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两只原初之鬼

【前提紧要】本文无CP，宝宝们可以乱嗑，所有情感拉扯必定牵扯利益与生死，主角是鬼有情绪和感受，但毫无构筑谈情说爱羁绊的想法~

主角的是非观独立的，人和鬼都干，属于第三方，偶尔的偏袒绝对是有老谋深算，她不是正义的，毕竟谁能正过我们碳碳？！

绝对正派主角控就止步于此啦，至于其他宝宝……gogogo，出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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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吗？”

毫无情绪的声音，是降临在寂静深夜的杀意。

枯山水为景的庭园，白色的沙石被木屐碾碎，长廊上烹煮茶水的女鬼把玩着手中的蒲扇，却没有正视这位不速之客。

“理念不合，便不同谋，就变成了与你为敌。”

二之夕未初抬起了深红色的眼眸，其中繁琐的花纹彰显她并非为人类。

“无惨啊无惨，你做你的鬼王，我当我的神明，你可别招惹我。”

没有鬼能说出鬼舞辻无惨的名讳，被他注入血液变成鬼时，便也被埋下了诅咒。

泄露任何有关鬼舞辻无惨的信息，便会立刻诅咒侵蚀，甚至连名字都无法呼唤。

他们尊称为鬼舞辻无惨为“那位大人”，可惜这不起眼的乡间院落却有一个意外。

因为二之夕未初，并不是鬼舞辻无惨创造的鬼。

他们是于一碗药之下，共同诞生的……原初之鬼。

深色的和服包裹着鬼舞辻无惨苍白的肌肤，那双红梅竖瞳早就不再残留人类的情绪。

他开口说话，唇边的尖齿若隐若现：

“昔日的贱仆居然敢违逆主人，你以为自己得到的力量，拜谁所赐？”

二之夕未初眼眸微动，扬起讥讽的笑意。

“真好意思说，那一口一口苦药，不是你折磨我的乐子？”

“无惨，若你被病痛折磨死，你也会带着我下地狱吧——真是位吸血扒皮的主人。”

说完这话二之夕未初长舒一口气，闲散的侧卧在长廊之上，碳火上的陶壶沸腾，翻涌出带着茶香的腥气。

鬼舞辻无惨的右臂变化出刺鞭，瞬间将这庭园摧毁，二之夕未初身下的长廊都没有幸免。

可她依旧的侧卧着，面前的陶壶依旧翻涌着水汽，细看她与陶壶都诡异的滞空。

鬼舞辻无惨的眼底便是一片阴霾。

二之夕未初咋舌，苦恼的用蒲扇挠了挠额头。

“我挺稀罕这院落，没想到又被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给浪费了。”

“无惨，你在害怕什么，因为无法掌控我，让胆小的你惶惶不可终日？”

鬼舞辻无惨的刺鞭朝着二之夕未初的面门袭来，而这女鬼只是毫不在意的徒手握住那滚烫的陶壶，揭开盖子饮了一口添茶而煮的血液。

而这个攻击，却穿透了陶壶和二之夕未初，砸到了废墟上。

「无法触碰的鬼」

鬼舞辻无惨掌握不了二之夕未初的情报，因为他们都是原初之鬼。

但有一点，鬼舞辻无惨知道。

二之夕未初无法将自己的血液注入给人类，创造自己的眷属，也就是新的鬼。

二之夕未初想的没错，鬼舞辻无惨的确，畏惧一切威胁自己永生的事物。

但目前最大的威胁，除了阳光，同为原初之鬼的二之夕未初也能成为假想敌。

新鲜的血液加了茶煮香，在最烫口的时候被饮入身体，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二之夕未初沉醉的捧着脸，和她泛起红晕的脸颊相比，鬼舞辻无惨更显得如同死物。

“你沉迷的神明游戏，我会一点点摧毁，首到你认清谁是主人的时候。”

二之夕未初摇着蒲扇，满脸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你还是多在意视你为灾祸的产屋敷家吧。”

“蚍蜉撼树的弱小之物，无需我费神在乎。”

鬼舞辻无惨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本，毕竟产屋敷家带领的「鬼杀队」，用无数血肉之躯填补鬼制造的窟窿。

也许一百个鬼杀队的剑士也杀不死一只鬼。

可他们如同魔怔了一样，在对抗鬼舞辻无惨。

而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就如同人类也不会思考，如何让苍蝇灭绝一样。

有点烦人却毫无威胁的生物，多浪费心神，便是践踏了这位鬼王的骄傲。

二之夕未初觉得鬼舞辻无惨真的非常让鬼无语。

就好像你并不想有所交集的人，拼命的往你脸上凑。

不过早在变成鬼之前，鬼舞辻无惨也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二之夕未初不指望他会被治好。

可没想到更加病入膏肓。

大约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不再苟延残喘的活着，便害怕再次回到那种时候。

其实二之夕未初，有点理解那种感觉。

因为她也恐惧，无数次向神明祈祷，却没有任何回应的感觉。

鬼舞辻无惨消失于夜色中，这重复了百年的无聊交锋，这一次还是毫无结果。

她将陶壶里的茶血一饮而尽，身影在这废墟中慢慢变成虚幻，极致的黑夜只残留一抹血色的光。

二之夕未初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坐在关西大名，稻船一亮的被褥旁。

那双深红色眸子里，繁琐的花纹慢慢旋转，二之夕未初一只手搁在膝盖上撑着脸，面无表情的打量这位大名。

这大名好像做了噩梦，突然睡得极其不安稳，在翻身几次后猛的睁开了眼睛。

月色之下，一个轮廓坐在被褥旁的榻榻米上。

“谁？”

他下意识去摸身边的太刀，却感受到血色的雾气慢慢涌出，这位关西地区势头正高的大名，忙恐惧的匍匐跪拜。

“神明在上，未知是您降临，险些失态。”

二之夕未初无声的看着，在这战国时代，混乱局势下被自己照拂的一位大名，成为了关西的霸主。

无论白日如何意气风发，也会在夜色中跪拜于自己的脚边，惶恐的仿佛下一秒要死掉。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跪拜在神龛面前，请求神明给病重的母亲一条生路。

请求继母能够放过自己，不要喂给自己苦涩的毒物。

请求还未成年的自己能找到栖息之地，哪怕只有一口果腹的食物。

可她从未被回应过。

无论是人是鬼都应该明白，神明……向来是残酷的。

沉默了一会儿的鬼，没有情绪的说到：

“最近夜晚让军营好好提防，会有鬼入侵，到时候可以呼唤我。”

稻船一亮大名心里一惊，他小心翼翼的致谢。

“神明在上，多谢您的照拂。”

“三日后的供奉加上生肉，别用下等品糊弄我。”

“是，谨遵您的命令。”

鬼舞辻无惨所谓的神明游戏，二之夕未初的确乐在其中。

和追求完美生命的鬼王一样，这也是二之夕未初偏执的东西。

故事从哪里开始说，便从和鬼舞辻无惨相遇开始。

那是一切罪孽的起点，是时代更迭的轨迹。

是一个不被神明回应的弱小生命，爬出深渊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