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给“轩婉服装”店里铺上一层暖金色。衣架上挂满各式服装，顾客进进出出，试穿询价，小店里热闹非凡。
收银台的流水记录喜人增长，特别是苏婉设计的改良旗袍上衣，刚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这款还有没有大一码的？”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件海蓝色旗袍上衣问道。
“昨天刚卖完，下批还需几天。”苏婉回答，手上的针线活没停。
“留一件给我！”妇女掏出会员卡，“我可是你们第一批贵宾卡会员。”
“好，一到货就给您打电话。”苏婉笑着记下了她的需求。
顾客离开后，林宇轩走过来，看着苏婉身旁堆积如山的订单。
“你昨晚几点睡的？”
“没注意，做完最后一件就睡了。”苏婉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林宇轩皱眉，“这样下去不行，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要不我们再找两个帮手？”
苏婉停下针线，抬头看他，“镇上会做衣服的人不多，手艺好的更少。村里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姐妹，但她们只会做粗活，这种精细活儿…”
话没说完，意思很明显——质量难保证。
“我们开个小作坊怎么样？”林宇轩突然说。
“小作坊？”
“对，租个地方，买几台缝纫机，找人集中培训、统一管理。这样既能保证质量，又能提高效率。”
苏婉眼睛一亮，但随即暗了下来，“可这需要不少钱。”
林宇轩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我算过了，场地、设备、工人工资，全算上至少需要三万块启动资金。”
“我们现在有多少？”
“一万出头，还得留些流动资金进货。”
苏婉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缝制。
“银行贷款？”她试探着问。
林宇轩摇头，“我们这种小个体户，无抵押无担保，银行看都不会看一眼。”
“要不…我把家里的一点积蓄拿出来？”苏婉小声说。
林宇轩摇头，“那是你的嫁妆钱，不能动。”
“那怎么办？”
林宇轩突然想起什么，“镇长夫人不是很喜欢你设计的衣服吗？”
“对，她上周还特意来买了两件。”
“她丈夫掌管着镇上的小额贷款项目，专门扶持本地创业，咱们何不去试试？”
苏婉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女孩推门而入，“请问这件衣服还有吗？我在朋友圈看到有人穿，特意来买的。”
林宇轩接过她手机看了眼照片，是苏婉前阵子设计的一款改良旗袍。
苏婉歉意地解释己经卖完了，女孩明显失望。
“要不这样，”林宇轩灵机一动，“您可以先付定金预订，新款一到就给您留一件，还可以优先选择尺码和颜色。”
“真的吗？那太好了！”女孩立刻掏出钱包。
送走顾客后，林宇轩若有所思，“预售…这倒是个筹集资金的好办法。”
苏婉接道，“我们可以设计几款新品，做出样衣放在店里和朋友圈展示，接受预订。”
“用预售款作为启动资金的一部分，再争取镇上的贷款支持…”
两人相视一笑，困境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正当林宇轩为资金一筹莫展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店门口。
张强。
他脸上堆着笑，与上次判若两人。
“林老板，苏老板，生意兴隆啊！”
他自来熟地走进店里，目光扫过那些热销的改良款，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情绪。
“上次的事，是个误会，是我太冲动了。”张强摆出诚恳模样。
林宇轩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张老板有事？”
“是好事！”张强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看你们生意红火，但光靠嫂子一个人做，太辛苦了，也供不上货吧？”
“不如我们合作？”
见林宇轩没立刻拒绝，张强继续道：“我家在县城有服装厂，设备、工人都现成的。货源稳定，价格绝对比你自己找渠道低。”
“甚至，我可以代表我家投资你们'轩婉'，场地、设备、资金，都不是问题，我们一起把这牌子做大做强！”
苏婉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她注意到林宇轩眉头微微舒展，似乎对张强的提议有些意动。她轻轻拉了拉林宇轩的衣角，丈夫会意地点点头。
“张老板，您这提议确实。”林宇轩故作思考，“不过具体怎么合作呢？分成比例，管理权限…”
张强眼前一亮，以为鱼儿上钩。“这好说！我出资金设备，你们出设计创意，三七分？七成归我，三成归你们，毕竟我投入更大。”
“那管理权呢？”林宇轩追问。
“生产我管，设计你们负责。”张强顿了顿，“当然，最终决策权得归我们张家，这是投资人的基本权利。”
林宇轩恍然，果然是冲着“轩婉”的品牌和设计来的。
就在这时，他胸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灼热感。贴身佩戴的玉佩微微发烫，还有极其轻微的震动感透过衣物传来。
林宇轩心中一凛！玉佩自得到后从未有过如此反应。这是警告？
“张老板，合作之事容我考虑两天。”林宇轩故意拖延。
“林老板，做生意就得快刀斩乱麻！”张强急了，“明天我带合同来，咱当场签了！”
“急什么？”苏婉插话，“好马不吃回头草，好事不怕耽搁。”
张强脸色变了变，强压怒火：“嫂子这是什么话？我是真心来帮你们的！”
“帮？”林宇轩冷笑，“三七分成，决策权归你，这叫帮忙？”
“你什么意思？”张强眯起眼睛。
林宇轩捂着胸口，玉佩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他再无犹豫，首接拒绝：“多谢张老板好意了。我们夫妻俩就想守着这个小店，安安稳稳过日子，暂时没有扩大规模的想法。小本经营，担不起大风险。”
张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迅速阴沉下来。“林宇轩，我好心好意来跟你谈合作，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给脸？”苏婉忍不住笑出声，“这话说得，好像你是来施舍我们似的。”
张强被这一笑激怒，指着两人道：“真以为凭你们两个，能在这镇上站稳脚跟？哼，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说完，张强拂袖而去，险些撞倒店门口的衣架。
“走路小心点！”林宇轩在后面喊道，“摔坏了我们可不赔！”
张强闻言脚下一个趔趄，气得脸通红，却没再回头。
等张强消失在视线中，林宇轩才松了口气，胸口的玉佩也恢复了平静，但那股灼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你刚才差点答应他了？”苏婉有些责备地看着丈夫。
“试探而己。”林宇轩摸着胸前的玉佩，若有所思，“这玉突然发烫，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玉佩会提醒人？”苏婉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会跟张家合作。”林宇轩坚定道，“张家什么德行，咱镇上谁不知道？合作就是送羊入虎口。”
“可我们资金的事…”
“会有办法的。”林宇轩握住妻子的手，“宁愿慢一点，也不能走错路。”
林宇轩望向店门外，眼神凝重。玉佩的示警绝非空穴来风。张家被拒绝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更大的风雨，恐怕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