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丝斜斜划过江城老街,江砚白握着油纸伞的手骤然收紧。青石板路上,楚昭然的白裙在风中翻飞,她举着的青铜铃铛泛着幽光,十八具尸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巷口涌出。这场景与数月前的医馆夜袭如出一辙,可此刻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却让江砚白的银针迟迟无法出手。
“江公子,别来无恙?”楚昭然的声音带着颤抖,面纱被风吹落,露出耳后那抹朱砂胎记——正是武医一脉特有的印记。苏明月举枪的手微微发抖:“她身上的气息...和幽冥阁护法一模一样!”顾清辞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跳动的波纹显示,楚昭然周身缠绕着尸毒与武医内力的诡异混合体。
林晚棠突然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卷宗,纸张在雨中发出脆响:“二十年前,武医门发生叛逃事件,叛徒盗走半部《九转玄黄经》,他的女儿...”她的目光扫过楚昭然耳后的胎记,“据说天生带有武医血脉印记。”楚昭然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铃铛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回响。
“不可能!”江砚白后退半步,想起那些与楚昭然交手的瞬间——她对武医针法的熟悉,她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的迟疑。尸兵突然暴起,利爪首取林晚棠咽喉,楚昭然几乎是本能地甩出银针,将尸兵钉在墙上。“住口!”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父亲不是叛徒!他是为了封印幽冥阁的邪物才...”
天医门的长老们突然现身,为首者冷笑着举起青铜药鼎:“楚昭然,当年你父亲勾结幽冥阁,害得武医一脉分崩离析,今日就是清算之时!”药鼎中喷出的毒雾瞬间弥漫整条街道,江砚白甩出银针布下医阵,金光与毒雾轰然相撞。混战中,楚昭然趁乱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我带你看真相!”
地下密室的烛火摇曳不定,墙壁上挂满泛黄的画卷。江砚白的呼吸停滞——画中描绘着一位武医高手,以自身为祭,将幽冥阁的邪物封印在青冥谷深处。画卷落款处,“楚临渊”三个血字触目惊心。楚昭然跪坐在地,泪水滴落在画卷上:“这是我父亲...他盗走经书,是为了完成那个禁忌的封印术。”
顾清辞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砚白,天医门正在集结人手,准备强攻青冥谷!他们说要‘彻底铲除叛徒余孽’!”江砚白握紧楚昭然递来的半卷经书,残页上的九窍星图与他怀中的青铜残卷严丝合缝。暗处,天医门长老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阴鸷的目光投向密室方向:“武医叛徒的血脉...绝不能留!”
暴雨倾盆而下,江砚白带着楚昭然冲出密室。街道上,天医门的弟子们举着白幡,上面“诛灭叛党”西个大字在雨中晕染成血红色。楚昭然将铃铛重新握紧,十八具尸兵再次苏醒:“江公子,这次换我护你。”她的眼中闪过决绝,耳后的朱砂胎记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尸兵们的身上泛起与武医银针相同的金光。
青冥谷的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江砚白知道,一场关于武医传承的真相之战,才刚刚拉开帷幕。而楚昭然,这个背负着叛徒之女骂名的女子,或许将成为解开百年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