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主任和几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一番手忙脚乱的紧急施救,那位因为张伟“神之一手”而病情加剧的中年病人,总算是暂时稳住了情况。虽然头痛和恶心的症状有所缓解,但依旧比治疗前要虚弱不少,需要留院进一步观察。
病人家属虽然暂时松了口气,但看向张伟的眼神,己经从之前的崇拜和感激,变成了深深的怀疑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张医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说三针就能治好吗?怎么我爸反而更严重了?”病人的儿子强忍着怒气质问道。
张伟此刻也是六神无主,脸色惨白。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那百试百灵的“九转回阳针法”,怎么就突然失灵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可能是病人今天的体质比较特殊,对针法的反应有些过激……”张伟试图为自己辩解,声音却有些发虚。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远在咖啡馆的林凡脑海里,小G的声音再次响起:【临时执行终端,己锁定目标张伟‘神医光环’中附带的‘气场影响模块’。该模块能使其在与人交流时,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令人产生信任感和依赖感的能量波动。现开始对其进行逆向干扰,将其效果扭曲为‘引发负面情绪及不信任感’。】
林凡闻言,差点没笑出声:“小G,你这是要让他自带‘讨人嫌’BUFF啊!高!实在是高!”
果然,当张伟那句带着心虚的解释说出口后,病人家属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难看了。
“体质特殊?反应过激?”病人的妻子柳眉倒竖,声音也尖锐起来,“张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病人的错了?之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拍着胸脯保证药到病除,现在出了问题就想推卸责任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伟急忙摆手,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任何治疗都存在一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我们医生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主任严厉地打断了:“张伟!住口!现在不是你推卸责任的时候!立刻跟我回办公室,把这次治疗的详细过程一五一十地写清楚!还有,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准再接触任何病人!”
张伟被刘主任训斥得面红耳赤,心中又气又委屈。他觉得自己明明是想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相信他呢?反而还觉得他在狡辩?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伟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和“众口铄金”。
他施针失手导致病人病情加重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原本那些对他赞誉有加的同事,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那些曾经对他暗送秋波的小护士,现在见到他都像躲瘟神一样绕道走。
张伟试图找机会向大家解释,证明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那次只是个意外。
他找到一位曾经被他治好过腰痛的老大爷,想请老大爷为他说几句公道话。结果老大爷一看到他,就皱起了眉头,连连摆手:“张医生啊,您还是别过来了,我这腰刚好利索,可经不起您再折腾了。您那针法,太……太霸道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
张伟听得一头雾水,心想我治好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又想去参与科室的病例讨论,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专业见解挽回一些声誉。结果他刚一开口,提出自己的看法,其他医生就纷纷露出不耐烦和质疑的表情。
“张伟啊,你这个想法太激进了,不符合临床常规。”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病人可经不起折腾。”
“你说的那个偏方……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啊?有科学依据吗?”
无论张伟说什么,都会被人用各种理由反驳和否定。他越是想证明自己,就越是让人觉得他浮夸、不切实际、甚至像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
有一次,他在食堂吃饭,邻桌一个实习护士不小心打翻了汤碗,溅了他一身。他刚想说句“没关系”,结果那小护士一看到是他,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声道歉说“张医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给我下咒啊”,然后落荒而逃。
张伟端着沾满汤汁的餐盘,在食堂众人古怪的目光中,彻底风中凌乱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突然都这么讨厌他?他明明还是那个拥有神医传承的天才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曾经能让人“王霸之气一震,西方宾服”的“神医光环”,在小G的“精心调教”下,己经彻底“侧漏”了,变成了一种能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瘟神气场”。
他越是想表现得和善、专业、值得信赖,在别人眼中,就越是显得虚伪、做作、别有用心。
短短几天时间,张伟就从医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扫把星”。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寂静;他想跟谁说话,谁就借口尿遁。
这种被全世界孤立和嫌弃的感觉,让张伟几近崩溃。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张伟在空无一人的实习生宿舍里,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才是真正的神医!他们都错了!”
他那双因为连日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偏执而疯狂的光芒。
远在咖啡馆(没错,林凡又来了,他发现这里是观察人间百态和远程“欣赏”小G杰作的绝佳地点)的林凡,通过小G的“实时反馈”,看着张伟那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逆天改命”的中二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G啊,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被你给整傻了?都这样了,还想着翻盘呢?”
【根据目标张伟的性格模型分析,其属于典型的‘偏执型自恋人格’,在遭遇重大挫折后,更容易产生非理性对抗行为。】小G的电子音依旧毫无波澜,【预计其下一步将会采取更激进的方式,试图挽回其‘神医’声誉。】
林凡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哦?更激进的方式?我喜欢!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
看来,这位年轻“神医”的“作死之路”,还远未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