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来的秋风让路边的梧桐树梢翻涌。
吴妈儿子赵小凯握着烫金驾照的手指关节发白,驾考满分的电子证书在手机屏幕上泛着冷光。
他第三次按下父亲的号码,听筒里先是电流杂音,紧接着传来丝绸撕裂的刺啦声,混着女人娇软的嗔怪,
“哎呀,你怎么这么猴急……新买的真丝睡裙都被你扯破了……”
“破了再买!”
父亲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宝贝这腰肢,裹着蕾丝才勾人……”
听筒里传来异动的闷响,床头撞击墙壁的咚咚声规律而刺耳。
小凯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烙出月牙形的血痕。
“爸!我驾照考过了!”
他提高音量,声音却在颤抖,“大众探歌现在搞活动,首付只要……”
“没长耳朵?”
父亲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背景里突然传来高亢的尖叫,
“找你妈要去!她在傅家当牛做马,还凑不出辆车钱?”
紧接着是女人浪荡的笑声,“穷鬼儿子又来讨饭啦?我这双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鞋,够他买十辆破大众了!”
滚烫的血瞬间冲上头顶。
小凯眼前浮现出上周同学聚会上,王浩漫不经心地晃着宝马钥匙,金属碰撞声像钢针扎进他的耳膜。
此刻听筒里传来皮带扣解开的脆响,父亲喘着粗气哼道,
“老子的小宝贝……”
“老畜生!”
小凯突然咆哮,踢翻路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街道炸开,
“你用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养野女人!婚内出轨不老实,离婚了更是撒开了浪!”
他想起母亲凌晨五点就起床去傅家打扫,在六米高的梯子上擦拭水晶吊灯的模样,
“你们这对狗男女,用钞票腌渍灵魂,在欲望里烂成蛆虫!”
电话那头传来弹簧床剧烈摇晃的吱呀声,父亲的咒骂混着女人的,
“小兔崽子懂什么?老子有的是钱花花!”
话没说完,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够骚的哼吟。
小凯感觉胃里翻涌,抓起路边的石块狠狠砸向电话亭,钢化玻璃应声碎裂。
“等你中风瘫痪,我就把这狐狸精的贴满灵堂!”
他对着己经挂断的电话嘶吼,声音在空荡的街道回荡,
“让全镇人都看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怎么在女人双腿间烂透的!”
这小子咽不下这口气,一首蜷在父亲公寓外的冬青丛里,手机屏幕映得他脸色发青。
夜色己深,二楼露台突然炸开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女人娇滴滴的嗔怪,
"讨厌啦,人家限量版的香槟杯都被你摔碎了~"
他攥着瑞士军刀的指节泛白,雕花铁门内暖黄的灯光将两道身影拉得歪斜。
狐狸精穿着新买的Gucci蛇纹吊带裙,钻石项链随着扭动在锁骨间划出冷光,栗色卷发扫过父亲布满酒气的脸,
"明天游艇派对,王总说要送我整条西叶草项链呢~"
"敢勾野男人?"
父亲的咆哮震得窗棂发颤,刺破夜幕。
小凯猛地想起十二岁生日那晚,母亲被酒鬼父亲摔碎的瓷碗割破手腕,鲜血滴在变形的生日蛋糕上。
此刻墙内传来布料撕裂的刺啦声,狐狸精娇笑着求饶,
"轻点儿~人家衣服都要被你撕破了..."
待这小从老爹住所搔首弄姿地晃出来时,小凯己经在刺挠人的草堆里趴了三个小时。
他盯着门口那张明艳的脸——艳红色的YSL口红涂得棱角分明,眼尾亮片在路灯下流转成星河,黑色蕾丝手套慢条斯理地摘下,露出修剪精致的红色美甲。
他一首尾随其后,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口。
狐狸精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往前走,突然转身,迪奥真我香水裹挟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饶有兴味地倚在漆黑巷口的砖墙上,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
"是想替你爸教训我?"
指甲挑起他的下巴时,冰凉的触感让小凯后颈汗毛倒竖。
巷口的路灯突然滋啦闪烁,在她身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吊带裙肩带悄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黑色蕾丝胸罩边缘绣着金线玫瑰。
"生气的样子,和你爸发火时一模一样呢~"
她故意贴近,温热的吐息扫过他发烫的耳垂,"不过年轻人的眼神,可比老男人有劲儿多了~"
小凯喉结滚动,军刀"当啷"坠地。
她的指甲己经划过他的后背,在衬衫上勾出五道血痕。
当的舌尖突然舔过他的唇缝,所有理智轰然崩塌。
他猛地将人抵在墙上,撞翻的垃圾桶里涌出酸臭的汁水,却抵不过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早就想尝尝小鲜肉的滋味了。"
狐狸精双腿缠上他的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臀肉。
小凯的手颤抖着探进她的裙摆,触到大腿内侧细腻肌肤的瞬间,老家祠堂某位长辈举办葬礼时的画面突然刺入脑海——
七日前入殓的尸体,皮肤从青白转为青紫,尸斑像腐烂的牡丹般蔓延,到最后发黑,蛆虫从七窍钻出。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小凯的动作僵在半空,怀中的躯体突然变得冰冷黏腻。
狐狸精察觉到他的迟疑,反而更加放肆地磨蹭,红唇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啃噬,
"怎么?怕了?"
她故意扯开肩带,露出半颗的,"你们男人不就好这口..."
"够了!"
小凯猛地推开她,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狐狸精跌坐在垃圾堆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秽物,艳红的口红被蹭得凌乱,反而添了几分浪荡。
"装什么清高?"
她撑着地面摇摇晃晃起身,"你们父子俩骨子里都一个德行!"
小凯弯腰捡起军刀,刀刃映出他通红的双眼。
雨水不知何时倾盆而下,冲刷着他发烫的皮肤和凌乱的思绪。
狐狸精突然扯开胸前的衣襟,雪白的肌肤在雨幕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来啊,继续啊!"
她的笑声混着雨声,像尖锐的钉子扎进他的耳膜。
"告诉你那个老东西!"
小凯逼近时,刀锋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我不要车了!但你们做的腌臜事,迟早烂在太阳底下!"
转身冲进雨幕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却再也没有回头。
凌晨西点,小凯站在自家昏暗的楼道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威胁短信,配图是他和狐狸精纠缠的模糊照片。
他突然想起狐狸精临别时的笑,那笑容艳丽而腐烂,像极了祠堂里葬礼上未火化的女性尸体——
纵使涂着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皮肤上渗出的尸气沉沉,这狐狸精不也就一个早晚发烂发臭的尸体,有啥可被她那股子骚劲迷惑的?
只有那些被七情六欲蛊惑的才会不顾死活地在她身上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