军。
有人抱头鼠窜,有人惊恐尖叫,有人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大B哥反应极快,就地一滚,躲过了一劫,但脸上依旧被飞溅的弹片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他顾不得疼痛,一把将身旁的蒋天生扑倒在地,嘶吼道:
“蒋老大,小心!”
蒋天生被扑倒在地,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乌鸦状若疯魔,双目赤红,端着霰弹枪疯狂扫射。
“砰!砰!砰!”
枪声不断,惨叫声此起彼伏。
洪兴小弟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血肉模糊的肢体,飞溅的鲜血,绝望的哀嚎,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大B哥护着蒋天生,在枪林弹雨中狼狈逃窜,寻找掩体。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却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倪永孝因为躲避不及时,被一颗流弹擦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乌鸦将霰弹枪的子弹打光,随手将枪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脸上露出病态的兴奋和满足。
他走到关公像前,看着那威风凛凛的神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厌恶。
“什么狗屁关二爷,还不是被我一枪打碎?”
乌鸦狞笑着,从地上捡起霰弹枪,熟练地装填了一颗子弹。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关公像应声而碎,木屑纷飞,神龛也倒塌下来,一片狼藉。
乌鸦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嚣张。
他仿佛一个癫狂的恶魔,尽情地释放着内心的暴虐和嗜血。
他甚至开始原地跳起舞来,舞姿怪异,动作夸张,像是在庆祝自已的胜利,又像是在嘲讽洪兴的无能。
蒋天生和大B哥躲在一个厚实的花岗岩桌子后面,大口喘着粗气。
蒋天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永孝,你怎么样?”
蒋天生顾不得自已的安危,关切地看向捂着手臂的倪永孝。
倪永孝脸色阴沉,咬着牙,一言不发。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手帕,紧紧地缠住受伤的手臂,试图止血。
“没事,蒋先生,一点小伤。”
倪永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次,是我大意了。”
蒋天生看着倪永孝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已,倪永孝也不会受伤。
“永孝,是我连累了你。”
蒋天生叹了口气,语气低沉。
倪永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蒋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们必须想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乌鸦这个人,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今天,我们洪兴算是栽了。”
“但是,这笔账,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倪永孝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蒋天生看着倪永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知道,倪永孝绝不是一个善茬。
这次的事件,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乌鸦还在疯狂地跳着舞,他的笑声,枪声,以及洪兴小弟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忠义堂内,久久不散。
整个大堂,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大哥,洪兴的人马快到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忠义堂,声音颤抖。
乌鸦闻言,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扭过头,猩红的眸子扫过满地狼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来得好!”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抓起地上的霰弹枪,熟练地装填子弹。
“正好,让这帮洪兴的崽子们,也尝尝老子的厉害!”
他猛地转身,枪口指向忠义堂大门,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兴奋。
“兄弟们,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