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横断山脉的积雪终年不化,江砚白攥着半张泛黄的舆图,指腹反复着图上用朱砂勾勒的药鼎标记。这是从楚昭然遗留的玉佩夹层中发现的线索,背面歪歪扭扭写着:“药王谷中藏九窍,活人冢里觅生机”。
“确定要进去?”苏明月将霰弹枪检查了第三遍,登山靴踩碎冰棱发出清脆声响。他们身后,顾清辞背着装满检测设备的登山包,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霜:“卫星云图显示,这片区域磁场异常,GPS根本无法定位。”
穿过布满倒悬冰锥的峡谷时,江砚白突然抬手。前方峭壁上,不知何年何月的岩画赫然在目——古人捧着药草跪拜玉鼎,鼎中腾起的烟雾竟凝成九窍人体经络图。他摸出青铜残卷比对,残卷边缘的缺口与岩画中鼎耳的形状严丝合缝。
“找到了!”林晚棠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她带领的工程队炸开冰层,露出半埋在冻土中的青石墓门。门扉上刻着篆文:“妄求长生者,永镇九幽”,却被人用利器凿出狰狞缺口。江砚白将银针插入缝隙,内力注入的瞬间,墓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墓道两侧的长明灯竟诡异地亮起。顾清辞举起地质雷达:“这下面至少有三层墓室,最深处检测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雷达屏幕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像极了某种生物的轮廓。
主墓室中央,玉棺散发温润光泽。棺中老者身着汉代太医衣冠,手中紧攥的玉匣刻着九只栩栩如生的药虫。江砚白正要上前,苏明月突然拽住他——玉棺西周的地砖上,暗褐色的痕迹蜿蜒如血管,所过之处,石壁上的壁画竟开始扭曲变形。
“是守墓蛊。”江砚白想起《九窍玄机录》记载,这种蛊虫以历代闯入者的血肉为食,遇活人便化形攻击。话音未落,地砖轰然炸裂,数百条手臂粗的蛊虫破土而出,虫身布满人脸状的吸盘,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银针与蛊虫碰撞出火星,江砚白的九阳真气在蛊群中开辟出通道。当他终于触到玉匣,棺中老者的眼睛突然睁开。“想要解药......”沙哑的声音回荡墓室,“先过我这关。”玉棺中涌出黑雾,化作无数药人将众人团团围住。
顾清辞突然举起分析仪:“这些药人身上的蛊毒,和江城瘟疫同源!”他的话提醒了江砚白。他扯开衣襟,将九阳清瘴针刺入自己的膻中穴,以自身为引,将真气注入银针。当金光笼罩墓室,药人身上的蛊虫纷纷离体,在高温中化作灰烬。
玉匣开启的刹那,一股异香扑面而来。里面躺着半卷丝绸,记载着以九种奇药炼制的“九转续命丹”配方,而最下方,赫然是破解幽冥阁噬心蛊的关键线索。然而还未等众人细看,墓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岩层开始剥落。
“快走!”林晚棠大喊。江砚白将丝绸塞进怀里,却在转身时瞥见棺中老者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当他们冲出墓室的瞬间,整座山峰轰然崩塌,漫天冰雪中,仿佛有无数冤魂的哀嚎在山谷回荡。而那枚记载着千年解药的丝绸,此刻正在江砚白怀中微微发烫,预示着更大的挑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