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寒冬晨光中,平安与楚云霞并肩站在天鹰卫总殿的石阶上,轻松闲聊着。
话语间少了几分江湖中惯有的礼数,倒多了几分朋友间的随意和轻松。楚云霞今日一身素雅的青衫,发髻简单而不失妩媚,清丽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看向平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信任和赞许。
就在这时,远远地,李存厚快步走上石阶,目光带着几分肃然之色,显然有要事通报。平安与楚云霞互视一眼,楚云霞率先开口,调笑道:“李大人,这么急匆匆的,不会又有异邦的挑战书送来吧?”
李存厚脸上带着几分轻笑,微微摇头,恭敬地朝两人作揖,语气中透着几分轻松:“卫主、平安大人,刚刚得了消息,我们大乾此番与胡阙、倭贺以及图兰三国比试的武者人选已经全部确定,队伍已是尘埃落定。”他停顿了片刻,瞧了平安一眼,神情中带着几分郑重。
平安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扬道:“哦?说来听听。”
李存厚点头,正了正神色,一一向平安介绍道:“此次的比试阵容,乃是大乾朝经过多方商议,精心挑选而出,绝非泛泛之辈。”
他语气中透着几分敬意,缓缓道:“首先,来自道家代表的,是来自青玄山的上清真人,四十岁年纪,修行先天之境已有数载。此人清心寡欲,出手稳健且深具威力,乃是青玄山当代的长老之一。”李存厚看向平安,仿佛想观察他的反应。
平安微微一笑,点头道:“道家之人?”他话中虽带几分好奇,但显然对这位道家长老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李存厚继续介绍道:“其次,佛门的代表则是明台寺住持的最得意弟子,法号慧明,今年三十岁,号称明台寺近百年难得一见的佛门奇才。他的佛法精湛,修为深厚,尤善于空手对敌。”
“佛门?”平安目光微微一闪,似乎多了几分兴味,随即笑道:“这慧明大师倒有些意思,我倒要见识见识。”
楚云霞低声一笑,摇头道:“佛门弟子一般戒律森严,倒不知此人此次会以何种心态来参战。”
李存厚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第三位便是来自皇室外戚的沈昭阳,将满三十岁,乃是当朝皇室中修武最精湛之人。沈昭阳出身名门世家,自幼习武,数年前已踏入先天境界。传闻他的剑法快而凌厉,有‘疾风沈郎’的美誉。”
“疾风沈郎?”平安轻哼一声,面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这位贵公子的称号,可真有意思。”
李存厚笑道:“平安大人,沈昭阳倒是个极重面子之人,但武艺绝非寻常纨绔公子可比,想来也是个不易之辈。”
楚云霞轻轻一笑,低声道:“此人恐怕不会轻易服输,若是他遇上强敌,倒是个不错的盟友。”
李存厚点头笑道:“还有一人,便是此次比试的最后一位队友,捕神司的石钟。此人绰号‘破云’,成名多年,以其刚猛的拳法闻名,乃是捕神司中的一流高手,年纪不过四十有余,但却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硬派高手。”
“捕神司的‘破云’?”平安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讽刺,淡淡道,“他们倒是舍得出人,只是不知此人是否真有几分真本事。”
李存厚一脸恭敬地笑道:“此人之所以获得名额,固然是因为实力了得,不过捕神司中对这次比武格外重视,恐怕也是为了巩固捕神司在江湖中的地位。”
平安不置可否,略微点头道:“倒是个人精。”
接下来几天,把徐如玉、王公公送自已的胭脂等礼物,托天鹰卫的人送给自已嫂嫂后。
这天冬日清晨的阳光下,平安缓缓步入太学宫的武馆,宽阔的场地上已聚集了几位此次比斗的参赛者,个个神情庄重,目光凝然。平安目光扫过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微笑,随即走上前去。
场地中央,太学宫的武馆馆主余应然微微拱手,对众人道:“诸位既然今日齐聚于此,便是同为大乾而战的同道中人。此次比斗,各位代表的,乃是大乾的荣耀,亦是天子的威严。”他的声音平缓而沉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了这话,平安微微一笑,站立不语。他的目光在周围几人身上扫过,皆是闻名江湖的高手:来自道家青玄山的上清真人,明台寺的慧明大师,皇室外戚的沈昭阳,以及捕神司的石钟。个个神态自若,内敛深沉,显然各有不凡之处。
余应然看向平安,面上露出几分微笑,开口道:“平安少侠,今日倒也算你我正式相识之日。云霞提起过你多次,言道天鹰卫此次全赖少侠鼎力相助,实在令人钦佩。”
平安含笑点头,淡然道:“在下不过是江湖中人,能有机会为大乾出力,自当尽力而为。”
余应然点头微笑,接着转向其他几人,继续说道:“诸位,此次比斗将于三日后,也就是十一月二十日举行。届时,来自胡阙、倭贺以及图兰的三国武者将齐聚于此。此番比斗分为四强竞逐,最终将由我们大乾,胡阙、倭贺及图兰,四国的代表队伍进行抽签对决。”
闻言,沈昭阳微微一笑,轻轻摆弄着腰间佩剑,轻哼一声:“比斗也罢,抽签也罢,反正都是要让这群蛮夷见识见识我大乾的武艺,不管对上谁,都一样。”
一旁的慧明大师面露微笑,轻声诵道:“阿弥陀佛。此番比斗既为技艺交流,自当心平气和,点到为止,不应存有争斗之心。”他神态温和,目光如秋水般澄澈,倒是让人感到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
沈昭阳闻言,不禁嗤笑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轻蔑:“大师的佛心倒是深厚,不过这群蛮夷之人,心机深沉,又岂是以和为贵之辈?”
