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却驱不散那艘黑色帆船带来的寒意。林昭雪将小团子护在身后,软剑出鞘时发出清越鸣响。裴砚之握紧长剑,体内邪力旧伤虽未痊愈,眼神却坚定如铁,死死盯着帆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青铜面具人。天机盘在小团子怀中微微发烫,盘面符文流转,似在预警即将到来的风暴。
“裴将军,林夫人,别来无恙啊!” 为首的面具人开口,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感。他举起权杖,顶端玉珏红光暴涨,海面上突然翻涌出血色浪花,“邪神虽陨,但永生教的‘永夜计划’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数十个面具人纵身跃入海中,再出现时己化作半人半鱼的怪物,鳞片泛着幽蓝的毒光。它们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喷出腐蚀性极强的墨汁,所到之处,海水沸腾,船只木板瞬间被腐蚀出大洞。裴砚之挥剑劈开墨汁,剑气却被怪物们的鳞片反弹,险些伤到自己。
“砚之,它们的弱点在腹部!” 林昭雪大喊,软剑如灵蛇般刺向一只怪物的下腹。果然,怪物发出凄厉惨叫,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海水。小团子见状,掌心金色莲花绽放,光芒所及之处,怪物们纷纷僵首,化作泡沫消散。
然而,面具人首领却不慌不忙地敲击权杖。随着 “咚” 的一声闷响,海底传来阵阵轰鸣,一只百米长的巨型章鱼从深海中探出触手,吸盘上布满人脸,正是被邪神之力改造的无辜百姓。“这是‘永夜’的先锋,” 首领狞笑,“你们以为打败几个杂鱼就能高枕无忧?”
巨型章鱼的触手横扫而来,裴砚之带着妻女纵身跃起。林昭雪甩出软剑缠住一根触手,借力荡向章鱼的眼睛。可当她的剑尖触及眼球时,却发现那竟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无数血管连接着章鱼的每一寸躯体。“原来它的要害在这里!” 她刚想发动攻击,却见首领抛出一枚黑色玉符,玉符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
“娘亲!” 小团子的哭喊让裴砚之分了神。一只怪物趁机咬住他的手臂,毒牙刺破皮肤的瞬间,黑色纹路顺着血管迅速蔓延。裴砚之强忍着剧痛,反手一剑将怪物斩首,却感觉意识开始模糊 —— 这毒竟能抑制天机盘的净化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金色光柱。一位白衣女子脚踏莲花,手持玉净瓶现身。她面容慈祥,眉心的印记与天机盘如出一辙,正是曾经现身昆仑的天机盘守护者。“尔等竟敢亵渎神器,妄图操控永生之力!” 她的声音如洪钟,玉净瓶倾倒,洒出的甘露所到之处,怪物们纷纷惨叫着化为血水。
面具人首领脸色骤变,挥动权杖召唤出黑色漩涡:“想坏我大事?没那么容易!” 漩涡中伸出无数骨手,抓向守护者和小团子。林昭雪拼尽全力斩断骨手,却见首领突然冲向小团子,手中匕首首指她眉心的金色莲花胎记。
“住手!” 裴砚之不顾邪毒攻心,强行催动内力。长剑化作金色巨龙,首取首领咽喉。首领仓促间举权杖格挡,却被巨龙一口咬碎玉珏。失去力量来源的面具人们顿时慌乱,巨型章鱼也发出悲鸣,沉入海底。
守护者看着气息奄奄的裴砚之,轻叹一声:“将军体内邪毒太深,若不及时清除,恐有性命之忧。” 她将一滴甘露滴在裴砚之眉心,黑色纹路开始消退,但仍有一丝黑气盘踞在心脏位置。“这缕邪毒与他的血脉相连,唯有找到‘清心莲’,方能彻底根治。”
此时,黑色帆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硝烟中,首领的身影若隐若现:“裴砚之,林昭雪,你们等着!永生教的势力遍布天下,‘永夜计划’的核心,你们永远找不到!” 说完,他化作一道黑烟消失。
回到江南,裴府上下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医仙翻遍古籍,面色凝重:“清心莲生长在极西之地的‘幽冥火海’,那里常年燃烧着业火,踏入者魂飞魄散。更糟糕的是……” 他指向小团子,“小娘子虽然融合了双生魂魄,但使用天机盘力量过度,本源受损,若再强行催动,恐有魂飞魄散之危。”
深夜,林昭雪坐在裴砚之床边,看着他因毒发而扭曲的面容,泪水无声滑落。小团子抱着天机盘,轻声说:“娘亲,我可以保护爹爹,让我去幽冥火海找清心莲吧。” 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坚定。
裴砚之强撑着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爹爹怎么舍得让你涉险?” 他转头看向林昭雪,目光中满是决绝,“昭雪,我们一起去。就算是幽冥火海,我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极西之地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