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房间,入目便是一片狼藉。
被掀翻的桌子,一地的茶水和茶杯碎片。府医跌坐在地上,空青赶紧去扶。
林言溪杏眼圆睁,眸光扫过坐在床上的少年,压下面上的惊讶。
“玉竹,怎么回事?”
玉竹面上忿忿,说话也十分不客气:“还不是这位郎君,何府医正给他把脉呢,他刚醒就掀开了何府医。小姐,你别过去。”
玉竹见林言溪靠近江寂,十分紧张。
林言溪强装镇定:“这位公子,你可能误会了,我在庄子外发现你受了伤,才将你带回来的。这位老先生是我府上的府医,医术很好的,你先让他给你看看。”
江寂抬头看了眼对方,只见林言溪白衣胜雪,湿漉漉的发间只簪着一支青玉簪。
惊鸿一瞥,成了往后江寂再也忘不掉的一幕。
少女美貌异常,琼鼻朱唇、雪肤花貌,恍若神妃仙子。杏眸中含着惊怯,眼波流转间,魂魄都被她摄去三分。
江寂也是见过被称作“第一美人”的江宁郡主的,再者女子珍稀,但他也见过不少贵女,完全没有见到林言溪的震撼来的大。
江寂突然不敢再看她,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克制自己移开了目光。
方才开口:“刚刚是我莽撞了,对不住,这位老先生,劳你帮我看看。”
“哎,什么人啊,我们小姐和你说话呢!你…”玉竹不依不饶。
“玉竹,我有点饿了,你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让厨房给这位公子做点容易克化的。”
林言溪赶紧打断了玉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急了点,惹谁也别惹气运之子啊。
玉竹只好退下了,临走前还瞪了江寂一眼。
何府医再次搭上男人的脉搏,又揭开他右臂上的伤口看了看,不急不慢地开口:“这位公子中了毒,但具体中了什么毒,老夫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我看公子剜去了伤口附近的血肉,这样是缓解了一点,但治标不治本,我先给公子开点药延缓中毒速度。要解毒,公子还需早做打算。”
看那伤口的平整度,像一刀干净利落剜干净的,对自己这般心狠倒是少见,何府医腹诽。
江寂闻言也不惊讶,那群刺客可不一般,不像是江湖上找来的,倒像是世家豢养的死士。
“有劳了。”察觉到林言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江寂脊背都僵硬了。
林言溪正在和系统讨论江寂这位气运之子中了什么毒,系统正在扫描。
“这位…姑娘”江寂略显干涩的嗓音响起,“在下江寂,来苏州是有公务,今日多亏姑娘搭救。”
林溪言顺势在空青收拾好的桌旁坐下,“原来是江大人,我姓林,不知江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你放心,我家这个庄子还算隐蔽,你可以先住下来。”
江寂垂眸,鸦羽使得睫毛落下阴影:“那就先谢过林姑娘了,在下叨扰几日。”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羊脂玉平安扣,轻扣在床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林姑娘以后有事可以到京城将军府找我,这平安扣算是信物。”
“统啊,你看看,他是在和我撇清关系吧,你们系统有没有什么查看好感度的设置,有的话帮我看看。”
林言溪在心里和系统吐槽,手上不慌不忙地收起那枚平安扣:“那就多谢江大人了,时间也不早了,大人早点休息。”
望着少女婀娜的背影远去,江寂压抑下的情愫浮上眼底,原来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
刚刚明明可以编造一个假身份,但望着她那双清凌凌的双眼,所有的谎言好像都无所遁形。
对方听到他身份的时候表情都没怎么变化,想来应该不是陷阱。如果她想杀他,就不会救他了,他刚刚检查过,账本还在。
刚刚他一醒来就看到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误以为是偷账本的才会误伤何府医。
江寂如何纠结林言溪是不知道的,现在她正边吃晚膳边和系统看《猫和老鼠》,这可是她磨了好久系统才同意给她看的,十多年没看电视了,怪不习惯的。
临睡前,她想起好感度到底怎么核算的,还没问清楚,勉强打起精神问系统。
“我记得和你说过啊,宿主,我可以在后台查看气运之子的好感度。”
“哦,那你先查查江寂的好感度有多少?”林言溪漫不经心道。“再给我放一集动画片,我好困啊。”
系统捣鼓了一会终于找到了。
“宿主,江寂的好感度是…”系统突然卡壳了。
“多少?”林言溪被勾起了好奇心。
“40!!!”系统的声音突然拔高。
“40,也不高啊,你在傻乐什么?”林言溪搞不懂系统兴奋的点。
系统也不介意她的态度,马不停蹄的开始查看第一位气运之子段清珩的好感度。
10…30…40…70…数字还在往上涨,系统己经有些麻木了,最后数字停在96!!!
呜呜呜难道它007第一次做任务就绑定了个潜力股,007拿小手绢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宿主,你真是我的大可爱。段清珩好感度己经96了哦,成功在向我们招手。”系统己经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林言溪也有点懵了,对于江寂的好感度没多大的感触,但段清珩这无限接近100的好感度还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统统,你确定没看错?”可以质疑别人,永远不能怀疑自己。
“没有,当然没有,我己经认认真真看了5遍了,亲爱的宿主。”
“嗯,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睡了。”说完就闭上了眼。
系统还想说什么,看着锦被里那张秾艳的小脸,识趣地闭上了嘴。
……
京城,段府。
皓月当空,己是深夜。段府的家仆井然有序地做着收尾工作,两名小侍端着托盘路过宅子北边的书房。
其中一位侧身与身边人咬耳朵:“大公子当真用功,依我看啊,过两天的殿试,状元之位肯定是我们少爷的囊中之物。”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书房内,被议论的对象段清珩却并不是在温书。
修长如玉的指骨托着画卷,的指腹轻轻抚过画中人。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俱是细碎的温柔:“等我,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