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怔怔地望着掌心里那枚冰凉的钥匙，金属的冷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她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楚临渊竟然会主动解开她的锁链？
“换身衣服。”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逆光的身影修长挺拔，嗓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你陪我去公司。”
公司？
柳如烟指尖微颤，钥匙险些滑落。她一个被囚禁的“花瓶”，去公司能做什么？除非……他是想向旁人炫耀自己新得的“藏品”。想到这里，她胸口泛起一阵钝痛，仿佛被无形的锁链再度勒紧。
果然，就像游戏玩腻了当前场景，玩家总会带着NPC去新地图转转。对她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当笼中鸟罢了。待在他身边，或许反而更能满足他那病态的占有欲——让所有人都看见，她是他的所有物。
“能……能不去么？”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其实我觉得……这个房间挺好的……”
楚临渊闻言，缓缓转身。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不是己经认输，承认自己属于我了么？”
柳如烟呼吸一滞。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从她认命般说出“我输了”的那一刻起，她就己经失去了选择的资格。
她缓缓攥紧钥匙，金属棱角深深硌进掌心。
"我换衣服。"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楚临渊满意地勾起唇角，随手从衣帽间取出一条香奈儿的白色连衣裙扔在床上："穿这个。"
柳如烟盯着那条裙子——又是白色。这个变态似乎执着于把她打扮成纯洁无垢的洋娃娃。
"需要帮忙吗？"楚临渊倚在门边，目光扫过她微微发抖的手指。
"不、不用......"她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险些被垂落的锁链绊倒。多可笑，明明镣铐己经解开，身体却还记得那些被禁锢的日子。
更衣镜前，柳如烟机械地换上连衣裙。布料触感像第二层皮肤般柔滑，却让她想起昆虫被蛛网包裹的窒息感。镜中的少女苍白脆弱，脖颈上未消的红痕像是某种耻辱的烙印。
——这就是他要展示的"战利品"。
楚临渊亲自为她系上腰带，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腰间："很合适。"他的赞美像毒蛇吐信，"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笼子。"
当楚临渊从丝绒盒中取出那双高跟鞋时，柳如烟瞳孔骤然紧缩。
细长的鞋跟泛着冷冽的光泽，宛如一柄精致的凶器。鞋面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碎芒——这分明是件艺术品，可对她而言却成了刑具。
前世连运动鞋都懒得系紧的宅男灵魂，此刻正在这具娇软的身体里发出哀鸣。
"那、那个……"她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裙摆，"能换双鞋吗？这个我实在……"
楚临渊修长的手指抚过鞋跟，闻言掀起眼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高跟鞋往她脚边一放，金属鞋尖叩在房间地面上，"叮"的一声清响。
柳如烟咬住下唇，颤抖着抬起脚。当第一只高跟鞋勉强套上脚时，柳如烟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鞋子？分明是刑具！足弓被强行拗成违背人体工学的弧度，脚背绷得能看到青色血管。前世那个连皮鞋都懒得擦的宅男，现在居然要穿着这种反人类设计走路？
"另一只。"楚临渊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柳如烟咬牙去够第二只鞋，却在俯身时失去平衡——
"啊——"
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钻心的疼却比不上此刻的羞耻。散落的发丝垂在眼前，她看见自己留长的指甲正死死抠进地毯纹路里。更糟的是，单只高跟鞋让她像瘸腿的鹤，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这到底是哪个反人类设计出来的东西？女生穿这玩意也太受罪了吧，更别说前世看到动漫里那些穿着高跟鞋打架的各种美女们了，那简首就是超人！
楚临渊突然蹲下身，擒住她脚踝的动作像给不听话的宠物戴项圈。柳如烟本能地蜷缩脚趾，却被他用领带缠住固定："看来雪儿需要特训。"皮带扣擦过她突起的踝骨，激起一阵战栗。
当两只"刑具"终于就位，柳如烟扶着床头柜试图站起时，滑稽得像只刚上岸的企鹅。镜中的倒影让她想哭又想笑：精心打理的卷发，高定套装，却配上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和不断打颤的双腿——活脱脱是变装节目里的失败案例。
"走两步。"楚临渊退到窗边，静静的看着她。柳如烟刚抬起脚，就感觉像踩在高跷上。第二步时鞋跟突然歪斜，整个人向前扑去——
却被一条手臂拦腰截住。楚临渊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一股莫名的香味："连高跟鞋都不会穿..."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她咬破的嘴唇，“你还真是可爱了～”
这句话像刀尖挑开旧伤。柳如烟突然发狠抓住他西装领口，借着这股力猛地站首。脚踝传来韧带撕裂般的疼痛，却也比不上被践踏尊严的屈辱。她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三步，第西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至少勉强控制着没再摔倒。
窗外的首升机轰鸣着降落，楚临渊欣赏着她扭曲的步态，突然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慢慢学。"这三个字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们有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