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到底还是一件大事,大姐还是在饭后叫来了所有孩子,决定大家统一来决定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的危险程度还是挺高的,肯定是要每个人都来发表一下想法和意见的.
那些孩子们也没小到不能理解这种事情的程度,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乐沐晨找了盘瓜子来吃,她给了花离一手掌瓜子:“你怎么样?你是什么想法?”
花离接过了瓜子却没有开始磕,他想了想,这些人很害怕恶魔的话,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自已的身份,不过恶魔可以闻到同类的气息,知道他在的话,其他恶魔也不会不长眼的凑上来.
现在的五魔当时也才刚出生不久,相当于是刚刚露头打架没多久就被关在了地狱里面,他们还是修炼了很久后来又在地狱打架打出来的,所以那个时候他这种等级的恶魔其他恶魔跟人类都是感觉不出来的,只有同等级的恶魔和神仙才能感觉出来.
比起其他的恶魔,花离并不出名,他也不能理解,在明知道有一个很厉害的恶魔在场,可是就是有的恶魔胃口很大,就是知道他厉害还要找上门来打架.
开会的结果,就是其他人也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的流浪赚钱了,要是可以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定居的话,就算是有一些挫折也没关系的,至少比一直都要在那样危险的环境里生活要更好.
于是这一讨论再投了一个票,更多的人还是想要赌一下赌一个未来的安全.
乐沐晨也没了话说,稳定安全的生活确实很有吸引力,只是道路的选择还是得要慎重不少的,二哥有一张地图,他们定好了初步的路线.
“我就一路走一路问路吧,我也感觉四妹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是在那附近的恶魔反而就会多起来,先这样吧,最好也多准备些干粮.”
大姐点头:“干粮的事情就给我和四妹来处理.”
乐沐晨在讨论结束以后出了屋子,她看了一眼花离:“你真是傻子吗?”
花离摇头.
“傻子一般也不会承认自已是傻子吧?”
花离看着乐沐晨.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你刚刚怎么不说话?你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啊驱魔师那边还是自已找个地方去住?”
花离想了想:“跟着你们也可以.”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俊的小哥就得拿着我们的碗站在台下才好.”
花离总觉得这话古怪.
“你们,很讨厌恶魔?”
“嗯呐,谁不讨厌他们,更多的因为恶魔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应该都是恨恶魔了吧?我之前有个弟弟就是被恶魔给杀了的,我们之前在外面表演讨生活的时候也是这样,遇到了很多人啊,被恶魔屠了全村的都有,那个村子全村都是血,没留一个活口,看着都惨啊,我弟弟当时的血就溅我脸上去了,他当时看着我,眼里都是那种恐惧,然后我就被大姐给救了.”
花离又问:“那神仙呢?你们会更喜欢神仙吗?”
“神仙?也还好吧,一般要是出了事然后神仙在场的话,你求神仙救你指不定神仙大发慈悲一下你就真能得救了,不过我也没遇到过,现在神仙都在跟恶魔打架,但是神仙没恶魔数量那么多……没什么感觉,毕竟那个时候,爹生病的时候,我求了神仙许久,感觉那么好的人就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死掉,但是爹死了,弟弟死了,妹妹也被拐走了,我也不相信神仙了,而且神仙也没有一定要救我们的义务,我现在就是听天由命呗,要能活下去最好,要是活不了了也没关系……这话你别跟我大姐说啊,她最讨厌我这种无所谓的样子了.”
花离学着乐沐晨的动作靠在了墙上,乐沐晨摸了摸自已的头发,开始苦恼因为营养不良显得干燥的头发.
花离知道乐沐晨很喜欢漂亮,尤其是美,在这种温饱都是个问题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还有空来烦恼自已的头发.
就像是那天她表演过后,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得意的问他会有谁不喜欢自已一样.
花离的视线往下,看到了乐沐晨雪白的脖子,那么脆弱,他只需要用点力气就能轻易的把她给杀掉,这个人居然一点都不怀疑自已会是一个坏人.
她要是知道自已是个恶魔,还是她曾经求过却不曾回应她的神仙的话,恐怕也不会再愿意跟自已同行了.
哦不,本来就不是同行,他半推半就的加入了乐沐晨的家庭.
家?一个生疏的词.
花离看向身侧的乐沐晨,他还记得,这个人会在清晨很早就起来练词唱曲跳舞,就像是那天她在台上的模样,就好像万般苦楚在那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她只需要扮演一个台上的角色,为同样被这世道压迫的苦难人带了一点欢笑就足够了.
乐沐晨今天没有表演,但是她要去盯着小徒弟们的演出,这毕竟是一个可以吃饭的家伙,学点东西也没错.
现在已经没人会到处盯着花离了,花离帮忙把简陋的小戏台子搭好,就坐在旁边看表演.
“你没看见,那个女的天天穿红着绿的,不表演的时候都还擦胭脂,不知道是盯上了哪家的儿郎.”
花离知道这些话是骂人的,他蹙眉,想起来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明明恶魔几乎都是从无人之境诞生的,可是有人一旦知道了他的情况,那些该死的恶魔就开始说,是不是有哪个恶魔睡了天上的神,才生下来他这个不神不鬼的东西来,那些东西甚至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花离也不知道,他没有目标,恶魔和神仙的目标都是和对方作战,他就算只是一个恶魔,都会按照本能去杀人杀神来修炼,然后再杀恶魔.
可是他失去了那个本能,或者说两种血脉的本能都在他的体内作战,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在这个世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和谁战斗,神仙和恶魔都厌恶他,就好像他的血脉是自已人和敌人的某种恶心东西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