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盯着无名指上那枚钻石婚戒，钻石折射出的冷光像根冰锥扎进瞳孔。楚临渊的办公室大得离谱，整面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的景观，而室内——
——简首就是为某种恶趣味量身定做的舞台。
她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真皮长沙发（宽度足够躺两个人），又掠过办公桌下异常宽敞的空间（足够藏下一个跪着的人）。
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
"你的工位在这里。"楚临渊敲了敲紧挨着老板桌的鎏金小桌。桌上摆着台玫瑰金笔记本电脑，旁边是镶钻的名牌：「首席秘书 柳如烟」
柳如烟指尖刚碰到电脑边缘，屏幕就自动亮起。待机画面竟然是她在别墅卧室熟睡的照片，角度明显是监控摄像头拍的。
"别紧张。"楚临渊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只是确保我的小雪儿健康。"他的手指划过触摸板，调出个文件夹，"你的工作很简单——"
文件夹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视频：《如何冲泡咖啡》《正确熨烫真丝领带》《跪姿标准教程》......
柳如烟的后颈汗毛倒竖。这哪是秘书培训？分明是宠物驯养指南。尤其是最后那个《应急情况处理预案》，点开后赫然是应对她"逃跑""自残"等行为的处置流程。
"秘书守则第一条。"楚临渊松了松领带，铂金领带夹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永远在视线范围内。"他忽然拉开抽屉，取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条未拆封的黑色丝袜。包装袋摩擦的沙沙声让柳如烟一阵恐惧。
"现在试试第一个任务。"楚临渊坐回真皮座椅，指尖点了点咖啡杯。
"泡杯咖啡。"楚临渊推来一个镶金边的骨瓷杯，杯底与实木办公桌碰撞的闷响，像极了她被锁在别墅时，女仆放下午餐托盘的声音。只不过现在，托盘换成了办公桌，而她的锁链变成了脚踝上的“舒适款”。
柳如烟盯着那个印有字样的骨瓷杯，突然让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小电影。女主角也是这样被逼着在办公室......
——咔嗒。
楚临渊突然按下某个隐藏按钮。柳如烟还没反应过来，脚踝上的脚镯突然收紧，微弱的电流窜过神经，疼得她膝盖一软，首接跪在了提前铺好的天鹅绒软垫上。
"我说过，"他俯身用咖啡杯挑起她的下巴，"超过五百米才会触发电击。"冰凉的杯沿碾过她下唇，"但手动模式......随时可以启动。"
柳如烟颤抖着接过杯子。当她走向咖啡机时，透过玻璃反光看到楚临渊正在解袖扣——动作优雅得像准备享用正餐的吸血鬼。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调整步伐，让腰臀摆动的幅度更符合"教程"里的示范。这具女性身体正在形成肌肉记忆，就像前世那些经过千万次练习的流水线动作。
当柳如烟走向咖啡机时，楚临渊的视线像探照灯追随着她每个动作。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坚持要开放式办公室设计——没有隔断，没有百叶窗，连喘息的空间都被精心剥夺。研磨咖啡豆的噪音中，她听见自己前世敲键盘的声音，两种"工作"在此刻荒诞地重叠。
"加三块方糖。"楚临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后，吓得她手抖洒了半包糖粉。他不知何时贴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正用钢笔尾端撩开她后颈碎发："就像你小说里写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钢笔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滑下，"可惜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
柳如烟盯着咖啡杯里旋转的奶沫，突然想起别墅里那条总想逃出鱼缸的龙鱼。现在她成了被摆在办公桌上的观赏品，连"辞职"的权利都被那枚钻石戒指买断。落地窗反射出她扭曲的身影，像极了前世在深夜加班时，电脑黑屏上映出的憔悴面容。
咖啡香气弥漫开来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发什么呆？"楚临渊叩了叩桌面。
柳如烟端着咖啡走近，突然被拽着手腕跌坐在他腿上。滚烫的液体泼洒在两人之间，在白衬衫上洇开大片褐色污渍。
"看来雪儿需要惩罚。"他单手解开皮带扣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像记枪栓声，"正好教教你......"
——怎么当个称职的「秘书」。
楚临渊突然按下某个隐藏按钮，办公室大门"咔嗒"落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的动作，让柳如烟想起猛兽进食前的优雅准备。"第二条守则，"他拽开领带的样子像在解开礼物缎带，"秘书要懂得...及时满足上司需求。"
窗外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阴影笼罩在楚临渊轮廓分明的脸上。柳如烟看着自己投在他瞳孔里的倒影——那么小，那么脆弱，像被困在钻石里的碳原子，永远逃不出晶体结构的桎梏。而此刻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亮起红灯，仿佛在提醒：这场"职场游戏"的终止键，从来就不在她手中。
恍惚间她看到前世的自己——那个在流水线上机械工作的社畜，和现在被按在老板椅上的"美女秘书"，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被困在系统里的奴隶罢了。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连灵魂都要被打上了专属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