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还是习惯性的转身。
待宋宴看到女扮男装的苏宁宁后,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随后是担忧与责备:“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苏宁宁知道他的担心,但是看到他胸前的血迹时,忍不住问:“王爷你受伤了?!”
宋宴摇摇头:“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受伤的。”
他衣服上的血,是敌人的。
“王爷,这军队中的人,可不是简单的发烧感冒啊!这分明就是瘟疫的前兆!”苏宁宁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首首地劈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让他们惊愕得合不拢嘴。
宋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狐疑地看着苏宁宁问道:“此话当真?”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这种情况在军营里己经持续了两天,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一开始,军医们也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并没有太在意。
但随着症状的不断加重,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爷,你还不信我吗?”苏宁宁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不会错的。
宋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那现下要如何是好呢?”
苏宁宁深吸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说道:“首先,我们必须把那些发热、咳嗽以及身体有异常的人,全部单独隔离到一个区域里,绝对不能让他们与其他健康的士兵接触,以免疫情扩散。”
“其次,所有人都要佩戴这种类似口罩的东西,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挡病菌的传播。”
说着,苏宁宁从怀中掏出一个口罩,展示给众人看。
“然后,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足够的药材,我需要大量的药物来治疗这些患病的士兵。”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必须找到瘟疫的源头!只有找到源头,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实际上,苏宁宁早己暗中嘱托优优去探寻瘟疫的源头。
她对优优的能力充满信心,坚信优优必定能够揭开这个谜团,找到问题的核心所在。
就在这时,宋宴迅速果断地下达了军令,整个营帐内的人都如临大敌般迅速行动起来。
每个人都明白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地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与此同时,宋策也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苏宁宁精通医术的事实。
这个消息让他心生一计,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悄悄传递了一封密信给皇上。
而远在京城的宋睿在收到这封密信后,顿时怒不可遏。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我说最近宋宴的气色怎么越来越好,原来是有苏宁宁在背后相助!”
想到这里,宋睿就更加气愤了。
不仅如此,宋睿还恍然大悟地意识到,当初宋宴当场求娶苏宁宁,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苏宁宁的美貌,更重要的是她那高超的医术。
一天,军帐里飘着血腥气,伤兵们伤口溃烂流脓,传统金疮药收效甚微。
"试试这个。"苏宁宁将蒸馏酒洒在伤口上,白雾升腾时,伤兵惨叫骤减。
这是她昨夜用帐篷接雨水,连夜蒸馏出的医用酒精。
因为优优的库存根本不够,只能现成做。
宋宴的副将霍临盯着她动作:"这法子……"
"消毒。"她头也不抬地缝合伤口,"细菌……就是肉眼看不见的虫子,会引起化脓。"
霍临虽不懂,却见伤兵们次日便能下地,军中开始流传"苏神医"之名。
而苏宁宁每夜都在研究军粮。
她发现黍米与黑豆以三比七配比,既能补充体力,又能预防脚气病。
深夜,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苏宁宁刚刚将改良的第一批压缩军粮封存好,揉着酸涩的眼角走出临时搭建的粮草工棚。
疲惫尚未散去,帐外骤然响起一阵如同催命符般的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不祥的撕裂感,最终停在帅帐前!
“王爷中箭了!快传军医!” 徐骁嘶哑的吼声划破夜空,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苏宁宁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拔腿就冲向帅帐!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甜腥。
宋宴脸色青灰,嘴唇泛着诡异的紫绀,倒卧在榻上。
胸前的软甲己被卸下,一支乌黑的短箭深深嵌入右肩胛下方!
伤口周围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渗出的血液竟隐隐泛着幽蓝的冷光!
随军的老军医满头大汗,手指搭在宋宴腕间,脸色却越来越白,最终颓然摇头。
他声音发颤:“此毒……霸道无比!非中原之物……老朽……老朽无能,此毒……无解啊!”
“无解”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我能解!” 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穿透绝望。
苏宁宁拨开人群,冲到榻前。
她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袖中寒光一闪,正是那支她昨夜用来检验未知毒物、尖端己微微发乌的银簪!
“需要王爷的血!” 她语速极快,不容置疑。
一把抓起宋宴的手腕,用簪尖在掌心迅速划开一道口子,让浓稠泛黑的血液滴入她早己备好、混合了数种珍贵药材的褐色药粉中。
药粉遇血,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腥甜烟雾。
“以毒攻毒!成败在此一举!”
她将混合好的药糊,毫不犹豫地撬开宋宴紧闭的牙关,强行灌了下去。
宋宴在剧烈的痛苦和毒素侵蚀下意识模糊,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腥咸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五脏六腑。
朦胧中,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帘,只看见苏宁宁跪坐在他身侧,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耳垂上那枚小小的珍珠坠子,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晃动,将破碎的光影摇落在她写满惊惶与决绝的眼底。
“宁宁……” 他气若游丝,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想拂去她眉宇间的焦灼,“……让你……担心了……”
然而那只手只抬到一半,便失力般重重垂下,恰好落在榻边一份被鲜血浸透了大半的紧急战报上,留下一个模糊的血手印。
苏宁宁刚想抓住他的手,说一句“别说话”,却见他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