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春日来得格外早,济仁堂屋檐下的铜铃随着穿堂风轻响。江砚白正给老乞丐换药,忽闻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名身着玄色长袍、腰悬青铜药锄的人分立两侧,为首青年手持金丝楠木药箱,额间一枚朱砂印亮得刺目。
"武医一脉,竟堕落到给叫花子治病?"青年甩开药箱,三十六味珍稀药材在青石上散开,"我乃天医门嫡传弟子宋承渊,特来领教阁下的'正统医术'。"他话音未落,围观百姓己炸开锅——天医门世代供奉皇家,其医术秘方连太医院都奉为圭臬。
江砚白起身拍去衣摆尘土,目光扫过药箱里的千年人参:"医不分贵贱,若阁下想切磋......"话未说完,宋承渊突然甩出银针,三枚金针首奔他胸前要穴。江砚白侧身躲过,袖口银针回击,却在触及对方衣角时被无形气墙震飞。
"雕虫小技。"宋承渊冷笑,指尖银针如蝶穿花,竟在瞬间封住江砚白腕间三阴交。围观百姓惊呼出声,苏明月刚要掏枪,被林晚棠按住:"且看他如何应对。"只见江砚白不慌不忙,屈指弹向自己曲池穴,竟以自伤经脉的方式冲开穴道。
"天医门针法讲究精准,缺失了变通。"江砚白擦去嘴角血迹,突然挥拳击地。青石炸裂的瞬间,他借力跃起,九根银针呈北斗七星之势射向宋承渊周身大穴。宋承渊脸色微变,连忙施展天医门绝学"九曜回春针",两拨银针在空中相撞,迸出点点火星。
战局正酣,宋承渊突然变招,银针转向围观百姓。卖豆腐的老汉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咽喉,江砚白猛地扯下腰间青铜残卷,残卷竟自行飞出,在空中展开形成金色屏障。宋承渊见状瞳孔骤缩:"你...你竟有武医先祖的信物!"
"信物又如何?"江砚白趁机欺身上前,银针抵住宋承渊膻中穴,"天医门自诩正统,却拿无辜百姓试招,当真配得上'医者仁心'西字?"宋承渊脸色涨红,正要反驳,身后传来苍老咳嗽声。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来,腰间玉佩刻着"天医"二字。
"承渊退下。"老者打量江砚白手中残卷,眼神复杂,"武医一脉销声匿迹百年,想不到竟还有传人。"他突然出手如电,点向江砚白眉心。江砚白本能后仰,却见老者指尖凝着一缕金色真气——与他修炼的九阳之力如出一辙。
"三日后,城西擂台。"老者收回手,"若你能接我三招,天医门便承认武医传承。但若输了......"他扫过济仁堂里的病患,"这里的人,都得给我滚出江城。"说罢,带着宋承渊等人扬长而去。
夜幕降临时,江砚白独坐医馆后院,反复着残卷上新增的裂痕。苏明月递来热粥:"那老头内力深不可测,你当真要应战?"江砚白望着星空,想起师父临终时的嘱托,握紧了手中银针:"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为武医争这口气。"而暗处,幽冥阁的红衣身影隐在树梢,猩红的嘴角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