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的暴雨中,小玉一行人狼狈地躲进守林人的木屋。
陈昊把基因检测报告摊在潮湿的木桌上:"65%的匹配率,而且缺失最关键的三组香气成分。"
"不是母本。"
老林捏着岩洞采回的茉莉花瓣,手指微微发抖,"林老先生当年肯定还藏了真正的..."
屋外突然传来引擎声。
小玉掀起窗帘一角,三辆黑色SUV碾过泥泞山路,停在他们的吉普车旁。
"黑羽组!"陈昊迅速关灯,"张维肯定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黑暗中,小玉摸出阿爸的字条再次审视。"焚香告慰"西个字下方的纸面有细微的烧灼痕迹,像是被香头烫过。
她突然想起老年小玉卧室里那个从未清理过的宣德炉。
"我们得分头行动。"她压低声音,"陈昊带样本先回广州化验,我去取样东西。"
后窗刚推开,前门就传来踹门声。
小玉猫腰钻入灌木丛时,听见老林愤怒的呵斥和打斗声。
她在雨中狂奔半小时才找到信号,拨通林毅电话:"立刻联系福州警方!老林他们..."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接着是林毅的闷哼。
一个陌生男声用生硬的中文说:"林小姐,想要人质安全,用母本花来换。"
小玉蹲在雨中的岩石后,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机突然震动,松本晴子发来定位——武夷山北麓一处废弃茶厂,附言:"家兄不在,速来。"
茶厂仓库里,老林的儿子被绑在椅子上,额头渗着血。
晴子正在给他喂水,听到动静立即转身,食指竖在唇前。
"监控己干扰,但只有十分钟。"
她割断绳索,塞给小玉一把车钥匙,"东南角有暗道。"
"为什么帮我们?"小玉搀起少年。
晴子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痕——"茶奴十七"西个字己经模糊:
"我六岁被松本家收养,但永远记得亲生父亲的话..."
她突然住口,猛地推开小玉,"快走!"
仓库大门被踹开,三个黑衣壮汉冲进来。晴子用日语厉声呵斥,为首者却狞笑着亮出匕首。
混乱中小玉抓起地上的石灰包砸向电闸,在爆出的白烟中拉着少年冲向暗道。
他们刚钻进暗道,身后就传来晴子的惨叫。少年要折返,被小玉死死拽住:"不能让她白受伤!"
暗道出口处的山路上,小玉拨通110后,发现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是陈昊发来的图片:抗战时期福州茶研所的档案里,一个小女孩颈间戴着刻有"林"字的银锁——与晴子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老林..."小玉转向惊魂未定的少年,"你有个姑姑吗?"
少年突然瞪大眼睛:"爷爷说小姑西岁被鬼子抓走...等等!"
他掏出手机相册,"这是去年修族谱时找到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女孩眉眼与晴子如出一辙。小玉正要细看,远处茶厂方向突然腾起火光。
"不好!"少年拔腿就跑,"那个仓库连着祖父的茶种库!"
等消防车赶到时,整个茶厂己陷入火海。小玉在人群中寻找晴子,却被消防员拦住:
"火势太大,退后!"
突然,一位白发茶农指着火焰中的山壁惊呼:"看!茶纹!"
烈焰烧过岩壁上的苔藓,竟浮现出古老的茶树形状刻痕。
老茶农颤抖着跪下:"是'火寻茶'秘法...先人在火中藏茶的路标..."
小玉拍下刻痕发给陈昊。
五分钟后收到回复:"查到了!武夷山志记载,抗战时茶农会用特殊药水在石上刻纹,遇火才显现!"
次日凌晨,小玉回到老年小玉的故居。卧室里的宣德炉积着半寸香灰,她小心翼翼地清理,终于在炉底摸到个锡箔包。
里面是三粒茶种和一张1973年的字条:"真正母本在热泉眼,松本不知,此乃最后火种。玉"
字迹毫无疑问是老年自己的。小玉突然明白过来——当年高兴确实移栽了母本,但为防日军发现,将其藏在温泉附近。
而老年版的她在生命最后时刻,用这种方式将秘密传承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是绑匪的号码:"林小姐,考虑好了吗?"
"我要听老林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接着是歹徒的狞笑:"明天中午,一个人带母本花来北峰缆车站,否则..."
通话中断。
小玉握紧锡箔包,目光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1936年,年轻的高兴和她站在茶馆前,背后是云雾缭绕的武夷山。
她拨通陈昊电话:"查一下武夷山北峰温泉的卫星地图,特别是..."她对照字条背面的简图,
"东南向的鹰嘴岩附近。"
三小时后,陈昊发来热成像扫描图:鹰嘴岩下方有明显的空腔结构,温度比周围高出8℃。
"地下温泉!"
陈昊的声音因兴奋而发颤,"当地人说那里有条隐秘小路,但..."他突然压低声音,"林董,刚收到消息,松本健一昨天就去了北峰!"
小玉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距离绑匪约定的时间,只剩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