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姜晏眉头一皱，打断了陈二小姐的话。
“你一个世家小姐，为何要仿造这种东西？”
若是面前的这位陈二小姐依然是一位青楼小姐，那么她研究这种床笫助兴之物，那确实可以理解。
但是她已经不是青楼女子了，为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
陈婷婷眨了眨眼，苦笑着说着：“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没有说清楚。”
“狐妖的信香，在世人眼中确实是最顶级的床笫助兴之物。但是……”她顿了顿话语，又继续说道：“狐妖的信香，只要控制好计量，也能够作为安神的药香来使用。”
“它能调理心绪，凝心静气，甚至还有安魂养魄的功效……”
姜晏讶然。
她倒是不知道，狐妖信香还有这种功效。
“那你，研制这种药香，是为了？”
陈婷婷笑了笑。“是为了我的姐姐，她是陈家的嫡女。”
“她生有癔症，我曾以重金寻遍名医，却一直收效甚微。”
“一位医修告诉我，或许狐妖的信香能够治疗她的病症。”
说着，陈婷婷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这是一剂偏方……但是无论希望再怎么渺茫，我都要去试上一试。”
“但是，狐妖一族远在千里之外的异族界域，而且接触异族亦是重罪。”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幸好，我在青楼待了很多年，对情香一类的药物还算熟悉，便托人寻了一些人族境内常见的灵狐，来试试能不能从这些小狐狸们身上推演出狐妖一族的信香……”
姜晏沉默。
信香是狐妖一族的天赋，想要从一些普通的灵狐身上推演出狐妖信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姜晏都有些佩服这姑娘的勇气了。
陈婷婷看出了姜晏眼神中的含义，她苦笑着说道：“为了救姐姐，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看起来，实验并不成功。”姜晏再次看向那只小狐狸。“这东西身上的味道，和狐妖一族的信香可完全扯不上关系。”
陆竹心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狐狐很香的，不是这种臭臭的东西。
陈婷婷依然苦笑。“试香本来就是一件漫长而又困难的事情，除了一点一点实验，别无他法。”
姜晏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你用来试香的狐狸，只有这一只吗？”
陈婷婷听言，摇了摇头：“那到不是，后院还有其他的。”
“只不过，这一只已经是成色最好的作品了。”
姜晏又道：“陈姑娘，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些小狐狸吗？”
陈婷婷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了陈家后院。
陈婷婷在门上轻轻一划。
随着阵法的洞开，一股冲天臭气顿时扑面而来。
姜晏顿时捂住了鼻子。
只见在院子中，密密麻麻地陈列着一排铁笼，每一个铁笼里都关着一只毛色各异的小狐狸。
陆竹心站在门口，不想进去。
她大概明白，潜伏在人族境内的狐狸们，是怎么躲避缉妖司的搜查的了。
陈婷婷站在门口，对着姜晏说道：“这位官差姑娘，你要进去看一看吗？”
姜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向了陆竹心。“迟姑娘，你怎么看？”
“我拒绝！”陆竹心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要进去，你就自己进去！”
“好吧。”姜晏轻笑。
她对着陈婷婷说道：“陈姑娘，我们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拜访。”
……
在离开陈家之后，陆竹心才敢让自己恢复呼吸。
“燕姑娘。”陆竹心看向姜晏。“我们走了这样一圈，你对这位陈姑娘有什么看法？”
姜晏瞥了她一眼，轻笑道：“倒是觉得，这位陈姑娘，就和狐妃娘娘一样，像一只狐狸。”
“呵……”陆竹心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怎么会呢。”姜晏说道：“白狐狡狡，本是祥瑞，就像狐妃娘娘的封号一样。”
“难不成，狐妃娘娘觉得陛下给您这个封号，是在骂你吗？”
“啧……”陆竹心咂了咂嘴。
扪心自问，这个封号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
还好意思来问我？
陆竹心暗暗腹诽了两句。
而后，她轻轻舒展了一下腰身。
“累死了，回去吧，今天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
说罢，她也不在搭理姜晏，快步向前走去。
姜晏盯着她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
“狐妖的……信香？”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确实吸收过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其中，自然有狐妖信香的说明。
据说，每一只狐妖的信香都是独一无二的。
“小狐狸，你的信香，是什么味道的？”
……
不久之后，姜晏便和陆竹心一起回到了鲁关被杀的现场。
隔着很远，陆竹心便看到卫子卿呆立在一座残墙跟前。
他眉头紧锁，目光专注，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陆竹心快步走了过去，对着卫子卿招呼道：“卫娘娘，你发现什么了吗？”
卫子卿抬起头来，面露苦笑。“狐妃妹妹和燕姑娘回来了？此行可有收获？”
陆竹心转过头，指了指姜晏：“你问她。”
卫子卿看向姜晏。
姜晏轻拧了一下眉头，她不太喜欢和这个男人交流。
“抱歉，卫贵妃，我们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
“看来你们也是啊。”卫子卿轻叹了一声。“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线索却又断了。”
“哦？”姜晏问道：“卫贵妃发现了什么？”
“我找到了阵法的阵基。”卫子卿指了指前方。“就在此处。”
缉妖司都没有找到的东西，真让他给找到了？
姜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不过，想到这男人身上有天命加身，又没有那么意外了。
陆竹心则翻了翻白眼。
他自己找到的？
吹牛呢，分明是他的外挂帮他找的。
不过，让卫子卿找到这阵法的阵基，本来就在陆竹心的计划之内。
想到这里。陆竹心说道:“既然找到了阵法的阵基，那么很快就能查出这阵法的来历了吧？”
卫子卿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方才已经让缉妖司的阵法师看过了，她们也不认识这阵法的阵基。”
啧……缉妖司的阵法师这么没用吗？
陆竹心咂了咂嘴。“来让我看看，这阵法的阵基长什么样。”
她把脑袋凑了过去。
很快，她皱起了眉头，
“奇怪……”
“燕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