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的指尖抚过石壁上斑驳的纹路,掌心传来的细微震颤让他瞳孔微缩。古墓深处的机关走廊里,腐臭的气息裹挟着潮湿的石壁味道扑面而来,头顶垂落的藤蔓上凝结着墨绿色的黏液,不时滴落在地面,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这声音像是某种活物在暗处磨牙,令人不寒而栗。
“小心!”苏明月的惊呼声与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几乎同时响起。刹那间,两侧石壁轰然洞开,无数淬毒的弩箭如暴雨般激射而出。江砚白身形急转,左手银针如流光般甩出,精准刺入弩箭的木质箭杆。银针迸发的劲力震得弩箭纷纷坠地,木屑与毒箭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可前方通道却在此时缓缓升起一道刻满古老图腾的青铜闸门,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摇曳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这图腾是九窍医阵的符号。”江砚白蹲下身子,借着火折子的微光仔细端详地面凹槽,火光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映出他眼底的凝重,“当年悬壶武医一脉为守护秘法,将机关与医理结合。若强行破坏,整座古墓都会坍塌。”他的目光扫过凹槽旁若隐若现的穴位图,突然想起青铜残卷上记载的“以针引气”之术。那些晦涩的文字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可真要付诸实践,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林晚棠从背包里取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紧张:“砚白,闸门上的符文正在倒计时,最多还有半炷香时间。”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放大镜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顾清辞默默掏出便携式检测仪,试图分析符文的能量波动,可仪器的指示灯却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右手的铁拳猛地砸在身旁石壁上,震落几块碎石。他拾起尖锐的石片,在掌心迅速划出三道血痕,鲜血顺着银针缓缓流下。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当第一滴血渗入银针时,古老的穴位图竟泛起微光,仿佛活过来一般。穴位图上的线条开始流动,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图案。
“九窍归心,银针问路!”江砚白低喝一声,七枚银针如灵蛇般没入地面穴位。随着银针的刺入,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碎石纷纷掉落。青铜闸门上的符文光芒大盛,整个古墓都在发出嗡嗡的共鸣声。苏明月握紧配枪,警惕地注视着西周;顾清辞一边记录数据,一边不时抬头看向江砚白,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期待;林晚棠则紧紧盯着闸门,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突然,青铜闸门发出一声龙吟般的轰鸣,缓缓升起。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与此同时,江砚白怀中的青铜残卷无风自动,残卷缺口处迸发耀眼光芒,竟与古墓中升起的医阵虚影产生共鸣。古老的文字从医阵中剥离,如流光般没入残卷,原本残缺的页面渐渐补全,一段失传己久的医武秘法显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九转玄黄经的起手式!”江砚白激动得声音发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先祖传承的秘密近在咫尺,而他们,正站在揭开千年谜团的关键节点。可就在此时,古墓深处传来阵阵诡异的嘶吼声,仿佛有什么沉睡的怪物被唤醒,正朝着他们步步逼近。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
“准备战斗!”苏明月举枪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枪口在晃动的火光中微微颤抖。江砚白迅速将补全的残卷收好,左手银针闪烁,右手铁拳紧握,全身肌肉紧绷,进入战斗状态。林晚棠和顾清辞则退到江砚白和苏明月身后,林晚棠从背包里翻出防身的喷雾,顾清辞握紧手中的检测仪,随时准备当作武器。
黑暗中,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缓缓浮现,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那是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口中流淌着腥臭的毒液,锋利的爪子在地面划出深深的痕迹。怪物发出一声怒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随后便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江砚白率先发动攻击,银针如雨点般射向怪物的眼睛和穴位。怪物吃痛,暂时停下了脚步,但很快又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苏明月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怪物的鳞片上,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痕。顾清辞看准时机,将检测仪狠狠砸向怪物的头部,却被怪物一巴掌拍飞。林晚棠急忙扶起倒地的顾清辞,眼中满是焦急。
江砚白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回想起刚刚补全的秘法,决定冒险一试。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医武之力,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的灵气开始汇聚,银针在他手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九窍崩云!”江砚白大喝一声,将银针全力射出。银针带着强大的劲力,穿透怪物的鳞片,刺入它的要害。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众人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古墓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头顶的石块不断掉落。
“古墓要塌了,快撤!”江砚白大喊一声,带着众人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他们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出现裂缝。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终于跑出了古墓。回头望去,整座古墓在一阵剧烈的震动后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
江砚白看着手中补全的青铜残卷,心中感慨万千。这次古墓之行虽然危险重重,但他们不仅解开了机关,补全了残卷,还意外获得了失传的秘法。然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强大的敌人和更危险的挑战。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是悬壶武医一脉的传人,守护传承、济世救人是他毕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