慧明微微颔首,仍是温言道:“沈公子,佛门向来以慈悲为怀,平心而论,技艺之争,不必生怨。”
就在此时,一直默然不语的上清真人微微睁开双眼,眼神清明,淡淡道:“此次比斗,固然要展现我大乾之实力,但亦不可轻视对手。胡阙勇士多擅硬功,而倭贺与图兰,武技更是以诡异凌厉见长。诸位切莫掉以轻心。”
平安站在一旁,听着几位的言辞,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心中暗道:“不过是些小小外敌,何须如此小心翼翼?”他对自已的实力深有自信,自知凭借超先天的修为,对上这些人完全不在话下。
这时,余应然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此次比斗事关我朝颜面,乃是天子亲定之事,各位还请同心协力,切莫因个人恩怨而影响比斗之和。”
沈昭阳闻言,微微抱拳道:“余馆主放心,既然此次代表大乾出战,我沈某人定会全力以赴,不负皇恩。”他话虽这么说,眼神中却透出几分不以为然,仿佛此次比斗不过是小事一桩。
石钟站在一旁,双臂抱胸,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沉声道:“哼,此番比斗,我倒要看看,那些异邦之人有何本事。既敢来我大乾叫阵,便叫他们一一伏地求饶!”
平安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片刻后,他缓缓假惺惺道:“既然如此,那便三日后见真章便是。大乾的荣誉,必当由我等亲手守护。”
余应然见他如此自信,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赏,点头道:“平安少侠果然气度不凡。有你在,我大乾之阵容更加稳固无忧。”他话语中不无暗示,显然是有意在众人面前肯定平安的地位。
沈昭阳看向平安,冷笑一声道:“平安少侠名声甚响,今日一见,倒是觉得未见其人先闻其名。不知比斗之日,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威猛?”
平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沈公子何必言辞试探。若沈公子真有兴趣,不妨日后亲自领教。”
沈昭阳脸色微变,刚欲回言,便被余应然抬手阻止,轻笑道:“沈公子何必激动,大家既为同一阵营,应当携手共进。”
平安淡然一笑,转向余应然道:“余馆主,多谢提点。此番比斗,平安自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乾。”
余应然面露微笑,正色道:“有平安少侠此言,我心安矣。诸位,愿大家在比斗之日,共同展现我大乾之英姿,扬我大乾之威。”
平安心中冷笑一声,暗自思忖:“余应然这老狐狸,倒是精于捧杀之术。如今场中几人虽都是大乾顶尖高手,但他这几句表扬却仿佛意有所指,话里话外将我推到最前。”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余应然看似恭敬谦逊,话语中却隐隐将他与其他几人对立,尤其沈昭阳与石钟,脸上已有几分不忿之色,显然心生隔阂。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余应然这是要借众人之手,让我在此次比斗中独自承担起一切压力,好让旁人轻松推脱。果真是老奸巨猾,借刀杀人之术使得巧妙。”平安心底一片冷然,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一副从容自若的神情,仿佛毫不在意这些暗藏的刀光剑影。
“余应然,想要借我的锋芒去替你开路?呵,若真如此,恐怕要失算了。”平安心中一丝冷笑浮现,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但他已暗自决定,不让这老狐狸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