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收回拳头，骨节处不见丝毫伤痕。
他环视一周，目光在那些惊恐万状的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停在如泥的陆沉身上。
“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有必要偷偷摸摸杀个人，再费劲抛尸？”
“我若想杀人，何须如此麻烦？”
陆沉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裤裆处一片湿濡，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那个同伴更是首接翻了个白眼，晕厥过去。
苏如烟站在李阳身侧，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她知道李阳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
这己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船……船长！船长来了！”
人群中有人尖叫，几个穿着制服的船员和一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看到甲板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破洞，船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额头青筋暴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船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李阳转过身，很随意地一摊手：
“不好意思，一时没收住力。”
他指了指那个窟窿：
“维修费算我账上，记得用最好的材料，别偷工减料。”
船长：“……”
其他船员：“……”
所有乘客：“……”
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众人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场荒诞剧。
李阳不再理会他们，伸手揽过苏如烟的腰肢：
“老婆，饿不饿？我们回房吃点东西，这里的空气不太好。”
苏如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她点了点头，任由李阳拥着她，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悠然离去。
餐厅内，只剩下那个不断灌着冷风的破洞，和一群失魂落魄的“高端人士”。
回到套房，苏如烟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魂，她一把甩开李阳的手，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疯了！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李阳不以为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让他们清醒清醒，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来乱吠。”
苏如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出什么。
她心里乱糟糟的，李阳的强悍超乎她的想象，但这种解决方式，也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就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苏如烟警惕地看向门口。
李阳眉头一挑，走过去拉开门。
洛清澜端着一杯热牛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那身粉色洛丽塔裙衬得她愈发娇俏可人。
“如烟姐姐，李阳哥哥，我来看看你们。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走进房间，将牛奶递给苏如烟，
“顺便为我之前的胡乱猜测道个歉，我不该怀疑李阳哥哥的。”
她眼神关切地看着苏如烟，余光却不着痕迹地在李阳身上轻轻一扫。
李阳心里冷哼，这小妖精，又来演哪一出？保准没安好心。
洛清澜拉着苏如烟在沙发上坐下，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嘘寒问暖。
“如烟姐姐，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
“李阳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那么冲动呢？虽然……虽然那一下真的很厉害”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李阳，语气里充满了崇拜。
苏如烟勉强笑了笑，接过牛奶，却没有喝。
洛清澜又转向李阳：
“不过李阳哥哥，你昨晚真的没有出去过吗？那个陆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证呢。”
她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
李阳靠在吧台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演。
“洛小姐对我昨晚的行踪，似乎格外关心？”
他反问一句，语气平淡。
洛清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
“哎呀，我只是担心李阳哥哥被人冤枉嘛。毕竟，死人了呢，多可怕呀。”
她轻轻拍着胸口，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
苏如烟被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
洛清澜这番话，看似在为李阳辩解，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李阳昨晚的“异常”和今天的“神力”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洛清澜放下手中的空杯子，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活跃一下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我们..........”
“打住，洛小姐，别演了。”
没等洛清澜说完，李阳突然开口。
洛清澜脸上的甜美笑容僵住了。
苏如烟也愕然地看向李阳。
“顶层包厢那位，是你杀的吧？”
李阳的目光平静无波，
“你身上，有死者房间残留的特殊香薰味。虽然很淡，混杂在你常用的花果香水里，但瞒不过我的鼻子。”
苏如烟“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洛清澜。
“清澜……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如烟的声音都在发颤。
洛清澜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天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
她甚至轻轻鼓了鼓掌，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啪，啪，啪。”
“李阳哥哥果然厉害，鼻子比狗还灵。”
她嘴角勾起一丝邪气，
“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承认得如此轻易，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如烟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沙发扶手才勉强站稳。
“为……为什么？清澜！你怎么会……杀人？”
她无法接受，自己最好的闺蜜，那个总是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女孩，竟然会是杀人凶手！
洛清澜冷笑一声，看向苏如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
“如烟，你以为那个死的是什么好人？他是个国际通缉的人贩子头目，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女孩的鲜血和眼泪，你知道吗？我杀他，是替天行道！”
她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狠厉，与平日里那个软萌可爱的洛丽塔少女判若两人。
苏如烟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人贩子头目？替天行道？
这些词汇从洛清澜口中说出，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李阳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替天行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他语气不变，
“那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洛清澜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李阳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因为李阳哥哥你……很特别。”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
“我对你，很感兴趣。”
苏如烟脑中一片混乱。
最好的朋友突然变成了冷血杀手，还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理由。
而自己的丈夫，似乎对这一切也并不惊讶，甚至早就有所察觉。
她看着洛清澜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又看看身边这个同样让她感觉越来越看不透的李阳，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两个人，到底都隐藏了什么？
就在房间内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时候，洛清澜突然又转向苏如烟：
“如烟姐姐，你为了这个男人出头，为他担惊受怕……可是，你真的了解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李阳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