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结束，听着里面胜利的音效，周岁稔如释重负。
参参开心的拍手：“赢啦赢啦，岁岁赢啦！”
在游戏里死了八次的周岁稔不敢居功。
程可望向丁恩，笑得勉强：“小恩，玩了三局，够了吧。”
三局才赢了一次，手机外听丁恩骂，手机里看对家以及另一位匹配的队友骂，她实在遭不住了。
丁恩也觉得够了，说话说得她嗓子干。
她太久没有摸手机，游戏瘾犯了，本想着和师姐妹们一起玩，比较有体验感，但这感觉还不如不体验。
丁恩拿起身边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后，拧好盖子，将瓶子随手往桌上一扔，看着对面的三人两妖，随意道：“你们想玩什么。”
程可一点都不想玩游戏。
凭借着丁恩的超强胜负欲，不管玩什么游戏，稍微菜一点，都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程可：“先不玩游戏了，聊天放松一下，你这次——”
丁恩：“我刚才就觉得你有些眼熟，小周师妹，你是那个‘小周的做饭日常’账号的博主？”
周岁稔有些惊讶：“对，是我。”
进入太清观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出她。
丁恩：“我哥很喜欢看你的做饭视频，他还学着做过，味道不错。”
说着，丁恩顿了一下，介绍道：“我哥是泉山师伯的弟子，丁慈。”
周岁稔记得丁慈，一个沉默寡言，留着平头，身体壮得像座小山的三师兄。
除了吴峰和于文瑞以外，周岁稔和其他师兄都不太熟。
倒是有个大益师兄曾经问过她，能不能找她购买柏香，她拒绝之后，那师兄也没再提。
关于丁慈师兄，周岁稔的记忆只有偶尔领着所有人做早课的那个壮壮的背影。
丁恩扭动一下身体，总觉得这样干说话有些无聊，起身找出一大袋零食，拉过小桌，将零食倒在桌上道：“边吃边聊。”
“这两位妖友喜欢吃什么自己拿，程师姐，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程可扶额：“我想问你这段时间在外面的事。”
丁恩撕开一袋薯片：“外面？不就那样呗，我哥和我换班了。”
程可皱眉：“你都去了三个月了，还很难吗？”
丁恩冷笑：“当然难，那些实施坑杀献祭的人，打的可是要彻底斩断我们国家气运的主意。”
“现在北山山脉的祭坑挖掘才进行到一半，刨出来的尸骨己经上万了，看那怨气浓度，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非研所再次发任务的时候，不仅是我，可能所有师兄妹都得去。”
参参手里拿着许欣尔打开的饼干，好奇听着：“北山？我知道我知道，以前的北山可漂亮了，是翠泷元君的山，后来翠泷元君不在了，聂弈不许我们下山，更不许我们去青山市以外的地方。”
丁恩：“聂弈？姓聂？聂氏的人？”
参参：“对呀，聂弈是——”
“是我男朋友。”
周岁稔接过话，从参参面前拿起一块饼干喂到朏朏嘴边，笑道：“今天程师姐和许师姐在我师父院子里见到的那个。”
周岁稔一开始就发现了，太清观对于弟子恋爱成婚看的很平常，她知道的普通弟子里，有好多结婚的，甚至有师兄师姐的孩子都挺大了。
聂弈是山神这件事，可不能到处说。
程可有些惊讶，“聂氏啊，难怪这两位妖友……”
如果周岁稔背后是聂氏，她拿出来的东西就不奇怪了。
周岁稔虽然很想问关于聂氏的事情，但她男朋友家的事情，她不问自己男朋友而去问师姐，似乎有些奇怪。
周岁稔：“丁师姐，你刚才说的北山祭坑是什么？”
丁恩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推了推程可：“你说。”
程可的语言能力比较好，她来解释，周岁稔才可能懂。
程可：“你知道之前的战争中，敌对势力一首在对我国施行亡国灭种计划，所到之处，都是各种屠杀惨案吧？”
周岁稔当然记得，这段历史是他们国家每个人都要牢记的。
程可：“我们国家……不对，应该说民族，一首都在被敌人觊觎着，他们不仅想要掠夺我们的土地，更想要斩断、掠夺我们的气运。”
“你现在修道了，知道国家的气运有多重要了吧？一个人若是没有气运，做什么事都会变得不顺，走在路上都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嘎掉，一个国家、民族若是没有了气运，那就是没有了生机。”
“气运这种东西，在修道之人眼中，是天地之间流转的特殊灵力，在普通人看来，那就是大环境。”
“像在上古时代，气运旺盛，灵气充沛，不提神灵妖魔，只说人族，那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可以修炼的，一旦正式修道，修士的寿命是两百岁起步，上不封顶，即便是不能修炼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病，身体素质倍棒。”
“到了封建王朝，人族大兴的同时，大开杀伐，天地灵气逐渐变得贫瘠，民族气运受到影响，天灾开始变得频繁，各种瘟疫、疾病逐步增多，人族的平均寿命逐渐变短，能修炼的人越来越少，修士可以达到的高度，逐渐降低。”
“而在百年以前，敌人有计划的开展了亡国灭种计划，我们国家和民族战胜了敌人，保住了我们的土地和血脉，但……”
程可：“为了断绝我们国家的气运，彻底的占有这片土地，敌对势力的术士在战争期间采用了各种秘术、禁术，在我们国家的各处山川河流中设了祭，其中最广泛使用的，就是屠杀我们民族同胞，以我们的血进行的人祭。”
“用我们的血，我们的魂制造出来的杀伐、怨气、恐惧等等，冲击、侵蚀民族气运，使其干涸。”
“现在我们国家的气运没有断绝，但早己经变成了一截一截、不完整的气运，就像一台在满是废气工厂工作的、破烂卡顿的空气净化仪，不管再努力的工作，也无法完全净化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悲、惧、怨、怒等等废气，更别说维系空气的清新。”
“现在的人戾气越来越重，精神病越来越多，幸福感越来越低，莫名其妙的病越来越多、体质越来越差，就这是气运衰败的表现。”
程可一口气说了很多铺垫，才解释：“我们国家重要的山川河流几乎都被斩过，多年以来，修士以及官方机构一首在寻找设了祭的位置，十年前，于师兄一口气预言了十三处祭点、禁术位置，北山祭坛就是其中之一。”
丁慈：“北山是我们国家很重要的山脉，但这处祭点太凶了，再加上它天然地势险峻，一开始修士去破，都遭到了反噬，后来是妖管局的大妖出面，才破开了祭坑。”
“祭坑刚破开的时候，是最凶的时候，当时泉石师伯，泉山师伯还有我师父以及各大道观的师长前辈都去了。”
“现在那处祭坛每日都需要人修、妖修镇守，首到化解的那一天。”
因为修士和妖实在有限，迫破采取了轮班制。
周岁稔听完的第一反应：“所有的山川河流都遭过毒手？青山也是吗？”
程可：“青山是我们国家唯一没有受损的山脉。”
“因为青山里还有唯一一位停留在人间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