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工业大厦的残骸，在晨曦里格外扎眼。断壁、钢筋、碎石，混杂在一起。媒体的摄像机和无人机悬在半空，镜头贪婪地对准这片狼藉。铁霸王事件？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破坏？
网络早就炸了锅。
“红金装甲”是谁？
“红蓝骑士”又是什么来头？
各种阴谋论、小道消息满天飞，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一泻千里。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急疯了，连夜开会，还拉上了神盾局，想把这事儿压下去。对外就说是“技术故障”，或者干脆甩锅给“私人安保冲突”。
官方声明都拟好了，就等托尼·斯塔克签字画押。
托尼站在临时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他的视线越过纽约鳞次栉比的高楼，落在远处那片模糊的废墟上。胸口，旧的方舟反应堆透出幽幽蓝光，像个不知疲倦的闹钟，时刻提醒他某些东西。
撒谎？掩盖？
他摇摇头，笑了。
那些玩意儿救不了斯塔克工业，也救不了他。
临时办公室里，咖啡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有点冲鼻子。神盾局的菲尔·科尔森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几张纸，表情没什么波动，动作精准得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斯塔克先生。”他把那几张纸递过去，“按这个说。昨晚您在游轮上开派对，一切顺利。”
声音平稳，好像在播报明天的天气。
托尼接过来，身子斜靠着办公桌，随便翻了翻。
“游轮派对？”他差点乐出声，“科尔森，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在海上开香槟看烟花，这边广场炸成了坑？”
他抬起头，话里带着点玩味：“群众演员都找好了？气氛组到位了吗？”
科尔森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语气不容置喙：“媒体会接受的。您只需要照着念，后续我们会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神盾局不希望事态扩大。”
托尼挑了挑眉，嘴角那抹熟悉的弧度又扬起来。
他把手里的稿子扔回桌上。
“扩大？科尔森，我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他转过身，背对科尔森，看着窗外。
“不过这次，玩法得变变。”
科尔森眉头蹙起，正要说话。
门被轻轻推开。佩珀·波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她朝科尔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首接走到托尼身边。
“托尼，别胡闹。”她的声音里有责备，“科尔森的方案至少能稳住局面。董事会都快疯了。”
托尼转回来，接过西装，耸耸肩笑了：“佩珀，放轻松。锅都热了，蚂蚁还能待得住？我只是给他们指条明路。”
他穿上西装外套。佩珀上前，仔细帮他整理领带。她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胸口反应堆的位置，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昨天差点死了。”佩珀声音很低，像是抱怨，但更多的是后怕，“别再让我提心吊胆了，好不好？”
托尼看着她，难得地没再嬉皮笑脸。
“佩珀，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惹麻烦，然后解决麻烦。”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了，好戏开场。”
记者会现场，斯塔克工业临时腾出来的会议厅，挤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像是永不停歇的暴雨，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记者们高举着话筒、录音笔，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斯塔克工业为什么会发生战斗？”
“那个红金装甲到底是谁在操作？”
“还有那个红蓝骑士！他是什么人？”
空气紧绷，混杂着激动和探究，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托尼走上讲台。
黑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沉稳了不少，和过去那个花花公子形象差别很大。衬衫下，胸口的反应堆光芒隐约可见，仿佛一颗有力的心脏在跳动。
科尔森站在后台入口，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神情依旧平静，但站姿透出几分戒备。
佩珀站在他旁边，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托尼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他开始念那份准备好的稿子：“昨晚，斯塔克工业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技术测试，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仅此而己。”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背课文。
台下的记者们显然不信，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停了下来。
视线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嘴角慢慢，露出那抹招牌式的，有点欠揍的笑容。他把手里的稿子随手一扔，纸张飘落在地。
语气瞬间变了，轻快又带着点挑衅。
“好吧，装不下去了。”
“你们想知道真相？”
“那就听好了。”
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闪光灯都停顿了一拍，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闪光。
后台，科尔森眉头拧成了疙瘩，低声说了句：“这家伙……”
佩珀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托尼首面着无数镜头。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传遍了整个会场。
“广场上那个红金装甲？”
“是我。”
“我就是钢铁侠。”
（I am Iron Man.）
话音刚落。
全场彻底炸了！记者们疯了一样往前挤，快门声响成一片，问题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你是说你亲自驾驶的？”
“这和斯塔克工业的武器项目有关吗？”
“钢铁侠？这是什么意思？”
托尼站在讲台上，双手撑着桌面，脸上是那种自信到极点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混乱。他举起手，示意安静。
目光扫过人群，停顿片刻，声音压低，更具穿透力：“还有一件事。”
“那个红蓝骑士？”
“也是我——假面骑士Build。”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Build驱动器，高高举起。金属质感的驱动器在灯光下闪耀着红蓝光芒，像一枚未解的谜题。
现场短暂震惊，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记者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忘了按快门。后台，科尔森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低声对旁边的特工说：“这不在计划里。”
佩珀却笑了，情绪复杂——担忧、骄傲，还有一丝释然。
托尼放下驱动器，手指轻触胸口的反应堆。
语气变得低沉，带着一丝罕见的真诚：“我曾是个混蛋，造过无数武器，害过无数无辜的人。”
“有人让我看清了这一点。”
“这颗心脏告诉我，科技不该是杀戮的工具，而是希望的火种。”
台下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呼吸声。记者们停下记录，目光聚焦在这个男人身上。托尼抬起头，眼中燃起新的光芒：“从今天起，斯塔克工业不再制造死亡。”
“我们要创造未来——一个没有恐惧的未来。”
发布会结束，托尼走下讲台。闪光灯还在身后疯狂闪烁。佩珀迎上来，递给他一瓶水，语气带着几分埋怨：“你这次真把天捅破了，托尼。”
“董事会估计要疯了。”
托尼接过水，灌了一口，耸肩笑道：“那就让他们疯去吧，佩珀。”
“我不是说过吗？天塌了，我来补。”
他看向她，眼中燃起信念，语气坚定：“我们会让一切好起来的。”
佩珀看着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总是这样……让人没办法真的生你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