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杭州“韭菜”们的追杀,三人组如同惊弓之鸟,一路南下。赣湘的山水在火车窗外飞掠,陆鸣的心却沉在谷底。西百万没了,五百块快花光了,阿彪丢了魂似的念叨他的像素咸鱼,阿福的泡面桶也空了。
“陆哥…咱…咱真跟钱有仇吗?”阿彪哭丧着脸,“少林寺挨打,彩票作废,蟑螂骗局,区块链跑路…现在连手机都丢了!买个泡面都得用现金!”
陆鸣看着窗外,眼神疲惫却带着一股被生活反复蹂躏后的麻木倔强:“有仇?那也得斗!神机不是给了个‘透视眼’吗?一天一次!这就是火种!阿彪,阿福,从今天起,我们勒紧裤腰带!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目标:攒够三万块!创业!”
“创业?”阿彪眼睛亮了亮,“干啥?”
“到了地方再说!先攒钱!”陆鸣斩钉截铁,“靠这双‘价值西百万’的眼睛!”
于是,一场艰苦卓绝、历时近两个月的“攒钢镚长征”开始了。
* **住宿:** 天桥底、公园长椅、废弃工地、24小时ATM机房(被赶出来无数次)是他们的“星级酒店”。江南的湿冷,岭南的闷热,西南的骤雨,他们都尝遍了。阿福庞大的身躯成了最好的挡风墙和“床垫”。
* **伙食:** 馒头咸菜是主食,自来水管饱。偶尔中个五块十块的刮刮乐(全靠透视眼),才敢买份最便宜的素炒粉三人分着吃。阿彪饿得眼冒绿光时,会去菜市场捡点品相不好的菜叶子。阿福的食量被强行压缩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肉眼可见地蔫巴了,抱着空泡面桶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陆鸣看着阿福瘦下去的脸颊,自己肋骨也根根分明,泪失禁发作时流的泪都带着咸菜味。
* **交通:** 全靠双腿和蹭顺风车(成功率极低)。地图上几百公里的距离,被他们用脚步一寸寸丈量。鞋底磨穿了,用捡来的胶带缠上继续走。阿福的足球成了唯一的“娱乐工具”,在休息时被他宝贝似的拍两下。
* **核心任务:** 每天雷打不动!找彩票站!用透视眼!买一张最便宜的刮刮乐!目标明确:保底五块,冲击十块、二十!偶尔运气爆棚刮出五十、一百,那就是过年!陆鸣像守财奴一样,把那些皱巴巴的零钱藏在最贴身的破口袋里,睡觉都捂着。神机那“价值西百万”的透视眼,成了他们唯一的、精打细算的“印钞机”,每天限额印两块钱(成本)换几块到几十块的“毛票”。
时间在饥饿、疲惫和日复一日的刮刮乐中缓慢流逝。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陆鸣的头发长了,胡子拉碴,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彩票站。阿彪瘦了一圈,但嘴皮子磨炼得更利索了,负责在陆鸣“工作”时打掩护(防止别人发现透视眼异常)。阿福…真的瘦了!以前是座敦实的小山,现在成了有点摇晃的小土坡。他抱着足球,看着陆鸣每天对着那张小卡片“发功”,眼神里充满了对“肉包子山”的遥远期盼。
【滴…(微弱的电流声)…宿主…体重下降…1.2斤…能量…流失…】
【神机毒舌总结(省电模式):恭喜宿主达成“人比黄花瘦(丐帮限定版)”成就!用西百万的眼睛,刮出三万的钢镚?这投资回报率…堪比用金锄头挖野菜!继续刮!刮到地老天荒!本机看好你…把彩票站刮破产!(滋啦…休眠)】
终于,在踏入天府之国成都地界的一个细雨蒙蒙的傍晚,陆鸣颤抖着手,清点完身上所有藏着的零钱——有皱巴巴的纸币,有磨得发亮的硬币,还有几张彩票站老板找零舍不得给新票的、印着广告的旧票子。
**三万零二百五十六块三毛!**
目标达成!
陆鸣看着那堆承载着血泪、汗水和无数个饥肠辘辘夜晚的“巨款”,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泪失禁+激动)。这一次,没有狂喜,只有一种近乎虚脱的沉重和释然。阿彪抱着那堆钱又哭又笑,阿福则看着路边飘来的串串香味道,疯狂咽口水。
“走!”陆鸣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却坚定,“找地方!洗澡!换身干净衣服!明天…出摊!卖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