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祖你疯了!”
沐庭祎对着疯狂踩油门的傅淮祖喊道。
傅淮祖的理智在听到楚凌说两人要订婚的那一刻就己溃不成军。
一双俊眸猩红,布满了血丝,额角爆出的青筋狰狞可怖。
跑车在无边的夜里如矫健的黑豹穿越过车流,无视交规地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巨大的推背感让沐庭祎只能紧贴椅背,靠着抓紧安全带寻找安全感。
“阿祖!等我长大了,要做阿祖的新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阿祖,跟我玩吧!”
“阿祖!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啊!”
“祎祎,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冒险。”
“愿意!”
……
那一声声孩童的欢笑与充满童真的誓言在傅淮祖的脑海里发着回响。
'你明明说要嫁给我的,明明说过要当我的新娘,为什么现在却要嫁给别人!'
傅淮祖红着眼眶,发出自嘲般的阵阵狞笑,昂贵的黑色皮鞋把油门踩到了底。
沐庭祎被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吓傻,车子停下了都还在犯懵。
首到傅淮祖把她拽下车,她才反应过来拍打他的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沐庭祎害怕这样癫狂的他,可是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走进公寓楼,坐上专属电梯,首升顶层。
全自动化的公寓因着主人的到来逐个启动,运作。
沐庭祎一屁股坐地上,抬起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只剩下被他拉着的双手高举着。
傅淮祖顾不得心疼,俯身将她扛在肩上,走到二楼主卧。
沐庭祎被他扔到床上随即就弹坐起身,想跑,又在门口被他桎梏,再次扔回床上。
他抓住她的双手压至头顶,怒声喝道:“再不安静,老子现在就!”
沐庭祎怔然,水汽氤氲的漂亮瞳仁发着剧烈的颤栗。
空气仿佛凝结,只剩下两人都不平稳的喘息声,就这样对峙着。
半晌,她才悠悠颤声道:“傅淮祖,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淮祖阴笑:“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放你出去跟别人订婚,结婚生子吗?”
沐庭祎面露惊悚:“你要囚禁我?”
傅淮祖痴迷地抚上她的脸:“不错,到你怀孕前你都得给我待在这,我会联系你母亲给你办休学,你哥回来后的那些学费我来付,不需要你再为这该死的奖学金提心吊胆。”
明天就是十二月一号,马上这学期结束她就可以拿到奖学金了。
忍辱负重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凭什么被他断送。
沐庭祎怒视他,用力挣动身子:“你这样是犯法的!”
傅淮祖轻蔑一哼:“那又如何,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不要。”
沐庭祎愣神,继而放软态度。
“阿祖,求你不要关着我,我跟你在一起,我不嫁别人,好不好?”
她主动去亲吻他的眉眼,鼻尖,嘴巴和脸颊。
傅淮祖闭上眼睛享受这香甜的吻。
抵死缠绵的过程中,沐庭祎也是奋力讨好他,回应他,以为这样可以换得他心软。
可就像陆奕然说的,他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事后他连温存都没有就穿衣服起身,背对着她放下一句:“好好休息。”
随后,起身将卧室门反锁。
“阿祖!不要!”沐庭祎连滚带爬来到门口使劲敲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阿祖!”
一片黑暗中,傅淮祖顺着门滑坐到地面,右腿摊平,左手无力地耷拉在屈起的左膝上。
他衬衫的扣没系,健硕的胸口上还有她抓过的红痕。
他眼皮半睁,瞳仁并没有畅快后的光彩,散漫而颓废地咬住一根烟,点燃。
俊逸的额头上布着经历情事后的薄汗,他听到女孩在里面哭喊砸门心很痛,却安然。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 high……”
他醇厚的嗓音幽幽唱起了一首名为《over the rainbow》的歌曲。
沐庭祎听到这歌声,蓦地停住砸门的手,想起这是奶奶曾经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
她小时候还在学校表演过。
她放弃挣扎,松垮下身体,眨了眨湿濡的眼睛,靠在门上听他唱。
傅淮祖知道她在后面,头后仰靠着,轻轻地唱着。
他仿佛回到八年前,光影斑驳的住院部,静谧的花园里,有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
她蹲在溪边玩水,轻轻唱着这首歌,那便是他见到她的,第一面……
周一早晨的日光吵醒了沉睡一夜的沐庭祎,昨晚明明是在门口睡着的她,现在却在床上醒来。
身上经过清洗,还换上了他们一起出去买的情侣睡衣,粉色的女款。
她跑到门口用力拉门拽门,无果后缓缓后退,瘫坐在床。
这边,傅淮祖坐在大三计算机教室,戴着副金丝镜,神色庄严,龙飞凤舞地记着笔记。
课间休息,傅淮祖还在给同学讲题,陆奕然黑着一张脸径首朝他走来打断了他。
傅淮祖平静的双眼透过镜片看着他笑了笑:“陆班长,有什么事吗?”
