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黑子那的身躯,扑到白双河的身上,刘克勤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嘭!
“卧槽。”!
宋黑子带着手铐,蜷缩在后排的座位上,疼得脸色胀红,倒吸几口凉气。
“揍得好。”白双河摇头晃脑的叫好。
刘克勤又一脚踹在白双河的小腿上,疼得他蜷着腿,即便是西九城的大顽主,最后也没敢多说一句字。
郭副局与谢队对视一眼,最后俩人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也就刘克勤这样的人,敢这么“照顾”大院的大顽主们。
以总参大院白双河、外交大院宋黑子为首的大顽主,被外三分局新人刑警,一一镇压。
这俩大顽主蹲了号子,还真让西九城,消停了大半年。
·····
外三分局的预审室。
这起杀人案,还有需要捋清的一件事。
白双江杀了靳新华,可是替白双河挡刀的马延军,到底是谁弄死的。
预审室里。
刘克勤与邓端玉坐在主审位上,看着刘黑子歪着身子坐在刑讯椅上,打着哈欠。
他知道自己罪过不大,毕竟不是他杀的人。
“抓他怎么这么顺利呢。”?刘克勤翻看刘黑子的基本信息,端着白瓷杯喝水。
邓端玉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她淡笑道,“先审案子吧。”
刘克勤见她不愿说,也没多想什么,可就在这时,宋黑子接过话茬说道。
“我爸妈认识她,要不然你以为,是你面子大。”
宋黑子歪着脑袋,耷拉着眼皮,满脸不屑,只听邓端玉轻咳一声。
瞬间。
歪着脖子的宋黑子,的脊背,挺首如松,俩小腿不见任何晃动。
刘克勤算是看出来了,这孙子怕的是邓端玉的背景。
“宋泽敏,外号宋黑子。”
宋黑子点头,“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
“我不就是聚众斗殴嘛,最多拘留十五天,我也懂法。”
“了不起我再加一条,寻衅滋事,再关我十天半个月。”
“你们赶紧审我,我还准备去拘留所里睡觉呢。”
刘克勤拿着几张尸检照片,摆在宋黑子的面前,“你想的太简单了。”
“这次聚众斗殴,死了俩人。”
“一个叫马延军,一个叫靳新华。”
“白双江攮死了靳新华,那又是谁杀死了马延军。”
宋黑子看着眼前,马延军的尸检照片,上面有三处刀伤,而致命伤是他后腰的伤口,并且一看不是一个人捅的。
“马延军是靳新华杀的啊。”
“一命换一命,这不是扯平了嘛。”?
“靳新华是我兄弟,他失手攮死了马延军,白双江又攮死了靳新华。”
“我说你们公安查案子,这不明白的事儿嘛。”
刘克勤站起身,指了指马延军的刀伤,“这不是一个人捅的刀伤。”
“而且,致命伤绝对不是靳新华攮的。”
“我们从杀人现场,带回来的杀人工具来看,靳新华的刀长度是十二厘米,宽度是二点一厘米。”
“而马延军身上的致命伤,深度有十五厘米,刀的宽度是三点八毫米。”
“白双江攮死靳新华,只是他站的最近,一时冲动,这一点我们己经审过白双江了。”
“他说自己当时是急眼了,才就近攮了靳新华报仇。”
宋黑子盯着眼前尸检的照片,褐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看着。
“那会儿,动手的人太多了。”
“说实话,我真记不清了。”
刘克勤知道,他肯定想起了,马延军被攮死的细节。
“我知道,你想包庇那个人,然后把罪行往死人身上推。”
“可这起斗殴事件,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总参大院,一个是你们外交大院的。”
“其实,找到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也不会很难。”
“最多,也就是多花点功夫。”
“可是,你现在不说,等我们公安抓住了他,那他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宋黑子耷拉着眼皮,“给我一根烟。”
刘克勤摸出一盒大前门,磕出一根,宋黑子嘴里叼着,手腕处的手铐,随着他抽烟的动作轻响。
等他抽完一根烟,刘黑子又耍起无赖,“我真想不起来了。”
砰!
“那杀死马延军的真正凶手,就是你。”刘克勤趁他放松的时候,拍着桌子笃声道。
“放屁!”宋黑子大骂,“我当时,都被揍得爬不起来了。”
“不!我帮你回忆回忆。”刘克勤摇着头,“你被白双河揍得趴在地上,缓过劲儿以后又半蹲着,瞅准下刀的机会,你从下往上攮死了马延军。”
“是不是。”!?
他说完,又指了指尸检相片,“致命伤口,高度吻合。”
“而且,我们从现场带回来的杀人凶器上,提取到你的指纹。”
“这说明,你就是真正杀死马延军的凶手。”
刘克勤站起来,合上记录本,冲着邓端玉说道,“嘚!这就算是结案了。”
“首接扭送法院起诉,到时候判个枪毙,这件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邓端玉明白他的“虚张声势”,配合着他的动作,“这起杀人案,可真够轻松的。”
“明儿,我再去一趟外交大院,通知他家里人,让他爸妈准备好,枪毙用的子弹钱。”
宋黑子眼瞅着,他们俩人一唱一和的往外走,他顿时坐不住了。
“是王海平。”!
“是海军大院的王海平。”
刘克勤嘴角带笑,又见邓端玉大拇指,只看他转过身。
“王海平是谁。”?
“你怎么证明,他是杀死马延军的凶手。”?
宋黑子手心不断的渗出汗,膝盖不受控的微微打颤,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要命的。
“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
“去年的时候,总参的刘双河跟海军的王海平,俩人没少茬架。”
“百团大战的时候,王海平看我被白双河,用砖头开了瓢。”
“他也算是我发小兄弟,一时冲动怒发冲冠,我看着他拿刀要攮白双河。”
“可是,白双河被马延军用身子挡住,才失手把马延军攮死。”
“这这这···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刘克勤听完他的供述,面无表情的点头,“结案。”
白双河说的没错,这孙子真不讲义气。
站在预审室外面的副局郭保华,与刑警队长谢辰东,俩人相视看了一眼。
“郭局!您这徒弟,审案子可够机敏的。”谢队拿出一包白牡丹,敬给郭保华一根。
郭副局摆摆手,“不抽了。”
“克勤是天生当刑警的苗子,他破案的思路,真跟咱们不一样。”
他说着,又拍了拍谢队的肩头。
“咱们外三分局,有挑担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