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娘和沈雪恬走到窗户边。
沈雪恬的眼里充满了兴奋。
亲眼看到沈雪盈受辱,想想就觉得兴奋!
两人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住。
沈雪恬错愕:“怎么是她?”
庄月娘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一边,“你认识她?”
沈雪恬压低声音,“我在祖母的房里看过她的画像,她是大房的沈娆。”
庄月娘瞳孔发颤,“被太后抱进宫里养的那个?”
沈雪恬点头,又道:“她身后有太后撑腰,娘,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庄月娘颇为狼狈,皇室,可不是她们得罪得起的。
庄月娘恼道:“那帮人都是怎么办事的?竟将她抓了来?沈雪盈呢?”
沈雪恬急道:“娘亲,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咱们赶紧走吧。”
庄月娘便派了个黑衣人进去,将沈娆身上的绳子解了,随后众人连忙逃走,生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抓住。
沈娆走出破庙,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山。
似乎还有狼叫。
她吓哭了,只能回到破庙里,等着人来救她。
谢砚骁带着沈雪盈回到了京城,和桃叶汇合。
桃叶喜极而泣,“小姐,太好了,你没事。”
沈雪盈笑容有些冷,“走吧,我们再去茶楼里坐一坐。”
桃叶询问:“小姐不高兴?”
沈雪盈扯了扯嘴角,“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怎能高兴得起来。”
谢砚骁身子一动,就要走。
沈雪盈忙道:“你去哪里?”
谢砚骁面无表情,“我去将她们杀了。”
沈雪盈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满头黑线,“你怎么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呀?你别去,我有计划了。师傅,别冲动。”
一声师傅,让谢砚骁很是无语。
同时,也退了回来。
用力捏了捏沈雪盈的雪腮,“不许再唤我师傅。”
沈雪盈没有不依的,“好好好,我不叫了,我们先去茶楼里。”
心中却道,一声师傅这么管用?
行,今日就不叫了。
她拽着谢砚骁的袖子往茶楼里去,边走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二人在茶楼二楼的雅间坐下,谢砚骁挑眉,凤眸里流露出少年儿郎的英气,“简单,长立。”
他与长立吩咐了几句,长立立刻去安排了。
谢砚骁:“等着看戏吧。”
……
庄月娘和沈雪恬乘坐马车,匆匆回到京城。
两人一阵后怕。
差点就得罪了太后,小命不保啊。
今日有花灯游街,路上格外拥堵,母女二人只能下马车步行。
“喂,你们听说了吗?定安侯夫人正在茶楼散财呢,侯夫人人美心善,定安侯娶了侯夫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假如定安侯为了旁人抛弃了侯夫人,那就是有眼无珠!”
庄月娘和沈雪恬双双变了脸色。
庄月娘眼神怨毒,用力揪扯帕子,“好一个白氏!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想逼迫侯爷低头!”
沈雪恬急得跺脚,“娘,绝对不能让那个老贱人的奸计得逞啊!咱们这就去揭发她的真面目!”
庄月娘:“你先回侯府,我自会去处理白氏。我们的关系,还不能被白氏知道。”
“好,我先回侯府,等着娘亲的好消息。”
沈雪恬果断地离开了。
庄月娘理了理衣摆,往茶楼去。
她胸有成竹。
只要揭穿了白氏商户女的身份,商户为了追逐利益,机关算尽,赚来的银子也不干净。
京城的人最风骨,看谁还敢要白氏的银子。
且白氏的商户女身份被揭穿,众人都会谴责她配不上侯爷,叫她颜面扫地!
庄月娘得意地扬起嘴角。
因为想事情太过专注,无意间碰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腰间的玉佩掉到地上,西分五碎。
男人的随从大叫:“殿下!您的玉佩碎了!”
庄月娘皱眉,殿下?
皇子和王爷才能被称为殿下。
再观此男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肯定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她缩了缩脖子,打算就此溜走。
随从观星一把抓住庄月娘的胳膊,厉声道:“你害得我家殿下毁了玉佩,还敢逃?赔钱!”
庄月娘梗着脖子说:“是他自己没把玉佩系紧,不能怪我,我没错。”
观星怒极反笑,“好啊,你还敢倒打一耙!殿下,这个妇人还不认罪,也不肯赔您的玉佩,属下送她去大理寺吧!”
六皇子神情淡淡,看着庄月娘没说话。
他的眼神很温和,却叫庄月娘心肝一颤,小心翼翼地问:“你家殿下是什么身份?”
观星:“我家殿下,是当朝六皇子。”
庄月娘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六皇子!
她怎么得罪得起啊!
万一被送去大理寺,查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庄家平反一事,岂不是要因为她功亏一篑?
她忙道:“我赔我赔!要多少银子,我赔!”
观星看了六皇子一眼,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庄月娘咬牙:“行,两百两,我赔!”
观星摇头,“不是两百两,是两千两。”
庄月娘瞪大了眼珠子,“什么?两千两?一块玉佩,怎么要两千两?你该不会是讹人?”
观星沉下脸,“我家殿下是皇子,所用之物,定非凡品。你说我讹人,行,我们去大理寺说道说道!”
说完,他再次抓住庄月娘的胳膊,要带她去大理寺。
庄月娘只能妥协:“好好好,我赔,我赔!”
观星:“怕你跑了,我随你去取银子。你若糊弄殿下,我立刻送你去大理寺!”
庄月娘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失魂落魄地走在前头。
身后,观星虎视眈眈。
她不敢耍心眼。
茶楼二楼。
沈雪盈看完了整出戏,是她策划的。
眼下,庄月娘掌家,最缺的定是银子。
让她拿出两千两银票,可比杀了她还难受。
事情很顺利,她很满意,可是……
她难掩震惊地看向谢砚骁:“你是怎么说服六皇子来演戏的?”
谢砚骁勾了勾唇,“他欠我一个人情。”
“皇子都能欠你人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谢砚骁没再吭声。
六皇子演完了戏,便走进了茶楼。
上楼梯时,突然一女子撞上了他,他腰间悬挂着的玉葫芦掉落,滚下楼梯,裂成两半。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