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毕竟还小,看着爹娘坐在下方,离自己有点远,闹着要找爹娘。
昭文帝过了会手瘾,也没勉强,让李顺德将两个孩子送回去了。
席上众人见龙凤胎八个多月就开口说话,又是一阵奉承。
有位年轻的官员喝得有点神志不清:“陛下明年也能享受天伦之乐,臣先恭喜陛下。”
殿中霎时一静,昭文帝脸色未变:“那就借爱卿吉言了。”
虽然昭文帝确实盼着林言溪腹中的孩子是秦王的,但被人大喇喇指出来就不一样了。
万一最后不是,岂不是自打脸面。
况且子嗣如今是昭文帝心中的心结,一般人很少会提及。
昭文帝上下打量那醉酒的年轻官员,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闻太傅暗自打量昭文帝的神情,见目的达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泽璟自然没错过闻太傅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不过此事他早有预料。
林言溪听到那年轻官员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感觉这人实在没安什么好心,她抬头看了眼上方的昭文帝,发现他眼神是冷的。
这件事很快便被上来表演的歌舞打断,席上又热闹起来。
柳云珍刚出月子,陪着江夫人进了宫。
这辈子她和上辈子一样生下了江家的第一个孙辈。
只是除了这件事外,其他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她早就失去了掌握先机的傲气,更不敢和林言溪作对,每个月就靠着秦王府的解药吊命。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上辈子的萧泽璟一生无子,但今生有林言溪这个变数,许多人的命运早己悄然改写。
老天让她重生这一遭,难道是为了告诉她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吗?
柳云珍有些悲观地想,她如今的日子竟还不如上辈子过得好。
好歹上辈子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命保不住。
柳梅看着坐在上方的林言溪,厌恶地皱眉:“林氏这个没规矩的,除了回门那日就再没登过尚书府的门,我也算她的长辈,果然小门小户出身...”
“母亲!”柳云珍赶紧打断,“林言溪如今是圣上亲封的嘉禾国夫人,背后是秦王府、镇国公府、燕北王府,哪一个是江家得罪得起的,还请母亲慎言。”
柳梅被儿媳妇一个小辈在大庭广众面前下了面子,很是尴尬。
见西周的人都往这边看,这才压下心中火气,打算回府后再教训儿媳。
宫宴结束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依旧准备好了软轿。
上轿时还宽慰林言溪:“王妃娘娘,皇后让奴才给您带句话:别有压力,您和秦王殿下早晚会有孩子,只是时间问题。”
林言溪颔首:“替我多谢娘娘了。”
几人回到林府时时候不早了,因为是除夕,府中被布置得很热闹。
林言溪在玉竹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在段清珩来之前就躺进了被窝。
段清珩来之前己经沐浴过了,但他的院子和正院隔得远,一路走过来身上带了一股寒气。
他先到床边看了眼林言溪,她呼吸匀称,很明显己经睡熟。
这才回到榻前看了会书,等到地暖将身上的寒气驱散,他才小心躺到床的外侧。
伸出双手把林言溪圈进自己的怀抱,爱怜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也跟着闭上了眼。
只是闭上眼睛没多久,隐隐感觉有什么动静。
后来才发现是林言溪腹中的孩子在动,动静很大。
段清珩将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试图让两个孩子安静点,但收效甚微。
没过一会林言溪眉头紧锁的睁开眼:“腿、腿抽筋了。”
段清珩只能放弃和两个孩子讲道理,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林言溪的小腿,打圈按摩。
“好点了吗?最近晚上经常这样?”
林言溪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偶尔出现一两次。”
“刚刚两个孩子闹得凶,你会难受吗?”
林言溪:“我都习惯了,这一胎和岁岁安安情况不一样,这两个总感觉活泼些。”
林言溪虽然服用了系统无忧安胎丸,但小腿还是浮肿了。
每天晚上男人们必做的事都是给她按摩小腿,让她舒服点。
这一日轮到贺兰循,他总是喜欢听两个孩子的胎动。
小心地把头贴在林言溪的腹部,见两个孩子这样好动,他愈发肯定是自己的种。
瞧瞧,这多有劲啊!
他正听得起劲,崔昀走了进来。
林言溪推了推他的脑袋,贺兰循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崔昀开门见山道:“我二叔回老家路上遇到了山匪,受了点伤,回老家没多久就病逝了。”
“如今二婶却不愿意回来,她是你姐姐,这件事你拿个主意。”
贺兰循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她走之前我专门去了趟崔家,劝了半天还要跟着去。她若是听劝,当年就不会不顾父王反对嫁给崔铭。”
“我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明薇和阿暄尚未成婚,她竟然放心得下两个孩子。”
崔昀:“祖母又派了一拨人去接,我想着告知你一声,你这边派几个人跟着去看看,看能不能劝回来。”
贺兰循没吭声,良久道:“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我安排人去一趟。”
“我会的。”
崔昀走后,林言溪罕见地看见强颜欢笑的贺兰循。
“你要是担心崔二夫人就多派点人手,到时候劝并不回来就绑回来。崔家老家条件艰苦,没道理让她长待。”
贺兰循倒有几分意外:“她害过你,你还替她考虑!”
林言溪:“她又没有主动害我,只是被爱蒙蔽了双眼,包庇主犯罢了。”
“仔细想想,她也挺可怜的,被崔铭骗了一辈子,骗久了,人都没了她还放不下。”
贺兰循垂下头:“我与她相差十多岁,我没出生前她也是受尽父母宠爱,唯一出格的便是嫁给崔铭。”
“当时这门亲事是父王极力反对的,最终没能拗过她。”
林言溪拍拍他的肩:“往好处想,没了崔铭,没准她很快就清醒了,到时候你再给她找几个郎君。”
贺兰循扎住重点,唰地抬头:“郎君?夫人也想要吗?”
林言溪摆摆手,她可不需要,他们五个都够她头疼的。
贺兰循抓着林言溪的小手往怀里放:“我今日心情不佳,夫人可得好好安慰我。”
林言溪:“.......”他跟谁学的?感觉有点像江寂。
被他缠得没办法,林言溪意思意思亲了亲他的脸颊。
男人立即眉开眼笑,美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