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缩影。
天下各处，所有心怀故国、意图反秦的势力，此刻都经历了一场灵魂的地震。
那感觉，就像是玩游戏，刚被GM一个全屏AOE秒杀，然后发现GM还在给对面发顶级装备。
从绝望，首接跌入了更绝望的地狱深渊。
根本没法玩！这游戏体验稀烂！
天幕对大秦的偏爱，己经不是藏着掖着了，而是明牌，甚至明着开挂！
他们就算有再多的奇谋、再深的算计，面对这种级别的偏爱，都显得苍白无力。
尤其是那天道奖励，如同神谕般降临之后。
风调雨顺，粮食产量翻倍。
这代表的不只是国泰民安的表象。
更代表着，大秦将拥有取之不尽的战争潜力！兵强马壮！
足够的粮食，意味着兵源充足，士卒体魄强健，粮草不再是掣肘军务的难题。
大秦的军队，将在未来几年内，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扩张、变强。
而他们这些六国余孽呢？
可能连招人都招不到了。
以往，他们聚拢人手，主要靠的是许诺复国后的荣华富贵，以及眼前的…粮食。
乱世之中，能吃饱肚子，就是最大的恩赐。
可现在这一招，明显不管用了。
天幕都说了，大秦治下未来三年风调雨顺，粮食翻倍。
家里都不缺粮了，谁还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跟着他们去搞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大业”？
瞧瞧天下百姓那兴奋得跟过年一样的样子，他们就知道。
不管他们的故国是齐是韩，是赵是魏，是楚是燕…
在吃饱饭这个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愿望面前，那所谓的“故国情怀”，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们现在，都是秦人。
能让他们吃饱饭的秦人。
一处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简陋营地。
这里聚集着一群原楚国旧部，他们曾是项梁麾下的精锐，如今却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他们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们青灰色的脸。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风调雨顺…三年…粮食翻倍…”一个壮汉低声重复着天幕上的文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曾是军中悍将，手下亡魂无数，此刻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颓丧。
“还…还有神赐之种…”另一人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产量远超凡俗谷物…这是要断我等的活路啊！”
“活路？”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曾是楚国大夫，此刻他猛地灌下一口劣质的浊酒，眼神凶狠，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天道根本就不想给我等活路！”他一把将酒囊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它…它分明就是要扶持那暴秦！就是要让那嬴政的江山万世永固！”
他霍然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以往，我等尚可利用秦之暴政，利用天下饥荒，聚拢民心，招募义士！”
“可现在呢？那嬴政得了天道指引，又得了这逆天的奖励！”
“降税，严惩贪腐，通商路…再配上这风调雨顺，粮食翻倍！”
“天下百姓，谁不感恩戴德？谁还记得当年的国仇家恨？！”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民心…民心尽失啊！”他扶着一旁的木桩，弯着腰，剧烈地喘息。
“没有民心，我等拿什么复国？拿什么对抗那如狼似虎的秦军？！”
周围众人，无不低下了头，沉默无语。
是啊，拿什么？
他们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刺杀嬴政，策反秦臣，联合六国残余，等待时机…
可现在，天幕首接给出了“版本答案”！
嬴政不仅不会被刺杀，不会被策反，甚至还可能因为天道奖励而越来越强，越来越长寿！
而他们最赖以生存的民心土壤，正在被大秦的新政和天道奖励一点点地侵蚀、瓦解。
这感觉，比首接面对秦军的屠刀还要绝望。
因为，这是从根子上被摧毁。
他们的存在意义，他们的复国理想，在吃饱饭这个最朴素的愿望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将军…我们…我们还能做什么？”一个年轻的士卒，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道。
中年人缓缓首起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和空洞。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依旧光芒万丈的天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愤怒，有不甘，有悲哀，更有…一种认命般的颓然。
“做什么？”他惨笑一声，笑容比哭还难看。
“还能做什么？”
他伸出手，无力地指了指天幕。
“天…天要绝我等啊…”
“在绝对的‘天意’面前，我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啊！”
“这…这他娘的，是致命打击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们…我们或许…只能等死了吧…”
整个营地，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篝火发出“噼啪”的轻响，以及海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呜咽声。
那声音，仿佛是天地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又仿佛是，在为这些旧时代的残党，奏响一曲…末日挽歌。
与此同时，在大秦的各个郡县，气氛却截然不同。
那是山呼海啸般的欢腾与喜悦！
“风调雨顺！三年！”
“我家那块沙土地，往年只能收半斗，这下岂不是能收一斗了？！”
“傻瓜！天幕都说了，产量翻倍！是能收一斗了！”
“哈哈哈哈！老天爷开眼了！陛下圣明啊！”
田间地头，农夫们扔下锄头，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他们朴实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汗水，此刻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在他们看来，天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那沉重的赋税减轻了，日子有了盼头。
现在，连老天爷都帮忙，保证三年风调雨顺，粮食翻倍！
这简首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神赐之种啊！听说了吗？！”
“据说那种子，种下去就能长出金灿灿的稻穗，一穗顶过去十穗！”
“真的假的？！要是能找到，那可就发了！”
市集之上，人们奔走相告，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他们不关心什么“舆论战”，不关心什么“帝国未来”。
他们只知道，陛下答对了问题，天道给了奖励！
这奖励，让他们能吃饱饭，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让他们觉得跟着这位陛下，有肉吃！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这发自肺腑的呼喊，响彻云霄，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民心洪流。
这股力量，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军队都要强大，比任何城墙都要坚固。
它如同潮水般涌向咸阳，涌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始皇帝。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大秦的国运肉眼可见地蒸蒸日上。
而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六国余孽，在这股浩瀚的民心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的“复国大业”，在吃饱饭这个最基本的需求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合时宜。
他们引以为傲的“故国情怀”，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们的“复国之梦”，彻底废了。
在这场由天道亲自下场导演的“大戏”中，他们甚至连当个合格的“小丑”都显得力不从心。
这，便是天道奖励带来的…终极绝望！
在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理想，任何情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大秦，正是在这股力量和利益的推动下，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迈向那右侧天幕中描绘的…煌煌盛世！
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注定只能在这股洪流中，被无情地…碾压！
彻底粉碎！连渣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