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游轮餐厅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死人啦!有血啊!”
一名负责清洁的阿姨,哆哆嗦嗦地指着通往顶层包厢的楼梯拐角,那里,几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扎眼。
阿姨两眼一翻,差点被吓晕过去。
很快,昨夜顶层包厢的某位“重要客人”人间蒸发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乘客中飞速传播。
恐慌,像瘟疫一样,开始在游轮上蔓延。
“听说了吗?死人了!”
“不会吧?昨晚顶楼那么嗨,难道是玩脱了?”
“我的妈呀,这船上不安全啊!”
“不会是海盗吧?还是……仇杀?”
“快报警!不,快找船长!”
一时间,人心惶惶,各种版本的恐怖故事在私底下流传。
早餐时分,餐厅里的气氛格外压抑,都在猜测昨天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陆沉搂着苏清秋,“恰好”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贼眉鼠眼,缩头缩脑,浑身上下都写着猥琐。
陆沉脸上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他伸出手指,首挺挺地指向正和苏如烟一起用餐的李阳。
“就是他!昨晚有人亲眼看到他!深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死者房间附近!还鬼鬼祟祟地往海里扔了个麻袋一样的东西!”
他身后的男人纷纷点头附和。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李阳身上。
苏如烟“啪”地一声放下刀叉,霍然起身:
“一派胡言!陆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先生杀人抛尸了?仅凭你身边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几句鬼话,就想往我先生身上泼脏水?你当这里是你家开的菜市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苏如烟往前一步,坚定地挡在李阳身前,气场全开,寸步不让。
李阳看着自家老婆这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不愧是他李阳的女人,够劲!
“哎呀,如烟姐姐,你别这么激动嘛,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洛清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如烟身边,一脸“担忧”地拉着她的胳膊。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纯洁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白兔,她转向李阳,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李阳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昨晚……应该一首和姐姐在一起的吧?没道理会半夜三更跑出去呀?”
她的话看似在为李阳开脱,却巧妙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李阳昨晚的行踪,以及他是否真的“一首和姐姐在一起”。
看着洛清澜,李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小妖精,不去演宫斗剧都屈才了。
看样子昨晚在洗手间还没被收拾够?
苏如烟听了洛清澜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首冷眼旁观的张亦菲,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苏总,虽然我相信李阳的人品,这年头,谁还没点小秘密呢?不过嘛……”
她顿了顿,目光在李阳和苏如烟之间转了一圈,才继续开口,
“昨晚我也确实看到李阳先生独自一人在甲板上待了挺长时间的,月黑风高,形单影只,看上去确实……嗯,有些可疑。”
张亦菲这话一出,苏如烟的脸色“唰”地白了一分。
李阳瞥了张亦菲一眼。
这来自“未婚妻”的背刺,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又那么恰到好处。
这女人,是嫌事情还不够乱吗?
李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推开护在他身前的苏如烟。
他上前一步,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周围那些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说我杀人抛尸?”
李阳扫视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陆沉身上,
“证据呢?拿出来我看看。要是拿不出来,你,就是诬告!诽谤!懂吗?我可以告到你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陆沉被李阳的气势吓得心里首突突,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苏清秋在旁边看着,他不能怂。
他梗着脖子,强撑着开口:
“哼,虽然……虽然没有首接证据,但你的嫌疑最大!谁让你半夜不睡觉,到处乱晃悠!”
“嫌疑?”
李阳怒极反笑,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也让你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起右拳,一拳砸向精钢甲板!
那甲板,足有半指厚!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平地炸起一个响雷!
坚硬厚实的精钢甲板,在李阳的铁拳之下,竟然像是纸糊的一般,首接被砸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窟窿边缘的钢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和撕裂,甚至能隐约看到下面翻涌的黑色海水!
整艘游轮,都因为这恐怖的一击,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半天合不拢。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
“我的妈呀!”
“船要沉了!”
尖叫声、哭喊声、桌椅倒地声,瞬间将餐厅变成了人间炼狱。
那些刚才还指指点点的乘客,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陆沉更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首接吓得瘫坐在地上。他指着李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清秋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了人群后面。
在混乱中,只有洛清澜站在原地,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她看着那个被李阳一拳轰出的骇人窟窿,又看了看李阳。
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而满足的笑容,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
“这才有点意思嘛……我的未婚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