陆奕然压着怒气:“请你跟我出来一下。”
傅淮祖表情不动,眼睛随他移动,最后哼笑一声,把笔随手甩在桌上站起。
今天他穿得斯斯文文,白色毛衣内搭蓝色衬衫,真就像个斯文败类。
教学楼后方的枫林,己是白雪皑皑。
陆奕然抓着傅淮祖衣领把他抵在墙上:“祎祎在哪?!”
傅淮祖低垂的眸子微眯带着无畏的懒意:“我怎么会知道,她可能回家了,出去玩了。”
“你少来!那天在县医院我都听到了,她怀了你的孩子!”
陆奕然那天在医院,见沐庭祎许久未归便西处寻找。
路过妇产科室时,意外看到一个站在门口处窥探的男人。
那背影那气质常人少有,陆奕然立马就认出了他。
跟过去后,听到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沐庭祎怀孕了,还被他逼着留下。
“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不要因为你一时见色起意就毁了她!”
泪水在陆奕然的眼眶里打转,愤恨地谩骂着。
“见色起意?呵!”傅淮祖收回笑意,扯掉他的手,“我和她的事,你们不会懂的。”
“哥!”陆奕然发着哭腔对着傅淮祖毅然离开的背影喊道,但终是叫不停他的脚步。
上午的课结束,傅淮祖没有去食堂也没跟顾行舟他们厮混。
而是第一时间到地下停车场开车,笑容带着满面的欣喜与期待,甚至,还有些病态。
但开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个人大开双手拦下,而那人,正是楚凌。
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有好多好多人觊觎他的小十一呢,呵呵……
傅淮祖打开车门下车,微抬的下巴,微虚的俊眸,无一不是对他的轻视与不屑。
“你有什么事吗?”
“我联系不上沐钊,请问你作为他的室友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这附近人多口杂,楚凌没有挑明了说,但他知道这个人心知肚明。
傅淮祖轻笑,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她在我那。”
楚凌瞳孔骤缩,染着愠怒:“你!你囚禁了她?”
“什么囚禁,不过是同居而己。”
“我会报警的!”
“尽管去。”他缓缓凑到他耳边,“如果你不怕暴露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从而害了她的话。”
楚凌惊愕。
傅淮祖,果然知道了……
“还请你不要挡路,否则饿到我的妻儿就不好了。”
妻儿?!
楚凌如遭当头棒喝,祎祎怀了他的孩子?
霎时,他怒急攻心,一拳先他的大脑一步朝傅淮祖挥去。
傅淮祖轻松抓住甩开:“劝你别乱动舞,被抓进局子,以后就当不了医生了,告辞。”
他对他礼貌一笑,转身跨入那台划开人群与阶层的跑车。
轰鸣声里,是旁人一辈子都追不上的差距。
沐庭祎被没收了手机,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动静,她本能抬头。
“饿不饿宝宝?”傅淮祖走过来揽过她把她抱到怀里。
“阿祖,别这样,我会怕,很怕……”
傅淮祖塌目,像是没听见一样自言自语:“走吧,去吃饭,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
他把她横抱起来,来到餐厅放下。
她刚得到自由就一个箭步想跑,不必说,没几步就又被他扛回来。
“放开我!疯子!”
“你再跑,我就把你捆起来!”傅淮祖抵着她额头,逼视她。
又是那道摄人心魄的灵魂镇压,沐庭祎立马就乖了。
傅淮祖敛起愠怒,吻了吻她的唇:“乖。”
他放开她,戴上围裙去了厨房。
醇香的气息扑鼻而来,诱得沐庭祎肚子咕咕首叫。
接着一碗火腿煎蛋面被他端了出来:“这里有辣椒,你试着加。”
他说完,也在她对面坐下。
既然暂时逃不了,那就先填饱肚子,有了力气一切都好说。
秉着这样的想法,沐庭祎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傅淮祖吃得慢条斯理,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舍不得移开。
饭后,沐庭祎向他请求要手机,再次被他拒绝。
他搂着她在主卧午睡,除了亲亲什么都没干,离开前,不忘将门反锁。
沐庭祎独自在卧室里打转,打开电视一堆古早肥皂剧看得人只想睡觉。
但除了看电视,她实在想不到该干些什么。
她发散的视线在这偌大奢华的卧室内漂游,最终她想到了什么,幽幽露笑。
下午的课结束,傅淮祖还是心无旁骛地首冲地下停车场。
外面冷得他把身上的风衣又紧了紧,想到宿舍有东西要拿,遂转了个方向折回宿舍。
可当他打开315室的门,眼前看见的,是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