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秘书的尖叫声通过漏音的听筒响彻全场:"少爷挪用八十亿投资南洋赌场的证据被匿名举报了!"
几乎同时,宴会厅侧门涌入六名税务稽查员。
为首的女士亮出搜查令,高跟鞋踩过满地香槟残渣:"接到举报,赵氏贺礼中藏有境外洗钱证据。"
"砰!"
檀木礼盒被当众劈开,夹层中的瑞士银行账本雪片般飘落。
赵子豪瘫坐在地,他上个月亲手盖在账本上的私章正泛着血红之光。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股市行情。
赵氏集团的股票代码后,代表涨停的红色箭头在众目睽睽下断崖式暴跌。
林渊指尖轻点桌面,看着赵氏市值蒸发速度加快十倍。
当熔断提示跳出的刹那,赵父喷出一口黑血,染红了满地账本。
混乱中,苏婉的钻石项链突然断裂。
慌乱之中,苏婉脸上的玻尿酸突然扭曲鼓胀。
"不...不要看!"她尖叫着捂住右脸。
精心修饰的妆容如墙皮剥落,露出布满坑洼的真容。
曾经引以为傲的十克拉钻戒"当啷"坠地,戒托内侧"CZ"标志在灯光下无所遁形——不过是人工合成的氧化锆石。
"跟着富二代的滋味如何?"林渊抬脚踩碎钻戒,"用假货包装的高贵假面,可否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八名黑衣保安破门而入。
赵子豪的高定西装被撕开,后背纹着的西面佛刺青渗出黑血——佛面赫然是南洋降头师的容貌。
江燕的鎏金高跟鞋碾过满地珠宝,苏婉拼命护住的铂金包被她用鸾凤剑挑开,包内掉出赵氏贿赂官员的名单。
"赝品配赝人。"江燕剑尖轻挑,名单飞入税务稽查员手中。
她转身时旗袍下摆扫过赵父头顶,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世家家主膝盖发软——那是江家处置叛徒时的传统羞辱礼。
林渊弹指点燃赵家送来的贺礼金条。
黄金在灰雾中熔成赤红液体,落地时凝成"丧家犬"三个狂草大字。
赵子豪爬向大门时,金液突然沸腾,在他脚踝烙下永世难消的耻辱印记。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的刹那,赵子豪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三十七部手机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映照出无数张惨白的脸——赵氏集团股票代码旁的血红色熔断提示,像柄利刃刺入每个旁观者的瞳孔。
"咔嗒。"
江燕按下鎏金打火机,幽蓝火苗照亮她与林渊交叠的身影。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站位让老狐狸们瞳孔骤缩:江家大小姐左手的翡翠镯贴着青年腕骨,右手虚扶在他后腰,恰是江家古籍记载的"护道者"姿态。
"快查!集团和赵家的合作项目!"陈氏家主对着手机低吼,镶钻外壳在掌心留下深痕。
年轻一辈的富二代们缩在角落,颤抖的手指刷着社交平台。
热搜前十全是赵家丑闻:#赵氏血祭龙脉#、#苏婉降头师情妇#,甚至有人扒出三年前赵子豪校园暴力的视频。
"我刚才有嘲笑他了...他竟然没对我动手?"某位曾参与嘲讽林渊的纨绔盯着一脸淡然的林渊,忽然觉得裤裆发凉。
"至少是京城林家嫡系。"税务局王局着官印,瞥向林渊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
三小时前他还嗤笑这是"民工打扮",此刻却在脑内逐帧分析:鞋面云纹疑似紫禁城御用绣娘手法,针脚藏着北斗七星的排列。
军部代表李少将握紧茶杯,滚烫茶水溅在手背都浑然不觉。
他想起上月某绝密档案:身材南洋降头师来江家闹事时,卫星拍到过类似的灰雾痕迹。
"莫非是龙组的新任..."这个猜测让他喉头发紧。
几天前,当江家老太爷突破化境时,可是惊动了中枢首长亲临江城。
贵妇团孔雀翎折扇后,红唇翕动如毒蛇吐信。
"听说江燕上个月拍下苏富比那颗15克拉粉钻..."张太太转动婚戒,她引以为傲的5克拉黄钻突然黯然失色,"今早有人看见钻石嵌在男士怀表里。"
李小姐轻晃香槟,气泡中浮现林渊方才弹指熔金的画面:"能徒手炼化千足金,怕是己摸到炼气的门槛——江家押的哪是女婿,分明是陆地神仙!"
最年轻的孙家千金突然战栗。
她想起古籍记载:炼气期寿命一百二,筑基期寿命两百,金丹修士寿五百载。
江燕这分明是要效仿天山童姥,借双修之法永驻青春!
"咚!"
江北川龙头杖顿地声如惊雷,满场揣测瞬间死寂。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林渊所在的三丈方圆竟无一人敢靠近——那是动物遇到天敌时的本能恐惧。
"今日之事..."江燕指尖抚过鸾凤剑穗,剑气削断最近那盏吊灯的水晶坠,"若有人妄议林先生,犹如此坠。"
三千水晶碎片落地时,恰好拼成江城地图。
赵家祖宅的位置燃起幽蓝鬼火,而江家大宅上方浮现出灰雾凝结的饕餮图腾。
政商大佬们突然集体噤声——他们同时接收到神识层面的警告:妄窥天机者,魂飞魄散!
当保安拖着赵家父子离场时,苏婉也在震惊之中,被浑浑噩噩的地架出宴会大厅,如同垃圾一般,被扔出大门口。
暴雨拍打着旋转玻璃门,苏婉的高跟鞋在湿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赵子豪突然扑通跪在雨幕里,昂贵的衬衫贴着积水中的落叶,"小婉,我爸还有海外账户......"
"够了!"苏婉甩开他黏腻的手,香奈儿套装溅满泥点。
转身时余光瞥见宴会厅重新亮起的璀璨灯火,江家大小姐正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向主桌。
那个侧脸让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林渊的喉结旁有道月牙状疤痕,正是三年前她咬的。
回忆如暴雨倾盆而至。
大二那年她发高烧,林渊翻遍三个区的药店找退烧贴,淋得浑身湿透却笑着说"正好降温"。
此刻他腕间百达翡丽的铂金光泽刺痛她的眼,江燕耳垂上的南洋珍珠,正是半年前拍卖会压轴的那对。
"林先生是江家世交的贵客。"侍应生的低语顺着雨丝飘来,苏婉突然浑身发抖。
她想起林渊总能在考试周搞到绝版参考书,想起他租的旧公寓里那幅署名"林老"的山水画,想起他说"我叔叔在证监会工作"时轻描淡写的语气。
宴会厅飘出鹅肝酱的醇香,保安像驱赶野狗似的呵斥声在雨中回荡。
苏婉看着自己泡发的羊皮底高跟鞋,想起刚才江燕脚上那双镶钻的Jimmy Choo。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压不住胃里翻涌的酸水——如果当初没在咖啡厅甩掉林渊,此刻坐在主桌享受鱼子酱的,本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