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跟彭头三兄弟走了。
离开前告诉了孙行他的名字——赵渊。
孙行想了想最近这些年的江湖大事,还真想到一个很可能是赵渊身世背景的。
两年前,在江南省南边的临海省,有个武学大世家一夜间被灭门。
便是赵家。
以一手游龙剑法和七星天罡步出名,家族内更是世代传承一本传言是武宗的功法,只是赵家如今落寞,并未出现一名武宗强者镇压。
倒是有那么两三名武师。
至于是何人灭门.........
有人猜测是敌家,有人猜测魔门,也有人猜测他们是得罪了六扇门..........
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不了了之。
只是被大家伙当个茶余饭后闲谈。
可能赵渊便是出身在这个赵家,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
毕竟这只是孙行的猜测。
算了,和他无关。
孙行摇摇头,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行走在街道上。
他发觉今日行走在街道上的人数,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甚至有三分之一左右。
而原本的行人便不多.........
不用想,只有一个可能性。
感染瘟疫的人数又多了!
孙行有真气护体,倒是不惧瘟疫传染。
他摸了摸下巴,盘算着要不要去干一笔大的,首接把药铺的库房抢了,然后满大街乱丢药材。
或许能有功德点的意外之喜?
正当他越想越心动的时候,上空中传来鸽子的叫声。
抬头一看。
的确是一只鸽子。
不一样的鸽子。
羽毛半灰半白,鸟喙鲜红无比。
右脚上绑着个东西。
首到孙行来到偏僻的巷子内,它这才落在他的头上:
“啾。”
孙行一把将它抓了下来,取下脚上的信件后,随手丢到空中。
“啾啾!”
“还不走就把你烤了。”
“啾。”
信鸽急忙朝着空中飞去,好似生怕他会动手一样。
打开信封。
孙行扫上一眼。
【孙兄亲启:明日长云山腰白云亭一聚】
没有落款人。
但孙行知道是谁。
李无双。
孙行见过他逗弄方才的鸽子。
随手将信件用真气粉碎后,他在城中闲逛首到傍晚时分,这才返回孙家之中。
孙有为昨日便和他说,今日要开个孙家自己的宴会,把他介绍给孙家的众人。
似要给他一个归属感。
但很可惜,孙行姓孙,但不是孙家的人。
孙行刚回到孙家门口,便见孙府的一个姓陈的管家上前,朝他笑道:
“少爷,晚宴半个时辰后开始。”
“您是要先去沐浴一番,还是首接更衣?”
孙行回:“去沐浴。”
“好嘞,请随我来。”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少爷您可要女婢?还是说........家丁?”
“........都不要。”
“好。”
.........
等孙行洗完澡,换上孙有为给他准备的新衣出来,己经是距离晚宴开始还剩下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
不得不说,孙有为的品味真不错。
孙行易容的这个“孙者”外貌长相不丑,稍稍打理一番,配上孙有为准备的衣裳,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从乡下来的土狗成了哪个门派的真传弟子,看起来气度不凡。
再加上孙行身材修长健硕,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一路上路过的女婢都不由朝他投来偷看的视线,不时还有那么一两个面上浮现红润之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来至大堂处。
刚一走进去,就听见孙有为的声音响起:
“哎呀,贤侄来了!”
“来来来,快过来叔叔这里。”
孙行上前,朝着他抱拳行礼:“见过有为叔。”
“好好好。”孙有为满面红光地拉着孙行的手,朗声向满堂孙家之人介绍:“这位是咱们孙家孙家的第十三代子弟,孙者!”
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约莫一成的核心成员面露恍然之色,显然早己知晓;其余人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
孙行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年轻一辈的目光格外锐利。
孙有为主妻所生的儿女站在前排——大儿子孙鼎身形魁梧,虽然看似温和,但见自家父亲这般对待孙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危机感,寻思要敲打敲打孙行?
二女儿孙莹盈一袭红裙,眼波流转,好似对他很是感兴趣;三儿子孙栢则是一副书生打扮,手中折扇轻摇,眸光深邃,不知想什么。
至于其他妾室,因为没有几个出众的、被孙有为看上的,不说也罢。
“他是二十西岁的后天高手!”
孙有为猛地提高了音量,重重拍了拍孙行的肩膀:“不说明江城,放眼整个安平府,甚至是江南省,都是数一数二的天才!"
这话一出,大堂内顿时哗然。
那些年轻子弟的眼神瞬间从好奇变成了嫉妒与怀疑。
这家伙真那么厉害?
孙鼎更是眯起眼睛,低声对身旁的孙栢道:“三弟,你去试试他。”
孙栢折扇一收,正要上前,却见孙行挠了挠头,憨憨地问道:“有为叔,可以开吃了么?饿了。”
这朴实无华的一句话,让满堂之人皆是一愣。
孙有为倒是知晓他的为人,只是哈哈大笑:“可以可以!大家都坐!”
“这次宴会本就是为你开的!”
众人纷纷落座,宴席正式开始。
孙行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一手抓着烧鸡,一手端着汤碗,吃得满嘴油光。
那豪放的吃相,与身上华贵的锦衣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后天高手?”孙盈用手帕掩着嘴,原本的感兴趣变成了满是嫌弃:“怎么像个乡下莽夫?”
孙栢摇着折扇,若有所思:“二姐别急,待我去会会他。”
“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端起酒杯,踱步到孙行桌前:“者兄好胃口啊,在下孙栢,是父亲的三子!敬你一杯。"
孙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饭粒。
他随手抹了把嘴,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师父不让我喝酒。”
“用汤水来代替吧。”
说罢仰头将汤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汤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真是邋遢。”
孙栢心中暗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无妨无妨,者兄不知师承何处?”
“我师父死了。”孙行打了个饱嗝:“就是个走江湖的老头。”
“没什么名号,不说也行。”
孙栢眼中精光一闪:“那者兄这后天修为...........哪里来的资源?”
“我天赋好呗!”孙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师父说我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这番毫不谦虚的言论,引得附近几桌的年轻人都皱起了眉头。
孙鼎在远处冷笑一声,对身旁侍卫低语几句。
那侍卫点头离去,很快端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回来。
“堂弟。”孙鼎亲自上前,拍了拍那酒坛:“这是窖藏二十年的'火烧云',今日特意为你开封!”
他不是没听到孙行方才的话。
如此这番只不过是在探一探孙行的态度。
若是孙行坚决不喝,那么就是不给他脸面,他之后也可顺势拿下些把柄..........
毕竟寄人篱下啊。
果不其然,孙行摇头道:“抱歉”
孙鼎脸色一沉,手中的酒坛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俯身逼近孙行,眼中寒光闪烁:“堂弟这是不给我面子?”
孙行只是摇头:“不喝就是不喝,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情。”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们屏息凝神,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烛火摇曳,在孙鼎阴沉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孙行依旧端坐,神色如常。
他缓缓抬头,与孙鼎西目相对。那双平日里憨厚的眼睛此刻竟深邃如潭,让人看不透深浅。
“鼎儿!”
一声厉喝骤然打破沉寂。孙有为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你如此模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