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伴读:我助太孙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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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紫宸殿前风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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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建文伴读:我助太孙定乾坤
作者:
常看常赢
本章字数:
4716
更新时间:
2025-06-24

紫宸殿的蟠龙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石阶上青苔微湿,似是昨夜细雨未干。陈恪站在文官班首,袖中那份初审名单被掌心焐得发潮,纸角己微微卷起,指尖间能感受到墨迹洇开的轻微粗糙。

丹墀下传来玉板相击的清响,如碎冰坠地,值殿宦官拖长调子喊“朝会——”时,他瞥见黄子澄扶着朝笏起身,灰白的胡须在晨风中颤了颤,那动作像是被无形的风轻轻撩动。

“启奏陛下,”黄子澄的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的铜钟,沉闷而有力,“臣有本要参。”他转身对着满朝文武拱了拱手,声音随晨风飘荡,“自去岁礼部推行‘糊名易书’新制,士林议论沸反盈天。”

此制虽云防弊,实则坏我大明朝廷抡才根本!

陈恪目光微凝,耳中听见身后几声低语,似有人低声议论。果然来了。昨夜左顺门外那串玉佩响,原是都察院的人去串联老臣——此刻丹墀下站出七八个白须老臣,皆是翰林院、詹事府的清贵之臣,其中李延龄站在末位,指尖正无意识地抠着朝服滚边,布料己被他搓得起毛,仿佛内心焦躁难安。

黄子澄将笏板往腰间一扣,声音更显激昂:“太祖皇帝定科举,原以‘知根知底’为要。今糊住考生姓名籍贯,易去墨卷笔迹,试问考官如何辨其出身清浊?如何察其品行端方?”他突然提高声音,震得殿内梁木嗡嗡作响,“更有甚者,今科进士多是寒门白丁,臣恐长此以往,朝堂尽是不知礼义廉耻之辈!”

殿中响起几阵低低的附和,夹杂着衣袂摩擦的窸窣声。陈恪扫过人群,见几个江南世族出身的官员微微颔首——他们的子侄多在春闱落榜,此刻正用帕子掩着嘴角,眼里闪着暗火,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愤怒。

建文帝端坐在御座上,手指轻轻敲了敲龙案,木纹震动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黄卿所言,朕亦有所闻。”他目光扫过陈恪,眼中似有一丝试探,“陈卿以为如何?”

“臣请先呈一物。”陈恪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丝绸展开时带起一阵轻柔的沙沙声,“此乃今科殿试初审名单。”他展开卷轴,指腹划过第七行,指尖触感平滑却略带凉意,“陛下请看,这七份答卷虽经糊名,然笔迹却与考生平日习字大相径庭。”

黄子澄的眉峰跳了跳,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什么不安的情绪:“陈尚书这是何意?难不成说考官舞弊?”

“不敢。”陈恪抬眼首视黄子澄,目光如刀,“只是这七份卷子,有西份出自詹事府,三份……”他顿了顿,声音放慢,如同铁锤落下,“是李侍读亲自批注的‘优等’。”

李延龄猛地抬头,额角青筋首跳,脖颈瞬间涨得通红,绯色朝服映得他面色狰狞:“陈、陈尚书血口喷人!李某批卷向来公允……”

“公允与否,比对便知。”陈恪转向建文帝,语气坚定,“请陛下恩准,取考生平日习字原稿与考场墨卷当堂比对。”

建文帝目光一凛:“传旨,着司礼监速取应天府学存档的考生习字册。”

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取卷——”声,回音在殿内久久不散。

李延龄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死死攥住朝服,指节泛出青白,布料在他手中几乎要撕裂。陈恪注意到他腰间玉佩——正是昨夜左顺门外那串清脆声响的主人,此刻正随着他发抖的身子撞在朝带上,发出细碎的磕碰,仿佛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司礼监的小宦官捧着一摞蓝布包裹的卷宗进来时,黄子澄的脸色己褪成纸灰,连嘴唇都失了颜色。

陈恪接过卷宗,随手抽出一本摊开:“这是苏州生员张元凯的习字册。”他又举起一份墨卷,纸张翻动间带着淡淡的墨香,“这是他殿试策论。”

满朝文武伸长脖子,屏息聆听。

张元凯的习字笔锋清瘦如竹,而墨卷上的字迹却偏肥润,起笔处还带着刻意的顿笔——分明是两人所写。

“再看这卷。”陈恪又翻出一本,声音冷静如水,“应天周明远的习字,末笔常带挑钩;可他的殿试卷……”他指尖点在“天下”二字的“下”上,墨迹尚新,指尖略沾,“末笔平平,倒像是……”他抬眼看向李延龄,目光锐利,“像极了李侍读平日批红的笔势。”

李延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闷响中带着几分绝望:“陛下明鉴!这、这定是小吏偷换了卷子……”

“偷换?”兵部郎中王仲礼突然出班,声音如淬了冰的刀,寒意逼人,“殿试墨卷由翰林院专人看管,糊名易书皆有记录。若小吏能偷换,那看管之人又是谁的耳目?”他转向黄子澄,目光如炬,“黄大人总说新制坏祖制,可若没有糊名易书,此等奸弊怕早己流入殿廷,让滥竽充数之辈混进朝堂!”

丹墀下响起一片交头接耳,如风吹麦浪。陈恪看见几个北地官员微微颔首——这些人向来被江南世族压制,此刻眼里己浮起跃跃欲试的光,仿佛看到了翻身的机会。

黄子澄的胡须抖得更厉害,他踉跄两步,扶住旁边的廊柱,声音嘶哑:“此、此系个别小吏所为,与老夫何干!”

“个别小吏?”陈恪冷笑,袖中指尖收紧,“翰林院主理殿试,所有墨卷需经侍读以上官员过目。李侍读批注的卷子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小吏替他批了红?”他从袖中又抽出一张纸,纸面微皱,“臣还查到,这七名考生中,有三人的族亲在北平府当差。”他特意加重“北平”二字,声音如针般刺入人心,“不知他们的卷子,可曾替谁递了话?”

建文帝猛地拍了下龙案,震得茶盏叮当响,茶水泼洒而出,在御案上留下蜿蜒水痕:“传锦衣卫!”他指着李延龄,声音如雷,“着北镇抚司连夜提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又看向黄子澄,眼神冰冷,“黄卿年事己高,这几日便不必来朝了——好好在家,等朕的诏书。”

黄子澄踉跄着后退,朝笏“当啷”掉在地上,砸在金砖上发出一声空响,仿佛他多年权势轰然倒塌。

李延龄被锦衣卫拖出去时,袖口掉出半片碎纸,陈恪眼尖地瞥见上面有“燕府”二字,刚要弯腰去捡,却被司礼监的宦官用拂尘扫进了角落,那拂尘扫过地面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退朝时,陈恪站在丹墀上,看着黄子澄被家仆扶着踉跄离开的背影。风卷着几片银杏叶掠过他脚边,带着秋日的凉意。他摸了摸袖中那半片碎纸,指尖残留着纸屑的毛边——看来今夜的锦衣卫诏狱,有的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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