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樱在天亮时到达R市,周泽遇让别人提前在这里租好了房子。
司机将她放到了R市高速口,为了掩人耳目继续南下,向着K市行驶。
少女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这条小巷子。
R 市景色宜人,位置僻远,濒海而居,小巷子里有很多小商店正在卖特产。
鱿鱼丝,贝壳手链,鱿鱼干……
当地的旅游业很发达,有很多游客在暑期都会来R市旅行,沙滩上到处都是人。
这边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民宿类型,房子大大小小错落有致,旅游业带动了当地居民的发展,这里的民居索性就把房子做成了民宿。
乔欢樱很喜欢这个地方。
下了车,远处的海风迎面吹来,差点吹掉了少女头上的假发,吓的揪住假发又重新戴上。
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似乎没有了那种被监视的恐惧感。
一切都是新生活。
她不知道自已要在这个地方等多久,毕竟她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准备了。
七拐八拐,问了好几个当地的人,少女才找到楼梯间上楼。
小屋很温馨,上一任主人是个女孩,出国去留学了,留下了这个小房子。
家具都很齐全,被褥几乎都是崭新的,乔欢樱乔装打扮好出门,准备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房子旁边是一个老太太独居,老伴去世了,她就独自住在这个小房子里,每天靠着养老金生存。
和乔奶奶一样,屋门前有个小院子,里面种了很多蔬菜。
乔欢樱对于老奶奶很是亲近,老奶奶说自已隔壁房子空了很久,好久都没邻居和她这样说说话了。
当地的经济似乎不太发达,并没有大超市,乔欢樱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回到家仔细收拾了一下,乔欢樱洗了个澡,舒舒服服换上新买的睡衣。
她给自已买了个新手机,用的李郸的电话卡,注册了vx后,加上了周泽遇和李郸的微信号。
周泽遇在微信中说明了乔奶奶在国外的情况,还说自已如果想的话也可以去国外陪她。
少女委婉的拒绝了她。
自已已经很麻烦她了,她也不希望让一个无辜的人卷入这件事中。
而如今江律在四处派人找她,自已必须要小心行事,邻居们都以为她是个离异女人,丈夫去世了,她一个人来到这里独居生活。
晚上,李郸通过验证申请后,着急忙慌的给她发了60s的语音,大概意思就是江律现在到处在找她。
找她这件事在她意料之中,并没有惊慌,她相信李郸不会将她出卖。
关掉手机,她钻进被窝,那种恐惧感又开始占据她的大脑。
她不知道江律究竟用什么方式给她用了精神控制类药物,但是自已总归离开他了,也不用再继续吸食控制性药物。
她不想对江律当面对质,这样的一个男生和她在一起恐怕也是因为兴趣,一但对于自已失去了兴趣,他可能就会更换其他目标。
他如果有精神疾病,自已可以帮助他一起恢复,但是男人限制她的人生自由,竟然还用精神药物来控制自已。
她只感受到心惊肉跳。
不明白为什么高中时期的他,是那样开朗,美好的少年,如今会变成现在这样。
陌生。
阴暗。
极度偏执。
真是个疯子。
*
江氏——
男人坐在办公室,下面坐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到现在也找不着。
江律看着屏幕前这一周内少女出现的地点和行程路线。
活动轨迹最终停留在昨天的商场内。
他到现在都还在担心少女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或者被害。
他不信。
他不信他的宝宝不要他了。
但是事实血淋淋的就这样摆在他面前。
男人的手指紧紧的握住桌边,关节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
“找!A市找不到就去其他城市找!”
随着办公室进进出出,依旧找不到失踪少女。
少女很聪明,似乎早就发现了他在她的手机里装定位器的事。
还有监控,房间里面的闹钟是歪的,之前少女从来不会动它,最近几天他通过监控看不到那个角度了。
他想,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他更愿意相信少女是无辜的。
她才舍不得离开他呢,对吧?
一直没有少女的消息。
他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泯灭,失望,愤懑的情绪如洪水决堤般涌入他的眼底,几乎要将他摧溃。
水云湾内——
鲜红的血液从手臂伤口处流出,男人好像已经习惯这样,丝毫感受不到痛苦的存在。
血迹滴落地板,像罂粟花绽放。
手臂内侧有大大小小的红色刀痕,在夜色的遮掩中,让人看不真切。
每当自已心中难受到极点时,就会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来宣泄自已的情绪。
他眼神缓缓看到了在客厅里玩耍的乔乔,他想如果自已把它杀掉的话,少女会不会心痛。
她知道自已心里有多痛么。
他还在等。
他怕樱樱晚上回家。
家里没人,她会害怕。
他舍不得让她害怕。
掏出打火机,看着火焰燃烧烟尾,发出猩红的光,他吐着烟圈,模样有些失神,莫名想起来她是不喜欢抽烟的人的。
他想起之前少女喝醉时的可爱模样,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絮絮叨叨的说还说在高二就偷偷暗恋他了。
暗恋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已。
天下没有比少女那句“早就暗恋你了”更让他美妙的事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封邮件,是少女失踪那天上午发出的。
“分手,兰陵王狗都不处。”
男人没想到,她居然随随便便找了个理由就和他说分手。
所以她对自已的感情是一时兴起么。
就这样把他丢弃了。
之前说过的那些喜欢他的话都是假的么。
都是在骗他。
是为了报复他么?
他感觉自已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明明给了他温暖,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这几天里,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好像失去了她。
他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