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拒太子之邀,不入朝堂之事,如惊雷击地,震动西方。
此举,不仅让出云皇室心生忌惮,更在诸子百家内部,引发波澜。
短短数日,百家议道,分流之势己现。
……
太清书院,议道堂内。
张宗师手抚长案,面色凝重,目光扫过诸位副讲与主讲:
“王也拒朝不入,所行虽顺文心,但于儒门而言,未必是利。”
一位副讲忍不住道:
“师尊,王也得‘文道之主’之名,又承仙门道运,如今又在民间立道……此举若再成风,朝廷之势必受排挤。”
“我们这些朝中讲臣、府学学官……将何以为继?”
张宗师缓缓摇头:
“你错了。”
“朝廷的学统,是世统;而王也所立文道,是心统。”
“二者原本并无必然对立,是我们这些老儒太惧‘新风’。”
他顿了顿,又道:
“但……自今日起,天下之儒,将分两道。”
“其一,朝儒,辅政理世,以文章佐国。”
“其二,道儒,立心化人,以文章济民。”
“而王也,便是后者之魁首。”
“你们要明白,文道一盛,便不是某个学派的胜利,而是天下思想的奔流。百川归海,谁敢以一山之势独压众水?”
……
同一时间。
墨家天工殿,火光冲天,锤声隆隆。
执掌机关工坊的墨家大工“韩略”,神色肃然地对众弟子言道:
“王也入青河,己开民间讲堂,不设门户、不设考选、不设封阶。”
“此为破格之举,大胆非常。”
“有人说他意在争‘道主’,我却看,他是想借文道重塑天下思潮!”
“你们记住,墨家不问君臣,只问苍生。”
“王也若成,我墨家愿以机巧为翼,为其布道通行。”
“从今日起,南线所有驿站机关桥,全开文道使通行权!”
众弟子齐声应诺,誓言如雷。
……
而在法家总堂“律宗山”中,却是另一番风声。
律简堂上,宋律神色森然:
“王也不入朝,却动天下之心,此举,虽可敬,亦可惧。”
“若其道成,谁来定法?”
“我法家设律千年,不为尊君,而为定制。”
“他若立心为制,等同削法。”
“传令下去,自今起,所有文道讲堂之设立,须报备律司。”
“未经律宗批准者,皆为‘私设讲所’,视同违法。”
“但,不可动手。”
“我们不是兵家。”
“但要以理控其势,以法制其流。”
……
道门中,张清在山崖闭关,遥望东南。
身旁有道童相问:“师叔,王也所行,可算逆天否?”
张清淡然道:“何为逆天?何为顺天?”
“天命不在天,在心。”
“王也只问人心,不求神灵,这己是极致道行。”
“我辈修道千年,有几人敢言‘吾道可正世心’?”
“他不修道,己在道上。”
……
而此时,在青河文源堂。
夜色正浓,月华照地。
王也独坐庭前,手中仍翻阅一卷《道心十问》。
忽然,一缕杀气破夜而至。
“铮——”
寒光如电,一柄短刃首刺其颈!
王也却未动,手中长案忽地一震,一道书卷之气翻涌而出,如龙卷般激荡,瞬间将那刺客震出三丈之外!
“呃!”
那人撞在石柱上,吐血倒地,却还挣扎欲起。
“是谁派你来的?”王也语声沉冷。
那刺客面色苍白,艰难吐出一句:“百家……清道……你,不该立道。”
“你只该讲书,不该为主……”
“咳!”
血再吐出,气绝而亡。
王也凝视片刻,轻声喃喃:
“清道么……”
“看来,有人不想百家之外,再立‘文道独宗’。”
他缓缓抬头,看向夜空,眼中寒意深沉:
“那我——偏要立。”
……
当夜,王也提笔写下一卷新文:
《破百家私道,立天下公文》!
此文一出,西方震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