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不,沐钊……”
由于太过震惊,傅淮祖忘了自桀玉在,差点说出她本名。
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回来的?!
“嗨,见到我不用这么惊讶吧。”沐庭祎站在床位前向他招手,笑得灿烂如花。
三个小时前。
沐庭祎听到有女人哼歌的声音,环顾的视线落在半开通风的窗上。
她走到窗台前打开,发现下面有个女人正拿着盛了红酒的高酒杯坐在摇椅上享受暖阳。
她大脑飞速运转,决定试他一试。
“姐姐!帮帮我!”沐庭祎用小正太的声音向着女人装可怜。
女人闻声抬头,看到这个清秀的小男孩马上圣母心泛滥:“哟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啊?”
在她眼里,这不仅是个好看的男孩,还是个能住在顶层,身份不简单的男孩。
“姐姐,我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一天一夜了,我好饿,可不可以麻烦你上来帮我开个门……”
沐庭祎一口一个姐姐,说着呜呜哭了起来,看得女人这个心疼。
“哎哟,可是你家电梯是刷脸的我上不去啊。这样吧,我给你找消防员帮你开锁,出什么事儿,我给你顶着!”女人拍拍胸脯。
“谢谢!谢谢姐姐!”
沐庭祎感激涕零,暗自窃喜,不禁想给自己提名一个奥斯卡奖。
消防员效率很快,从窗台进入大厅,再到楼上帮她把门打开。
出去以后,她没忘记给女人一个拥抱,哄得女人花枝乱颤,殊不知自己闯了大祸。
送走他们后,沐庭祎在大厅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将它拿上并返回了港淮大。
她不会逃,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以解决她和傅淮祖之间纠葛的,更好的办法。
时间回到现在,自桀玉称有事要出去,宿舍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两人一言不发互相对视,僵持着,傅淮祖想把她强行带走,却又怕伤她更深。
但让他意外的是,沐庭祎竟主动抱上了他。
沐庭祎环住他结实的腰身,闭眼呼吸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阿祖,你爱我吗?”
“爱!”傅淮祖毫不犹豫回答,怕慢一秒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亵渎。
“既然爱,那我们之间就该是平等的,对吗?”
傅淮祖紧抱她的手一顿,她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除了离开我,我都可以给你!”
沐庭祎轻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恰好,这个赌,对你我来说都是平等的。”
傅淮祖压眉:“赌?”
“嗯,我们最后打个赌吧,你赢了我无怨无悔跟你在一起,输了,你就放我走。”
最后一句傅淮祖听得心狠狠揪起,胃部也在隐隐作痛。
他闭上眼睛:“你先说,赌什么?”
沐庭祎离开他的怀抱抬头认真地看他:“在今年的最后一道钟声敲响之前,我敢不敢,穿女装出现在港淮大所有人面前。”
话毕,她成功看到傅淮祖露出震惊的表情,轻轻一笑。
傅淮祖:“哼,这不是很简单吗?你参加个什么反串节目就能做到,不赌。”
他扭开头,不看她。
他从来都不是善于退缩的人,但这下他怕了,怕自己会输。
“那你也可以阻止啊。而且你不是刚好拿我女扮男装的事威胁我吗?这个赌对我们两个来说,可都是非常公平的,你,敢不敢赌?”
这一回,她反过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傅淮祖咬紧了牙关,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怎么现在反而婆婆妈妈了起来。
他沉思半晌,才开口:“那,在这之前你还是我女朋友,你要跟我好好谈恋爱,约会,不许想别的男人。”
沐庭祎抿了抿唇,调皮嬉笑:“好啊。”
傅淮祖缓缓摸上她的脸:“如果你反悔怎么办……?”
沐庭祎想:“嗯……那我就是小狗!”
“那我就是小狗!”小女孩的声音在这一刻与彼时的她联动,在他心里激荡起涟漪。
她竟说了,跟那时一样的话。
接下去他就会沮丧地说:“不要当小狗,我怕狗……当小猫好不好?”
“对哦,阿祖怕狗来着,那就当小猫吧。”
可她到底不记得,他怕狗这件事……
傅淮祖面露苦涩:“好,当小狗,这是你说的,我跟你赌。”
他搂过她,低头吻上她的唇。
唇齿相依的声响回荡在315室,久久未曾退散……
赌约立下,傅淮祖立刻便去查了接下来学校所有活动的节目表。
凡是有关反串类的节目,均打了招呼,不准沐钊这个人参加。
他们不明其缘由,以为是两人酒桌上打的赌,也就没多想,纷纷应了下来。
临近期末,沐庭祎为了顺利通过期末考试,除了吃饭上课就是和傅淮祖泡自习室。
“嗯,前面两题对了,第三题,求出每个结点的度数,就是与这个点相连的边数……”
傅淮祖细心地讲,沐庭祎认真地听,按照他说的思路慢慢解题。
“这题昨天才讲过怎么又错呢?”傅淮祖看着她的错题,又露出那副严厉的样子。
沐庭祎嘟了嘟嘴,打破他的严肃,撒娇道:“唔,祎祎饿了。”
傅淮祖一愣,心都要化成水了哪还有气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想吃什么?”
“想吃烧烤!”
“呵呵,那你等我一下,这题先跳过,回来跟你讲。”
“嗯!”
另一头,学校星吧咖啡厅内,一个少年在靠窗的位置前,因着忐忑做着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偶尔扶扶眼镜,偶尔搓搓冰冷的手看向下雪的窗外。
终于,他要等的那个人出现了。
她不论何时都穿的光鲜亮丽,今天一身貂绒外套更显贵气。
“有线索了?”季雪芙在自桀玉对面坐下,看着他说道。
自桀玉脊背弯着,从坐姿就显出了他此行必定是一副卑微的姿态。
只因父亲的地产公司经营不善每况愈下,正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们起死回生的项目。
而季氏集团近期刚好有一个大项目,有上百家公司竞标,所以桀玉地产并不占优势。
为此,自桀玉的父亲每天寝食难安,没几日就白了头。
他作为人子,却只能干着急。
前天晚上,他碰巧在一家大超市的食品区碰到傅淮祖和沐钊。
他本想喊他们,却看见他们举止异常,手拉手不说,还耳鬓厮磨,有说有笑。
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傅淮祖和沐钊,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一对恋人。
“季小姐,在这之前,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不要怪那个人。”
他知道以季家的势力足以让沐钊在港淮大退学。
多少是相处了三个月的朋友,他不想害了他。
“你先给我看吧,关于你们公司竞标的事,我会向我父亲美言的。”
听到这里,自桀玉顶着良心的谴责,将自己拍到洗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季雪芙。
季雪芙看到照片上亲密的两人,各种无名火噌噌首窜,烧的她几乎要抓狂。
她那么喜欢的人居然抱着一个男人笑得那么开心,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对她这样笑过!
“沐钊,你居然敢骗我!”季雪芙眉目狠戾,拿上照片,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离开。
自桀玉内疚地低下头,抓着手套的手握成拳。
兄弟,对不住了……
“总裁,季小姐求见。”张怀恭敬道。
“雪芙来了?”傅峥此时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解开一颗西装扣在沙发边坐下,“让她进来。”
“是。”
“傅叔叔……”季雪芙哭哭啼啼走进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
傅峥凝眉:“怎么了?是不是阿祖又气你了?”
“是,又不是,总之,您看吧……”季雪芙把照片递到了傅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