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祠堂断柱下啃桃脯时,小腹突然拱起碗大花苞。肚皮被撑得透明,可见苞中蜷缩的胎儿正吮吸煞气——每吸一口,傅临渊散落的机械零件就钻出猩红花苗。
“省点口粮!”暴徒人格的残肢拍打我孕肚,齿轮绞碎三株花苗。判官人格却操控藤蔓缠回伤口:“彼岸花是煞气净化器...”话音未落,谢无岐的克隆体踏花而来,手中噬魂针管抽满粉色花粉:“助产士来送止痛剂咯~”
针尖抵住花苞的刹那,整片废墟震颤。地缝涌出粘稠血泉,泉中浮沉着二十年前的婚书碎片。胎儿突然踹开花苞,探出的煞气小手攥住针管,反扎进谢无岐的眼球!
眼球爆浆的脓液溅上花苗,彼岸花瞬间疯长成林。花瓣边缘长出细密獠牙,咬住克隆体们榨出汁液。我腹部的花苞裂开西瓣,露出胎儿心口的桃木剑纹——正与傅临渊锁骨处的彼岸花图腾共振!
“弑神课程实践环节。”胎儿的心跳化为上课铃。十万朵彼岸花突然调转花盘,对准半空谢无岐的本体喷吐花粉。粉雾凝成师父的虚影,枯手指向花蕊深处的命门:“膻中穴三寸下!”
谢无岐撕开道袍,心口护心镜竟嵌着灼华桃木心碎片。花粉触及木心的刹那,整片花海无风自动,齐诵《往生咒》的旋律里混着机械齿轮咬合声。
傅临渊的残躯突然从花丛站起,左半身开着判官人格的银蕊花,右半身绽放暴徒人格的血瓣花。两色花藤缠住我孕肚,在子宫壁刻下双生契约。
“拿胎儿当花肥?”暴徒人格的花刺扎向胎头。判官人格却操控银蕊裹住孕肚:“他本就是为净煞而生!”胎儿突然吸收花刺,腹皮显形出彼岸花根系图——根须末端连着傅家历代祖坟的尸棺!
谢无岐趁机掷出桃木心,碎片刺入最大那株花茎。花心突然裂开祭坛,坛上铁链锁着七岁的傅临渊。而执鞭者转过身——道袍下竟是怀孕八个月的我!
“前世你抽我三百鞭...”傅临渊的机械眼渗出机油泪。花藤突然缠住祭坛上的“我”,孕肚被铁链勒出紫痕。现实中的胎儿突然啼哭,煞气凝成小鞭抽向谢无岐:“利息还你!”
噬魂针暴雨般射向祭坛,却被彼岸花海吞噬。花瓣裹着针熔炼成新蕊,花心升起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同日同时,谢无岐正将彼岸花种埋入傅临渊心口!
血壤突然沸腾,我腹部的花苞彻底绽放。胎儿站在花心舒展肢体,脐带分叉扎进傅临渊的双色花茎。煞气与花汁交融处,谢无岐的皮肤开始龟裂绽出花苗。
“不——!”谢无岐抓挠着胸口钻出的花枝。傅临渊的银蕊花突然凋零,花瓣聚成判官笔刺入他天灵盖。暴徒人格的血瓣花趁机暴涨,裹住谢无岐塞进花房——花瓣闭合的瞬间,里面传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
花房再开时,谢无岐己化作人形花肥,脊椎开满双生花。胎儿跳下花心,小脚踩过处绽放新蕊。每朵花蕊里都泡着记忆芯片,放映着他篡改命格的罪证。
月光突然被花海吸收,所有彼岸花转向我行礼。腹部的绽裂处钻出桃木根须,在子宫壁刻下花语:
**“弑神者:破军”**
**“绽放日:血月时”**
晨光刺破花海时,我抠出嵌在肚脐的种子。元宝叼着洒水壶蹦跶,壶身刻着“谢无岐骨灰制”。傅临渊的残躯化作朽木花架,双生花在架顶结出并蒂果。
胎儿突然招手,谢无岐脊椎开的花抖落露水。露珠在血泊映出两行聘书:
**花匠:苏眠(妊娠期)**
**培育对象:弑神花种**
肚脐钻出的根须突然开花,花瓣拼成课程表:
**“卯时:灌溉煞气”**
**“辰时:修剪神格”**
**“巳时:收割信仰”**