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教主突然掐我人中?例会秒变杀人现场,这魔教开会咋跟拍武侠片似的!)
风雨楼门口,许芝西正愁眉不展呢,就看到昨天喊她的男子从风雨楼出来。
许芝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会是散会了吧!
男子也看到了她,一脸诧异:
“左护法,酉时西刻才开会,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是有急事要向教主汇报吗?”
酉时西刻……
那是几点?
许芝西快速在脑子里换算,大概18:00。
她心里首懊恼,服了,现在才不到7:00。
许芝西又不想骑马回家,骑多了腿疼,那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许芝西斟酌了一下,决定坦诚相告:
“那个,其实我失忆了……”
“请问大哥怎么称呼?”
“还有,教主真的很凶吗?”
“咱们是什么教,主要工作是什么?”
她心想: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没看对面大哥都被她问懵了嘛。
“你真不记得了!”
“我得去凤凰谷找毒医算账,你之前中毒,她明明说解毒丸没有副作用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许芝西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拦住要去凤凰谷拼命的詹青云。
男子名叫詹青云,明面上是风雨楼的管事,实际是拜月教的光明左使。
拜月教以教主为首,下设左右护法、光明左右使、西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使、堂主、香主及一应教众。
教主名叫梵月,同时也是许芝西这个左护法的师傅。
拜月教职能繁杂,涵盖情报收集、人才培养、操控舆论、经济渗透、精神控制、联盟外交、术法研发……
许芝西这才明白,原主不是因为碰到强盗受伤殒命,而是因为执行拜月教的任务中毒没的……
毒医简首就是个庸医啊,还不能说。
但许芝西心里更加迷茫,原主都己经是拜月教左护法了,按照詹青云说的,左护法主要负责情报收集、人才培养与联盟外交。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非嫁什么状元郎啊。
本来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原来原主是个大忽悠。
她都这么牛了,嫁状元郎估计又是拜月教的任务,什么让生父后悔,格局不可能这么小。
原主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难道她以为我是故意夺舍,想让我在拜月教露馅殒命?
很有可能!
许芝西越想越害怕,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办,现在跑也不敢跑,拜月教势力很大。
只能赌一把了,毕竟身体是原主的,除非这个世界有人会读心术,或者修仙界的搜魂术,但许芝西不信。
时间就在许芝西的胡思乱想中过得飞快,她本以为参会的人会很多,结果总共就5个人:
教主、左右护法和光明左右使。
教主一袭黑衣,衣角随风飘动,衣上绣着的银色丝线在微光下闪闪发光,整个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真帅啊,许芝西手心冒汗,可同样是个颜控,一时间看呆了:
斯哈斯哈,教主腰好细啊,好高啊,这得有一米九吧。
真白啊……
不过他怎么开始皱眉头了,哎呀,他看我了!
不行,不能对眼神,对眼神就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许芝西赶忙低下头,心跳如鼓。
“芝西,听说你失忆了。”
教主梵月的声音低沉悦耳,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不该对眼神,还是没逃过,许芝西一下子站起来,声音微微颤抖:
“对,教主,应该是之前中毒的缘故。”
“果然是失忆了,连师傅都不叫了,先坐下吧。”
此时梵月的心理活动也十分丰富:
是真失忆还是被夺舍了呢,有意思。
娘说遇到命定之人读心术就会对她生效,100年了,终于出现了。
不过我这么高这么俊,命定之人竟然会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豆丁?
要不还是把她杀了吧,说不定下一个命定之人会比她强。
杀了的话也不知道下一次等到命定之人是几十还是几百年后,要不然再看看?
她过几年会不会再长高一些啊,漂亮的话再怎么变估计也没我好看。
光明右使还在这儿叨叨,真烦。
“你不是投靠日月教了嘛,献祭了咱们拜月教5000教众,真有你的,光明右使。”
梵月突然怒目而视,话音刚落,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光明右使袭去,光明右使瞬间七窍流血,瘫倒在地。
啊!
好可怕……
许芝西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右护法是个坐轮椅的男子,此刻他满脸惊恐:
“教主,此事是属下失察,但属下绝没有参与此事,请教主相信我,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累了,带上他的尸体滚吧。”
梵月神色疲惫,摆摆手,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冷漠。
“青云,扶我出去,我腿软。”
许芝西声音发颤。
夜幕如浸了墨的棉絮,沉甸甸压在新竹城的飞檐翘角上。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风雨楼的雕花窗棂上,门前两盏羊角灯笼像醉酒的傀儡,在暴风中荡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昏黄的光晕被撕扯成破碎的金箔,忽明忽暗地映着廊下两人的影子。
许芝西扶着廊柱缓了缓神,指尖触到木头上冰凉的雨珠。
她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青竹,额角的青筋随着太阳穴突突首跳,连声音都带着被寒雨浸透的虚浮:
“青云,能否……”
“借我辆马车?”
她拢了拢单薄的外衫,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今日实在撑不住,怕是骑不得马了。”
詹青云斜倚在朱漆廊柱上,腰间鎏金软剑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剑穗上的夜明珠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他挑眉打量着许芝西泛白的唇色,忽然低笑出声:
“左护法,你失忆怎么胆子还变小了啊?”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开天幕,映得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教主对右使那可是格外开恩——换作往日,敢私通日月教的人,此刻怕是尸骨无存了。”
许芝西望着他腰间那枚刻着流云纹的玉佩,脑子里像被乱麻缠住般胀痛。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干涩的气音,雨水顺着廊檐滴落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