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不讲价啊!讲价我可急眼。”老张头撇着嘴说道。
陈默立马谄媚的笑了起来:“哪能讲价啊,咱们商量商量,你看我现在还没自己挣钱。商量商量分期付款的事。”
“开玩笑这么好说话!非遗传承人!工艺大师!没问题吧!”老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晚莞尔一笑,看着这个老顽童,知道他在跟陈默开玩笑,随即说道“张爷爷,您就别逗他啦。”苏晚抿嘴笑道,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陈默可是真心实意敬佩您的手艺呢。”
老张头这才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好,不逗你们了。看在陈默老爹的面子上,就收你们个材料费,五百八,不能再少了。正常这么精细的雕刻,五万八都得看我心情。”
陈默听罢如释重负地掏出钱包,“您老这玩笑开得,我差点以为真要卖肾了。”
“卖肾?”老张头一边整理刻刀,一边打趣道,“就你这小身板,肾一看就虚,还不定有我强呢!能值几个钱?”
“张大爷!这有女生!你说啥呢!”陈默老脸一红。
三人又是一阵笑声。店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工作台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
老张头戴上老花镜,将手机壳固定在工作架上:“说正经的,这纹路确实特别。”他指着图纸上的一处转折,“这里要是按普通刻法,效果起码减半。得用我独创的'游丝刻'才行。”
说着,他取出一把细如发丝的刻刀,手腕轻轻一转,刀尖便在塑料壳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那手法之娴熟,让苏晚不禁屏住了呼吸。
“张爷爷,”她忍不住问,“您刚才说的'古法阵图',是见过类似的图案吗?”
老张头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雕刻:“二十年前吧,有个道士来刻过类似的。不过...”他压低声音,“那人说是给文物局做修复的,刻的是块古玉上的纹路。”
“那...那块古玉现在还在文物局吗?”陈默随口问道。
“文物局???真是虎父生犬子啊!老陈那么聪明怎么生出个傻儿子。你家文物局里有道士?所以肯定是他胡扯的啊。”老张头鄙视的看了一眼陈默。
陈默被说得一愣,随即憨笑一声:“我就随口一问,根本没多想。”
老张头并没有在意,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我记得那个道士姓华,华什么来着忘了,就是咱们青山区那个道观。你们肯定是不知道,那个道观废弃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后来招商引资,现在好像规划成学校了。”
陈默和苏晚同时瞪大了眼睛。这个意外的信息让两人心头一震。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差不多也就你们这么大,”老张头继续道,“拿着块破玉非说是古董,要我照着上面的纹路刻。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纹路分明是新刻上去的。刻的那个烂哦,手艺根本就没有一点。”
苏晚敏锐地察觉到关键:“那纹路和我们这个图纸很像?”
“不能说像...”老张头眯起眼睛,“整体造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就是你们这个更精细些。”他指了指图纸上的几个节点,“特别是这几个转折,手法如出一辙。”
陈默犹豫了一下,把刚刚在古董店买来的玉拿了出来:“不会这么巧吧,这是我刚才古董店淘来的,你看有印象不?”
老张头看到玉之后不淡定了:“不会这么巧吧,快给我看看!”说着就把玉抢了过去。
“怪了,真就是这块玉!竟然这么巧!隔了二十年我又见到它了!”老张头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没错,就是当年我刻的,当年我手艺这么差吗?这手法,这线走的气韵都不通顺...”
听罢,苏晚突然笼罩在强烈的不安当中,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陈默并没有注意到苏晚表情的变化:“张爷爷,那就一事不烦二主,您看看把这个玉的纹路也加深一下吧,都是您的作品,正好您也和二十年前的自己呼应一下!”
“没问题,得加钱!”
...
等待了西个多小时,陈默和苏晚终于拿到了手机壳和玉。
老张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怎么样,老头子我的手艺还行吧?”
“何止是还行!”陈默由衷地说,“简首是...巧夺天工!”
“呵呵呵,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收钱办事,忠人之事。天也晚了我也该关门了,你们首接走吧!”
“好!下次再来看您!”陈默挥手道。
告别了老张头,陈默看着身旁一脸严肃的苏晚道:“怎么了?感觉你突然之间这么严肃呢?发生什么事了?”
苏晚白了陈默一眼:“张爷爷说的真对,你爸是刑警,你怎么这么笨啊。”
陈默被说得一愣:“啊?”
苏晚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这玉巧吗?”
“太巧了啊!这个...”。陈默并不是笨,他只是没有把这件事往复杂的想,现在苏晚一提醒,他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惊出一身冷汗。
陈默缓缓说道:“假设以前那个道士就是今天的华宪名,那青山中学那里就是他的发家发源地。通过专利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而这个玉石就是他最初研究试验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研究员拿出来给孩子玩...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家里人卖掉出现在市场...这...是个圈套...”
苏晚点点头,脸色凝重:“而且最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是这是哪一级设下的圈套。华宪名明显是发现我详细查了他们公司并下载了他们专利文件...凭他们的网络技术部瞬间查到我并不难...这确实是我疏忽了...所以现在不知道华宪名下的命令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我们哪些信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晓你和阮小桃的存在...”
苏晚停顿了一下,沉声继续道:“甚至不知道周围哪些人是他们的人,就比如哪个把玉卖给我们的刘老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立场,他有可能确实不知道实情,但是他说谎故意把玉交到我们手里听起来又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